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些!”
“我……再使劲,你的皮就破了呦!”江雅月满头大汗。
“说要伺候我洗漱,就这儿……”萧恒靠在浴桶里,眸子染上了雾气。
“搓得手都红了!还怎么伺候?”声音酥酥麻麻,帕子甩进水里,江雅月转身要走,“叫平安来伺候你!”她闷得上不来气。
“他又不是你?”萧恒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扯她。
扑进湿乎乎的怀里,江雅月不敢动,紧紧闭着眼睛,不敢乱看,心扑腾得要跳出来。
前世,她从帘子后面打量过所有大臣。最后除了闭眼,她只看萧恒。身材欣长,背脊挺得笔直,周身充满着力量,安全感十足。
“嗯……妾身从娘家归来,还未向母亲禀告……还有侧院的东西还未收拾后,天还未黑……妾身不好偷懒。”说着推开萧恒,直起身。
哎,好像萧恒也没搂得多紧!
“妾身先出去了。夫君有事叫妾身。”
萧恒闭眼仰头好似睡着了一般。
江雅月不好再留,心里堵得慌。
呵,萧恒在想白知念!
“我需要嫡子,除了嫡子还要有其他的儿子,我会纳妾,你不在乎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别人,还愿意真心对待我?你刚刚……发自真心吗?”
萧恒自言自语,他没指望江雅月回答,但他期盼江雅月能给他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
可是……
水都冷了!
他回过头,江雅月早不在了。
江雅月懒得理萧恒,他心里不是有人吗?一直揣着好了!
她喘着粗气,刚喝了口莲子羹,院子里闹腾起来。
“九哥,九哥,你们拦着我做什么?你们为了些银子,不分是非,你们让开!”
“谁拦着你了?”江雅月推开门,看面前人的打扮,她猜……柳乘风?
“谁拦着她?站出来!”
“奴婢让拦得!”芳菲走了出来。
江雅月挑了下眉,“我吩咐你了?”
“奴婢怕打扰您和九少爷休息。”芳菲噗通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奴婢不该顶撞您,奴婢知错。”爬起来,跪在院子的正当中。
柳乘风目瞪口呆,她怒气冲冲指着江雅月,“她是人,跟我们一样,有爹有娘,你怎么可以……”
江雅月懒得听她废话,“柳姑娘,有事吗?”
“我找九哥!你想拦也拦不住!”
“没拦你,请便。”江雅月让开身,站在院中。
柳乘风见江雅月人长得美艳,衣着光鲜亮丽,一副女主人模样掌控着竹园,愤懑不平。
“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九哥,九哥……你快随我去救白姐姐……”
她大步走进房间,毫不避讳。
江雅月并未跟着她,她径直往里走,见萧恒不在厅内,转身进了内室。
她自知于理不合。
但见白知念曾经住过的地方,被个庶女霸占,心里越发不甘。
妆台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珠翠,女子衣衫随意扔在榻上盖住男子的外袍,几件内衫丢在地上,有件男衫横布在浴室门口……
柳乘风不由脸红,她心砰砰跳个不停。她要告诉白知念,九哥被那个庶女勾得不知廉耻,大白天门窗紧闭,被全府的人说笑。
“还不滚进来伺候?水都凉了!又哭鼻子……”浴室响起声响。
柳乘风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帘子忽地挑起。
“江雅月!”萧恒的咆哮声,整个侯府都听见了!
江雅月一直站在院子里,如果此时柳乘风能安抚萧恒,她愿意给她们腾地方!
前世,柳乘风没了名节,就是给萧恒作了妾,这辈子,柳乘风毫发无损,她要还想作妾,谁拦得住!
可……柳乘风注定是贵妾,又有萧大夫人庇护,做个平妻,也够格。
“九哥,让你进去。”柳乘风跑了出来,强自镇定,但满脸通红,声音气势都弱了许多。
“他的衣服放在桌子上。”江雅月依旧站在院子里不动。
“九哥,让你进去。”柳乘风向来惧怕萧恒,刚才萧恒大吼大叫,她不敢再进去。
“芳菲,你进去。不是想做通房大丫鬟吗?你进去,明日,我去找大夫人,定下此事,往后你就是竹园半个主子。快去。”
芳菲犹豫着,她抬眼看着江雅月拿不定主意。
柳乘风隐约听到萧恒的大吼声,她吓得一哆嗦,催促道:“九哥,在叫你,你快进去,我见他光着脚站在地上……”
“你看见了他的脚?”江雅月笑得渗人。
柳乘风大惊失色,她突然反应过来,江雅月在害她。
此事传扬出去,她闺名有失,无脸见人不说,柳家也会因此蒙羞。
三岁不同寝七岁不同席,刚刚只有她和萧恒在……内室!
“你卑鄙!”
“你不说我拦你吗?我没拦你。你自己走进去,又来寻我的不是。往后这个态度可不行,看好芳菲的姿势,妾是奴才,想做妾,多跟芳菲学学。给芳菲添一杯茶,做妾第一课,敬茶,正室不喝,礼不成。柳姑娘,你能纹丝不动端几个时辰?明日,妾身找大夫人讨你做妾,先后去练练。”
江雅月振振有词,柳乘风却好似傻了一般一脸茫然。
她怔怔地望向芳菲,见她跪在院子里,双手端着茶盏,茶盏摇摇晃晃,水撒了出来,再填满……逃似得离开,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缘由。
江雅月意犹未尽。
走进屋里,见萧恒还在浴房。
她将衣物拿进去,“夫君,成亲那日你说你心里有人,我只当你嫌弃月儿是庶女,乱说的。后来……”
她故意叹了口气,感慨道:“月儿知道配不上你。往后,月儿会好好尽到为妻的本分,不会再想旁的烦你。”
她的声音本就软糯,加重鼻音,听起来就跟哭过一样。
“听说徐夫人,好像出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