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票子作废可以。新票子需要少将军的印鉴。”
平安当然没带!
“用妾身的印鉴。”江雅月早准备好了。她辛辛苦苦追回来的银子,还放萧恒兜里?
不可能!
掌柜愣了,“这……不妥当……”
“什么不妥当?”萧恒被伙计引了进来。
江雅月当即明白是掌柜派人去寻得。
白知念可以随便来支银子,自己断了她的开销,立马有人阻止。
掌柜是白知念的人。
“夫君,掌柜说取银子需要印鉴或者是你本人。平安虽未带印鉴,但以往白姑娘都是随用随取。妾身带着平安居然取不得。这是什么道理?”江雅月说得委屈。
平安更委屈,“九公子,这就是家黑店。这不行,那不行,一顿为难九少奶奶。白姑娘以往取也没这么费劲。见人下菜碟,太欺负人了。”
萧恒顿时冷下脸,对掌柜说道:“不是你派人去锦绣坊寻得我?把霍灵域叫出来!”
掌柜心知得罪了萧恒,索性全盘托出,“萧将军,夫人说……”
“哎呀!萧兄弟,哈哈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帘子挑起来,出来一位穿着粉色衣衫的青年男子。
江雅月上下打量他,粉色衣衫绣着云雀,绣工不错,只是看起来像唱戏的穿龙袍,不好看。
“这就是嫂夫人。在下霍家第九子霍灵域,这家票号的主人。”他深鞠一躬。
江雅月退后一步,“夫君,这人不实在。息钱不对。”
“哎呦,不可能。”霍灵域笑得坦然。
萧恒闻言蹙起眉。
掌柜辩解道:“宝汇钱庄汇通天下,百年字号,童叟无欺。萧将军,刚刚少夫人说……”
江雅月见他还要提白知念的事,连忙对萧恒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要是给了白知念,你就直说!”
萧恒面色微红,江雅月不顾场合乱说话,让他很恼火。“这与她有何关系?”
“你要是给了她就直说。没必要撒谎。”江雅雅眼眶通红,抿着嘴,气得厉害,“又不是没给过。就事论事,不服就算一遍。”
“不用算。”张三舅说了话,“按进门挂牌价一年至少六百三十钱。如今只余下一千零三十两,显然不对。”
霍灵域吸了口气,拿过账本一看,息钱的确只有一千多两。“查一下,谁提过?”
掌柜支支吾吾,“白姑娘。”
萧恒脸色更难看了。
江雅月勾起一丝讥笑,“给了就给了。还不承认!一个将军居然说谎话。回去卖嫁妆,不用你的银子。”转身就走。
萧恒抓住江雅月的手臂解释着,“我没说谎。我不知情。”深邃的眸子透着着急。
江雅月笃定萧恒对银子没概念。对上他的眸子,郑重道:“你说,我就信。”
萧恒略显吃惊,抿着嘴,笑得有些腼腆。
霍灵域直翻白眼,“掌柜,怎么回事?”
“白姑娘的丈夫在岭南。岭南只有宝汇钱庄,她定时托付小的把银两和书信,给她丈夫。”
掌柜欲言又止,好似有些难言之隐,抬头看了萧恒一眼,又连忙低下头。
江雅月想不通。她认为白知念傻透了,都不会这么做。“你是不是诬陷白姑娘?”
“算了。别再追究。”萧恒拽住江雅月的手腕,“咱们去听戏,快开场了。”
萧恒想要息事宁人,江雅月越想越气愤。“不是。夫君,事关徐夫人名节,她用你的银子养徐……,不可能!徐大人怎么做人?”
江雅月气息急促,“一定是掌柜说谎。徐夫人不会这么做,徐大人知道不会收得。”
萧恒不觉得奇怪,“他以为是徐家给他的。自然会收。”他说得平静,“徐长明在徐家不受宠。岭南潮湿,他身体不好,花销定是不菲。她有她的难处。算了。”
一副很理解,很同情的模样。
江雅月杏目圆睁,握着拳头,气得脸色涨红。
徐长明不需要他们的怜悯。
徐长明……他是状元。徐家能出几个状元?更何况……徐长明不差银子。
白知念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老板,先兑一万两,如何?”霍灵域转头对张三舅说道。
霍家可是皇商,张家要是能攀上,也不至于在京都混不下去。能接触到霍灵域大老板,张三舅自是无所不从,一万两给霍家他都愿意。但银子是江雅月的,外甥女不想兑银子。
张三舅瞧向江雅月。
“不要了。人家不给我兑!只认白知念!”
萧灵域哈哈大笑,“能兑,怎么不能。今天兑些,把大额兑成小额。小额不用本人,再说有印鉴也能兑!”
“白知念不用印鉴,不也兑了?我跟她比,我差哪儿?白知念随便兑,想支多少,都可以。我兑这不行,那不行,为什么?”江雅月带着哭腔。
刚哄好,又给惹哭了。萧恒明怒不可遏,“霍灵域,你说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你明知道她是萧某的夫人,还要阻拦?萧恒在此,印鉴也可以回府里取来。可以兑了?”
萧恒心里不痛快,萧灵域简直是没事找事。
萧灵域撇着嘴,心里腹诽,白知念每次来,只取二三百两。自然痛痛快快!
“萧少将军,您的夫人要兑十万两,白银!一次,当天!”咬牙切齿。
“霍老板也有难处。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一天凑不齐也是正常。”张三舅借机插嘴,“要不……都……都放在月宝名下……月宝管着?月宝想……怎么兑都可以!”
他咽了咽唾沫,他不相信萧恒会同意。原本说……到宝汇钱庄问问,能兑多少?
江雅月异想天开想独吞,他必须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