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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宁依言将小孩嗝屁套洗净擦干,再绑在贺云轻手背伤口附近,力道之大,贺云轻手腕血液循环不流畅,被勒得青白。

贺云轻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这样应该可以坚持得久一点吧。”

闻言,裴长宁眸光中心疼一闪而过。

商灼衍被忽视了个彻底,他不满地揉着自己被贺云轻掐肿的胳膊,声音放大了不少,“淮安兄!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裴长宁这才抬眼看他,抱歉颔首,“有的,灼衍,方才情况紧急,故未先同你叙旧。你为何会在此处?可否方便带我二人去凉州寻个医馆?”

商灼衍轻哼一声,“巧了,我特意来寻你——和你的幕僚贺先生。”

他的目光扫过贺云轻,闪过一分了然,“如今寻到了,咱们走吧。”

商灼衍在前引路,朝两人指了一个方向,“我奉军令带领一队人马前来接应你们,刚到凉州便看见求援信号,还好赶来得及时,所有马匪皆已俘获。”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鹰哨吹响,“听说你们失足滚下山坡,我便带了一小队镇西军来寻你们,此刻他们都在附近。”

尖锐的哨声在贺云轻听来隐隐绰绰,时远时近,脑子里像装了一个滚筒洗衣机,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手下意识扯了扯裴长宁的衣袖,“裴长宁,我好困......休息......”

休息一会儿行不行。

话没说完,贺云轻像断翅的蝴蝶直直朝地面栽去。

意识模糊间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打横抱起,那人焦急地在她耳边唤她名字。

凉州城内。

贺云轻解了蛇毒,在客栈昏睡了一天一夜,运粮队伍也有不少人受伤。

凉州徐太守得知运粮官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出事,着急忙慌带着部下前来赔罪。

除裴长宁外,另一位运粮官王大人也受了轻伤,额头缠着纱布,面容颓唐。

徐太守姿态做得很足,损失的粮草由他私人补足,还额外给王大人与裴长宁等人准备了厚礼致歉。

裴长宁没收金银珠宝,倒是收下了徐太守准备的牛乳糕。

徐太守临走时向商灼衍提出让他把马匪俘虏交给自己处置,被商灼衍拒绝。

对此徐太守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点点头,让他们好好休整两日再继续西行。

裴长宁端着牛乳糕回房,商灼衍跟在他身后,单手摩挲着下巴,“徐太守有问题。”

“此言何意?”

“我问过王大人了,这一路来你们都很顺利,没有遇到克扣粮草的官员,定是因为有淮安兄你在的缘故。”

裴长宁是内阁二品学士,天子近臣,即使不是监察署的人,皇帝派他来送粮都会引起别人的戒备从而收敛行径。

“但凉州城外的马匪竟猖狂至此,还带着黑火药,当真闻所未闻,我有一个猜测。”

裴长宁端着瓷盘的手收紧,看向商灼衍,浅浅一笑,“灼衍也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只想爬墙掏鸟窝的小孩子了。说说你的看法。”

商灼衍闻言,燥得脸颊通红,“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别说了。我明年就及冠了,是大人了。”

裴长宁笑意更盛,欣慰地拍了拍商灼衍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你说你有一个猜测?”

“对,徐太守......”

两人行至门口,商灼衍的话还未说完,客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贺云轻揉着手腕,看到裴长宁时眼睛都亮了,“饿了。”

裴长宁将牛乳糕递给她,“正好,徐太守送来的牛乳糕,先垫垫肚子。”

“送我的吗?谢谢。”

“嗯,先进去吧。”这牛乳糕本就是特意留给贺云轻的,他觉得她会喜欢。

裴长宁示意商灼衍也跟着进来,方才他的话还没说完。

007:“叮——”

007:“瓜瓜瓜。”

贺云轻看着自己刚咬了一口的牛乳糕,身体顿时僵了,不会有毒吧?

她艰难咽下口中糕点,“你说。”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裴长宁跟商灼衍原本要坐下的动作停顿片刻,商灼衍疑惑地看她一眼。

007:“徐太守作为凉州城太守,贪污腐败,强抢民女,更是连同运粮官王大人克扣送到前线的粮草,从中获取暴利。”

007:“这次袭击你们的马匪就是他授意的,黑火药也是他给的。”

贺云轻不由大惊,原本香甜的糕点也不想吃了,她放下手中糕点,“徐太守如此为非作歹,跟秦竞成有什么区别?没人管吗?”

“袭击朝廷命官,还有管制火药,又屯粮,他这是要造反啊!”

裴长宁眼眸闪了闪,商灼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震惊的神色。

007:“他胆子倒也没那么大,他行事隐蔽,极为小心又有野心,前些日子还在郊外坑杀了一家农户,那一家三口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

贺云轻将牛乳糕又往外推了推,吃不下,真吃不下。

“君以渡这个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当的,手底下的人就没一个可靠的,腊鸡!”

裴长宁跟商灼衍莫名觉得膝盖中了一箭,一人咳嗽,一人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裴长宁觉得他有必要为君以渡辩解一句,毕竟天子刚登基,政权不稳。

且强龙不压地头蛇,徐太守与王大人一脉为官多年,实在要怪也得怪先帝。

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贺云轻从思绪中回神,“咱们什么时候离开凉州啊?”

“定的是明日就出发,毕竟早一日到西郡,战士们便能早一日吃上饱饭。”

裴长宁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贺云轻拱手,“你救的那个士兵活下来了,只是受伤严重还在昏迷,恐得留在凉州修养一段时日了。”

他的语气染上几分惋惜,那孩子还没有商灼衍年纪大,如今失了手臂,恐只能从前线退下,往后做些后勤工作了。

原本他该有大好的未来,在军营里历练几年,攒下功勋,不求加官进爵但也不该落到如此下场。

贺云轻悠悠叹了一声,食指在桌面敲击两下,“今日还有时间,你们有空吗?陪我出城一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