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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月谷的谷口,我穿上了一身新买的蓝制服,这一身蓝制服还是我和萧安去供销社买电风扇的时候买的,一直就没舍得穿。

出门的时候我就带上了,这是我第一次穿。

这蓝制服是卡其布的,特别结实,颜色也漂亮,穿在身上别提多精神了。

在我们面前是一条幽深的古道,古道全是用石板铺就,石板的缝隙里长满了杂草,一看就有年头没有人走过了。

这里的坟和北方的坟是有区别的,北平那边的坟就是一个土堆,锥形的,在土堆前面在竖起一块石碑就行了。

现在有了水泥,有人为了省钱,也会竖起一块水泥碑。

这里不一样,普遍都在坟前磊起一道迎面墙,在墙上还修了石门。从这面墙的宽度能分出几室来,要是三室的,那就是一个墓主人加两位夫人。

石门有高有矮,石门里面是房间一样的阴宅。这里都是用墓室的模式下葬的,而不是北方直接把棺材埋上。

坟墓都是带挑空的,棺材是从门抬进去的。

大户人家的坟就会高大一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墓就会矮小一些。但是都不影响制式。

所以,我们往里走的时候,看到的更像是一户户的人家,只不过这些人家只有门,没有窗户。

雾气很大,我们只能看到十米内的东西,所以我们也只能跟着脚下的小路前进。

就这样我们一直走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还是在这月谷的小路上,周围的景色似乎总是一成不变。

大家此时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萧安说:“书生,你的罗盘到底行不行哦,我咋觉得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圈呢?”

书生拖着罗盘不停地转,他说:“按理说不应该噻!”

建群说:“会不会遇上鬼遮眼了?我公公说过,在山里一旦遇上鬼遮眼,我们就看不到正确的路,会一直在原地转圈圈。”

我说:“那是鬼打墙吧!”

书生说:“鬼打墙是面前出现一堵黑墙,你怎么都走不过去。”

书生把罗盘收了,看着周围说:“大白天的,咋会这样?按理说不应该啊,我们一直在往东北方向走,不会错的噻!”

建群说:“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走出去了。”

萧安这时候小声说:“守仁,我怎么觉得前面有人呢?”

我立即大声说:“真的假的。”

我朝着前面看过去,除了雾气,什么都没有。

建群这时候拿出来柴刀,在路边的树上砍了一个十字交叉的记号出来。

吃了饭之后我们继续赶路,到了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们果然又回到了原点。建群砍的那个记号清晰可见。

我们一边往前走,都砍了不少记号,再往前走,记号都在。

我大声说:“他娘的,真的遇上鬼遮眼了。”

书生说:“这么大的雾,我们迷路也不奇怪。我奇怪的是,我这罗盘怎么不好使了呢?”

他继续拿着罗盘乱转,一直想找到什么答案,很明显,从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来看,他失败了。

萧安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坟前,这里的地面平整,铺了厚厚的石板,而且石板的缝隙里没有长出一根草,很明显,在石板的下面应该是铺了石灰。

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适合扎营了。

萧安说:“既然走不脱,干脆就不走了嘛!我就不信这雾它不散,我们干脆等雾散了再走。”

我说:“这雾啥时候散嘛!”

萧安说:“等风噻!你是猪儿吗?”

建群说:“这月谷周围全是山,就怕这风吹不到这里哦,你看这里的竹子嘛,长得都这么小,还有这里的树叶和草,普遍都比外面的小,说明这里见不到阳光。也就是说,这里的雾也许常年不散!”

书生摇着头说:“总有那么几天会散的,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比如下雨的时候,就不会有雾了噻!”

我立即学着书生他们的口音说:“是噻,我们就等雨好了噻!”

这墓主人姓马,看墓碑上的介绍,是宋朝人,这说明在宋朝的时候,在月谷内是有一个部落的。

我往前走看了几座大墓,这里的人全都姓马,起码在宋朝之前,这里生活着一个马氏部落。并不是只有姓黎的和姓蚩的生活在这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马氏都搬走了。留下来的只有这一大片坟在诉说着往事。

我们虔诚地在老马的坟前拜了三下,然后在这里安营扎寨。

最先要做的就是找柴火,我们打算点一堆火。

但是又不敢走的太远,一旦走远了,回不来就麻烦了。

所以,我们只是在最近的地方砍了一些干枯的竹子回来。

为了防止烧竹子的时候爆炸,建群用柴刀把竹子劈开。

点了火之后开始炖肉,说心里话,只要吃得好,住的好,在这里就算是住上一年半载又有何妨?

尤其是老马的坟前特别宽敞,人家是五室的大墓,看来老马有四位夫人,太享福了。看得出来,老马活着的时候一定风光无限。家里有钱,修的坟就大,这坟前的广场就像是打谷场似的。

我刚好在这里训练我的步伐,虽然弹跳让人看起来更好看,但我觉得这不适合大体重的人,我觉得简简单单的前滑步和后滑步更适合我。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弹跳移动身形,我照样可以练,这也是在训练自己的灵活性嘛!

每天挑着担子赶路,一旦卸下担子,人就像是要起飞一样,动作做起来水到渠成。脑袋里想到,脚下就能做到。这种感觉简直太舒服了。

虽然卸下了担子,但我还是在脚上绑了二斤的沙袋,两只脚带着四斤沙袋训练步伐,事半功倍。

沙袋不要太重,重了也没什么用,二斤一个刚刚好。

包括我训练基本功,直拳,摆拳,勾拳,侧闪,摇闪的时候,也都是拿着二斤的小哑铃在练,二斤一个的哑铃练拳刚刚好。

天黑之后,我们四个都钻进来帐篷,外面的火还在烧着。

这火烧着,周围的雾气退出去有十五六米的样子。

在火堆上面架着一口锅,在锅里咕嘟嘟煮着一锅肉,香气四溢。等火灭了,肉就在肉汤里泡着,一晚上入味,明天再烧一个开,再吃的话,别提多香了。

这些天我拉屎特别畅快,饭量大增,睡眠也特别好,一闭眼就着。

我心里清楚,我的身体在发生着质变,很可能,我将突破一个瓶颈期,来到另一个境界。

这天晚上我什么梦都没做,一直睡得特别香。我怕晚上被尿憋醒,特意在睡前把所有的尿都挤了出去,并且过了六点,我就不敢喝水了。我就想睡个好觉。

但是,我还是被吵醒了。我睡着觉,就听到外面有女人咯咯笑的声音,不是一个人,是一群。

当我起来掀开帐篷的窗帘往外看的时候,外面却什么都没有。但是女人的笑声一直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