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江雅月的院子,萧恒抚开她的手,“不用麻烦。简单洗漱便可。”说完甩开她,快步往前走。
江雅月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就知道!
萧恒心高气傲,如今尚年轻,心里想着白知念,身体自然抗拒别人的触碰。
太好了!
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他办事,他还不愿意听。
萧恒真是个好人!
“夫君,等等妾身,妾身来服侍……”迈进院子,江雅月顿住了,这儿……她走错了不成?
她跑进屋内,除了床,什么都没有!
她的紫檀木雕花牡丹刺绣屏风,紫玉珊瑚屏榻,黄花梨雕云纹多宝阁……家具摆件全不见了!
这些都是她外祖母留给她的老物件,有些还是她老人家的嫁妆!
还有她的书柜,里面放着她外祖父写得游记手札,全不见了!
前世做妾,不能带过去……娘亲,答应她,把她的小院子锁起来!
江雅月疯了似得跑出去。
“月儿……”
萧恒在她身后唤她,她顾不上,她翻脸了!
别以为她没脾气!
一口气跑到张氏的院子,就听张氏陪笑道:“大小姐,月宝对不住你,银票你收下,这件事就算了吧!”
“算了?我儿这辈子都毁了!三万两就想买我女儿一辈子?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娘家不是有钱吗?”
“夫人,大小姐的嫁妆已是我娘家置办。再多,妾身真是开不了这个口。”
“你三个哥哥不都是首富吗?你女儿的嫁妆可是名震京都,萧侯府的角门三天都没合上过。可怜我的羡儿,什么都没有,回门都要穿着旧衣服,那些东西全该我羡儿的。你必须以同样的规格给羡儿备一份。否则……”
“夫人,月儿不懂事,才会向她舅舅要那么多东西。他们皆是小地方的商人,纵是有些家资,也再备不出第二份来!”
“啪”得一声,“你个贱人还敢狡辩?跪下!”
江雅月挽起袖子冲进去,“啪啪”两巴掌抽在江夫人的脸上,“你个老巫婆,再敢打我娘亲试试!”趁着江夫人未反应过来又是两巴掌。
上辈子没做成的事,这辈子必须干了!
江夫人上前要打江雅月,江雅月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你个不要脸的妇人。哄骗富商爱女!先与之相交,将夫君说成弟弟,暗中为两人牵桥搭线。在两人相会之时,引众人围观,让她闺名有失,遭人非议,只能嫁与你家做妾。你不断为难,不断要银子……”
江雅月又踹了江夫人两脚,江夫人躺在地上,“你敢虐打嫡母,你……,我让萧家休了你……啊!”
江雅月一脚踹她脸上,“你还能指挥了萧家?萧大夫人被你当猴耍玩,还得给你数银子?”又是两脚!
她将江夫人怀里的银票翻出来,怼给张氏,“你再帮她,就是想害死我!你可以闲着什么都不做,但不能帮外人,外祖家为你花了多少钱?你个立不起的阿斗!她一直在害你,害你的孩子,你是瞎了,还是傻了,你讨好她,她就不为难你吗?”
江雅月抹了把眼泪。
她心疼娘亲,但人都要成长。娘亲想做一辈子的小孩子,是不可能的。
明辨是非,明哲保身,保护自己是必须要学会的!
“母亲,你怎么了?谁伤得你?”江雅羡带着江承德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萧恒。
“羡儿,报官!庶女掌掴嫡母,是什么罪?”江夫人面颊红肿,流着鼻血躺在地上。
江承德见院中情景,质问道:“怎么回事?快起来!”
江雅月直言道:“外祖家每年孝敬江家一万两银子,双方约定,只要娘亲不出院子,江夫人就不能来找麻烦。今日,母女二人来此要银子,还打娘亲,既然毁约,往后的银子,一两都不给。”
江雅羡不甘示弱,“父亲,母亲是您的正妻,是江雅月的嫡母。子女敢掌掴嫡母,乃大不孝。往日您偏心与她,羡儿说不得什么,今日她对母亲不敬,羡儿一定要为母亲讨个公道!”
江雅羡目睹了江夫人挨揍的全过程。
她同江夫人一起来要银子,听见脚步声,连忙躲起来。
她看见萧恒站在院门口,“萧少将军,你没看见吗?难道因为她是你的妻子,你便偏袒她?”
江雅羡笃定,不会。
萧恒刻板守旧,江雅月敢打嫡母,萧恒正好可借机休妻。
江雅月心虚地低下头。
江承德借机和稀泥,“夫人,快起来!你个大人还同孩子一般见识?馨儿出些汤药费,这事算了!”
“不行!”江雅羡和江雅月异口同声。
“我没错!往后我娘亲,不会再出银子给她们。”江雅月毫不退让。
江雅羡勾起讥笑,“江管家,去请秦大爷过来。今天,这件事不给母亲个交代,我们就报官。萧少将军,今日之事对簿公堂,不是江秦两家不给萧家面子。”
“你要做什么?江家用你做主?不准去。馨儿,拿些银票,给夫人买药。”江承德拍下张氏的肩膀,他知张氏听他,信他,退让惯了。“给个教训算了,气也出了,为了月儿。”
张氏止住哭,她望了眼江雅月,江雅月不看她,“你敢给,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还有我!”江雅风鼓着脸,“给要饭的也不给他们。秦家没个好东西。秦安打断周奇的腿,还不让大夫去医治,他们不是好人。”
“就你今天话多!馨儿!听我的!都是为了孩子!”江承德伸手去拿张氏手里攥着的银票。
江雅月一把夺过,塞进萧恒怀里,“你帮我收着,我最相信你!”小心翼翼想塞进萧恒手里,“我……”江雅月很紧张,说些什么好?萧恒看见了吗?
“又不是你的!”萧恒接过银票,“江大小姐,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