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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璃戈这般夸着,宁云逍脸上的神色总算是软了几分,眸子一垂,叫接下来的话无端就染了几分委屈。

“可阿璃,那人看你的眼神,实在赤裸,我很不喜欢。”

江璃戈倒是头一遭瞧见宁云逍这般别扭的模样,新鲜之余,倒也怕真的惹了这尊大佛生气,抬手抚额,对着宁云逍盈盈一笑道。

“巧了,本公主有些不胜酒力,太子殿下可愿送我回去?”

话语中带着几分撒娇,让宁云逍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眼中的不悦瞬间被温柔所取代。

随后,他起了身,不顾四周宾客的目光,径直走到江璃戈身旁,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

“自然,孤的荣幸。”

说着,宁云逍便轻轻执起江璃戈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又高声冲着众人道了声。

“昭华公主不胜酒力,孤顺道送她回去,诸位海涵,美酒佳宴在前,望诸位尽兴而归,孤与昭华公主便先行一步了。”

如此,便是算是给两人的中途告退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罢了,宁云逍便拉着江璃戈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宴厅,径直出了营帐。

营帐外,月色如水,洒在两人并肩而行的路上,偶尔有侍从或婢女低眉顺眼地行礼,却无人敢上前打扰。

宁云逍拉着江璃戈的手缓步向前,一直走到了江璃戈所住的营帐外头,也始终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江璃戈侧首过去偷偷瞄向宁云逍的侧脸,月光徐徐而下,照得他的轮廓更显深邃,也为他蒙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温柔。

看了眼两人紧握的双手,江璃戈笑着调侃了句。

“殿下,我到了哦。”

宁云逍却跟听不懂似的,抬手指了指天边的那轮下弦月,“今晚月色正好,阿璃不一道看会儿吗?”

江璃戈浅笑嫣然,轻轻挣脱了宁云逍的手,手指转而绕过他的掌心,十指紧扣。

“好啊。亏月当再圆,人别星陨天。但愿此地也能如月再圆,事事圆满。”

宁云逍回握了江璃戈的手,低声道。

“月高悬天际,看似遥不可及,却总能在黑暗中照亮大地。恰似希望一词,它或许不时时刻刻存在,但一定在某个时刻照亮黑暗之中的人。所以阿璃所愿,定能成真。”

“那便,借云逍吉言了。”

两人聊着,就着营帐前的草垛子随性一坐,并肩赏月,江璃戈歪了歪头,轻轻依偎在宁云逍肩头。

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此刻变得模糊,只剩下他们彼此的身影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战后的边城地带,能有此等闲暇时光,已是不易。

边陲的夜,天气总是说变就变,这不,前不久还是月明星疏的夜,下一瞬就乌云罩顶了。

江璃戈有些扫兴地收回目光,这才想起正事儿来。

“殿下光顾着喝醋,怕是忘了今夜咱们本是要去寻父皇商谈正事的。”

宁云逍倒是半分不掩饰,耸耸肩淡定接话。

“待到他们酒宴结束也不迟。”

江璃戈点点头,但一想到要以近乎强势地姿态去面对自己的父皇,方才的好心情还是一扫而空。

沉默着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兀自起了身,沉声道。

“走吧,我们去父皇的营帐中,等他。”

“好。”

宁云逍作为盛凌太子,便是南楚帝都要礼待三分,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个江璃戈,进出南楚帝的营帐自然是无甚阻拦。

彼时南楚帝还在宴上未归,自有守在帐中的侍从侍奉左右。

帐内燃着上好的银丝炭,与外面的骤变天气形成鲜明对比。

江璃戈不由得轻叹一声,自己这位父皇,还真是时刻不忘享受啊。

两人约莫等了一个时辰,营帐外才传来阵阵脚步声,随后是侍从恭敬的声音。

“恭迎陛下,盛凌太子殿下与昭华公主在帐中等候已久了。”

南楚帝醉意朦胧地入了帐,一副酣歌醉舞的模样,显然心情十分不错,看到并肩而坐的江璃戈与宁云逍,笑吟吟地挥了挥手。

“贤婿!还有朕的宝贝璃戈!”

江璃戈早就猜到了南楚帝今晚定会喝不少酒,挥了挥手,便有人将她提前吩咐好的醒酒汤送上。

“父皇且先解解酒吧。”

南楚帝接过醒酒汤,也没唤人前来查验,一口便喝了大半碗,微皱的眉头随之舒展开来。

“瞧瞧,到底还是女儿贴心,泊铉那臭小子,可想不到要给朕准备醒酒汤。”

南楚帝说罢,目光又落到了宁云逍身上,笑眯眯地说道。

“待议和之事落定,你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放眼三国,望苏也属人中龙凤,将璃戈交给你,朕放心得很。”

宁云逍起身,恭敬地行了个晚辈礼,随后道。

“不瞒陛下,我们此番前来,为的便是商讨议和之事。兹事体大,只有尽早达成共识,才能少生事端。”

南楚帝闻言,笑容收敛了几分,放了手中的醒酒汤,缓声开口。

“议和之事,到底是国事,这三更半夜的,又无大臣在侧,望苏想聊什么?”

宁云逍开门见山,简明扼要。

“孤希望陛下让位于贤,做个闲散的太上皇,如此于公于私,都能有个交代。您说,是不是?”

南楚帝闻言,笑容瞬间僵在了嘴角,双眼眯起,眼中满是不悦。

“望苏这是何意?莫不是朕喝多了酒,听错了?”

“未曾。做太上皇于陛下,百利而无一害。”

宁云逍话音落罢,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周围的侍从也纷纷懂事地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南楚帝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宁云逍,周身散发出的冷冽之气将营帐内的温暖吞噬得一干二净。

“看来还是朕先前待太子殿下太过客气,以至于太子殿下忘了,国君更迭乃是我南楚内务,与你盛凌国半分瓜葛也无!还是说,盛凌太子以为,我南楚吃了几场败仗,就已沦落到了连龙位上坐着谁,都需你盛凌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