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受了受伤,短时间内当不了差。把他们送回家去,理所应当。”
芳菲闻言想说什么,但见江雅月目光坚定,“奴婢现就去办。不知派谁过去伺候?”
芳菲想到知秋的弟弟喜庆……江雅月定是要将书房的小厮换成自己人,江雅月带来的江家人。
可如此,不单萧恒,便是萧大夫人也不会答应。
“顺利是冯管家的侄子,他的位置让冯管家的小儿子补不上。宝成是李管事的二儿子,他的位置让李管事外甥补上。其余的两个,你做主,萧家这么大,盘根错节,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
芳菲吃惊地抬起头,面露喜色,“九少奶奶,真是聪慧。当年冯管家的儿子小,他推荐他侄子来做小厮。如今他正愁着给儿子谋个好差事。李管事的外甥是外院凌管事的独子,凌管事可是侯爷的心腹,管着大房的庶务。”用后台更硬的小厮代替之前的,没有比这个再好的安排。
“奴婢觉得南丰的位置不如让他弟弟补,他们不是一母所生,继母是大夫人……”
江雅月摆摆手,“你自己决定。坏人我来做,人情你收着。该怎么让他们感恩戴德,你自己斟酌。”
芳菲震惊不已。
这个人情,太大了!
她捂着嘴哭了起来。她又能同往常一样,耀武扬威了。“九少奶奶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芳菲着急回去想人选,安排事情,同江雅月和翠儿进了祠堂,放下东西便走了。
祠堂阴森肃穆,灯光昏暗,夜来风大吹得窗户沙沙响。
江雅月强自镇定,“夫君罚跪,妾身不好久留。李婆子,辛苦你了。”她指了指带来的东西。
翠儿拿出碎银子给了李婆子。
李婆子收下银子,笑容满面。
江雅月转身就走。
“九少奶奶,您不看看九公子?”
“啊?能看吗?是不是不合规矩?呵呵。”
“九少奶奶,这儿只有老婆子一人看着,谁知道?你快过去吧,往里走。”
江雅月看着黑漆漆的里面……
“小姐,你去吧。奴婢怕惊扰了,萧家祖先,跟李婆婆在外面等您。”翠儿一步步往外挪。
江雅月嘴角抽搐,“好!你可真懂事。呵呵。你等着!”
重生之人,她不怕黑,可越走越黑,道越来越窄,转头一看,全是牌位,“夫君,夫君……夫……夫……”
跑了两步豁然开朗,屋内烛光摇曳,此处是个角房,有床有桌子。
江雅月轻抚胸膛压惊,看来萧家的不肖子孙真是多。祖宗都想到了,他们会经常光顾,特设此处,省得看着闹心。
“你怎么来了?”萧恒赤着上身,躺在床上,后背血淋淋,看着像鞭子抽得。
江雅月走上前,“听说你受罚了,还疼吗?”不疼才怪,再抹点盐水才解气。
“小意思。”萧恒支着手臂趴在床上,既看不见江雅月神情,更是不知道江雅月想让他更疼的心思。
见江雅月一直不言语,“不用担心,不准哭鼻子,过来。”说着抓住江雅月手腕,拽到自己眼前,扯到背上伤口,萧恒不由嘶了一声。
“别动!又出血了!打得也太重了些。”江雅月见桌上有药,忙要去拿。
萧恒拽住的手腕不让她走,“才上过了。小伤,明日便好了。三叔认定我打了老夫人,父亲生气,打得狠了些。”
“白姑娘在场,她未替夫君作证?夫君怎么会打老夫人?”江雅月语带不解,却心知肚明,白知念以萧恒为她掌掴祖母为荣,不敲锣打鼓才怪。
萧恒慢慢坐起身,“你信我?”
“当然!”江雅月回答得坚定无比,她看见了!
“你为何突然离开?”萧恒嘴唇发白,眼神迷离,不似往常那般咄咄逼人。
江雅月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烧了。
这个屋子又阴又潮,萧恒应是受伤后,喝了药,光着上身睡着了。
江雅月拿件衣服给他披上。
“问你话,你为什么突然离开?”萧恒挡了一下,将衣衫扔到一旁。
“看见你扶白姑娘,我就走了。”江雅月语带落寞。
萧恒闻言低下头。
江雅月将衣服又披在他身上,“躺下,盖上被子,发些汗,你在发烧。我让他们端药过来。”
温柔的语气让萧恒心情舒畅,他握住江雅月的手,轻语道:“本就是受罚,哪有用药的道理。小伤而已,只不过前几日受了些内伤……明日便好了。”
陪白知念还能受伤?
可能一边忙公务一边陪白知念,忙呗,江雅月索性当没听见,“夫君,当注意身体。”
中规中矩的回答,听得萧恒心里闷得慌。
江雅月抽出手哈着气,一心盼离开,“白姑娘怎么不给你作证?眼睁睁看着你挨打?好狠的心呦。要是月儿在……”
“你不是跑了?”萧恒忽地横眉冷对,他越想越不对,眯着眼,恨得牙痒痒,“还好意思说别人。夫妻一体,你扔下我就跑了?江雅月,你怼别人,惹是生非不是一次两次。哪儿一次,我没帮你?今日,你眼睁睁看着我受人诬陷,你就跑了?”
萧恒想起来了!
他扶白知念的时候,观察过江雅月的表情,眼梢都撇院外树杈子上了,“你见老夫人坐在地上,才离开。”
“啊?啊!夫君,月儿当时肚子疼,没注意那么多。实在憋不住,才离开的。”拉屎撒尿和放屁,皇帝老儿都管不了,谁能控住。
江雅月直言不讳,萧恒腾地红了脸,关切地问,“为什么疼?找府医看过了吗?怎么回事?还疼吗?”
江雅月眼睛滴溜乱转,“明日找张太医看看,他可真是神医,快死了的白姑娘,他治得欢蹦乱跳,一脚跺在老夫人脚上,看着都疼。”
“你不是没注意那么多?”萧恒咬牙伸出手臂,捏住江雅月的耳朵,想拽过来,又不舍得,不由轻轻抚摸,“别告诉别人。记住了。”轻拽了一下。
江雅月翻着白眼,躲开。
她自是不会乱说。
慌乱中,老夫人都没发现。她说出来里,白知念反咬她一口栽赃,老夫人也不一定感激她。
“我是为了你好。”萧恒解释道:“不是故意偏袒她。”
谁信?
“夫君,你休息吧。月儿,先离开了。有些冷。”江雅月可不想再跟他耗了。
“柜子里有碳火。”萧恒说着就要下地。
“我来吧!”江雅月找出炭火点燃,“夫君,何必自讨苦吃,早用着不就好了。暖和了,夫君快睡吧。”
“你还冷吗?”萧恒望向江雅月,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后背疼,有些睡不着,跟你说会话,感觉好了些……”眼神躲闪,面颊红晕。
江雅月怒不可遏,怎么不找白知念陪聊!
破烂事,全能想到她。
可瞧着萧恒小腹紧致结实,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光亮,江雅月不由来回打量,“夫君,妾身脚凉。”
萧恒勾起了唇角,矜持地向江雅月勾了勾手指头。
江雅月欢快地脱了鞋袜,“夫君,你身上好热,给月儿暖暖脚。”舔着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脚趾扣在萧恒的腹肌上。
萧恒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勾起唇,“你喂饱我,我便给你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