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月打着哈欠,刚躺下,翠儿薅起她,“小姐,嫁妆堆在侧院都摆不下了。冯管家催了好多次。说姑爷气性大,看不顺眼,可能踢坏你的东西。”
江雅月只能爬起来,“都放在库房好了。竹园没个的库房或者闲置屋子?哎!”萧家的下人没一个省心的。
到了侧院,她傻了眼。
宽敞的院子摞满箱子!
“这儿……”江雅月茫然的望向翠儿,她心里的嫁妆无外乎是一些衣裙首饰,她设计得,放在绣楼里寄卖。
舅舅心疼她,再添些家具摆件就好了。
“二舅老爷和三舅老爷把女儿的嫁妆抬了过来。大舅老爷急了,说这样的好事不能落下他,当即把京都铺子里的值钱物件全打包送了过来。三人凑来凑去勉勉强强整了一百零八抬,谁也不帮谁,自己凑自己的,封条清单都写得清楚明白,他们让你心里有个数,他们数量一样,东西不一样,哪儿个舅舅更好,你自己掂量掂量。”翠儿复述着,语气平淡。
三个一百零八,江雅月掰楞手指头,哎,给银票就好了。这么多,和离都不好收拾。
“二舅三舅不打算送女儿去结交权贵了?”
翠儿摇摇头,“那不知道。可能……突然想到跟皇上有了同一个外甥,激动了。”
江雅月想了半天,还真是。
别说,萧恒还真挺好……用。
“翠,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江雅月揽住翠儿的手臂,喜笑颜开。
江夫人不准她带嫁妆去谢家。娘亲张氏给她塞了一万两银票,她留给心眼全藏在翠儿身上。
“小姐,站好,别摸摸搜搜,奴婢又不是姑爷。你,站好。”
江雅月顿觉不好,“呃……,你快说还剩多少?”
“四千五百两。小姐,站稳了。你看这箱子码得多规整。一人五十两,不值吗?小姐……”
*
谢府
伺候了谢宴礼一天一夜,江雅羡嗓子都哑了,“令冬,让她们备些……煮些梨汤送来。”还是一切从简,莫让谢郎为难。
“大小姐……”明夏欲言又止。
江雅羡恨铁不成钢,“眼界放远些,心放低些。别仗着往日的身份端架子,拿些银两给厨房的人。弄点八宝粥,再配四个小菜,莫生事,简单些。”
她见明夏还不去,心中恼火,要不是江雅文那个混账发现换亲之事,趁火打劫,借机要了念春作妾,她不会带明夏这个蠢货过来。
“令冬呢?你不会办就让她去!”
明夏哭了起来,“大小姐,令冬病了。谢家下人说,没见过一个姨娘需要这么多人伺候。谢家没有空屋子,令冬如今在柴房,发着高烧,谢家没有府医,请大夫需要禀明谢夫人。大小姐,要不问……”
“问她做什么?她不是病了?”江雅羡拍着桌案,今生,她绝不向赵淑锦下跪。
前世,要不是赵锦淑阻拦,谢郎早立她为妃了,平白无故便宜了江雅月那个贱人。
“拿银子去请大夫,谁有银子,谁就是谢家的天。”
“大小姐,包裹里只有三十两银子!”
“什么?怎么可能?”江雅羡不可置信。
明夏擦干眼泪,“大小姐,咱们临出门时,李嬷嬷堵在门口,她说夫人不让带嫁妆去谢家,把二百两银子全翻了出来。奴婢怕节外生枝,没敢与她争执。三十两是二少爷偷偷跑出门塞给奴婢的!”
江雅羡柳眉倒竖,“小白眼狼竟敢忤逆母亲!母亲断不能轻饶他……”她一脚踢翻矮凳,“他,他就有三十两?江雅月可是她的亲姐姐,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江雅羡捂着胸口,“去……拿些银子给厨房,让他们备好热水,再拿些银子给小厮,明日再不能让谢郎回上房洗漱。”
明夏早看出来,谢家人在故意为难她们,“大小姐,令冬……”
“一点风寒都耐不住,不配做我的丫鬟。再拿些银子,给看门的人,让他……到铺子里买两件成衣过来。”
江雅羡不由脸红,江雅月的衣服,她穿不下,太瘦了。
明夏咬紧嘴唇,“大小姐,女子的贴身衣物如何能让个看门的置办?啊!”
一个巴掌糊在明夏脸上,“还不是你们服侍的不尽心!一个个都不想来谢家受苦!你们的身契在我手上,不老实,别怪我无情。还不快去!”
明夏含泪退了出去,她和令冬本是江雅月的丫鬟,但江家全是江夫人和江雅羡作主,她们要出身契跟了江雅羡,如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她相信江雅羡一定比软柿子江雅月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