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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人在结束复盘会后去了衙门监牢不远的假山角落。

昨夜行刺的五名刺客没回到郊外民宅,他就知大事不妙,派人到县衙打听,看衙门外松内紧,事出反常,潘达是不是不得其解。

若说刺客没暴露,衙门里为何会透出戒严的气息?

若说暴露了,顺藤摸瓜,怎不来抓他?

想不明白的潘达决定亲自一探。

当时衙门正在审理谷氏弑夫一案,他就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公堂上,让管家速往监牢探究竟。

不多时,有一道身影打着伞,畏畏缩缩七绕八弯赶来会合。

管家左右看看,一切正常后,压低音量道,“老爷,五名刺客都被擒获了,老奴从他们口中得知,昨儿个夜里,他们在县令屋里跟一位男子交手,那男子替姜大人挡刀数十下,危在旦夕……”

潘达猛地瞪眼,一双浑浊的眸子亮起精光,“什么,那臭丫头屋里藏了男人?”

管家怔了怔,感觉老爷这关注点好似有一丢丢的不对劲,但又觉得是自己多想,立马又道,“幸好那五只老鸟老江湖了,当下就把咱们行刺一事推卸到那男子身份上做文章,姜大人就留着活口了。”

潘达摩挲着下颔沉思一阵,突然严肃开口,“这个臭丫头,平日里装得道貌岸然的,居然金屋藏娇,不对,要宠纳晦,都玩起公子来了,本官要去知府告发她,披着道德的外衣,行伤化败俗之事,还有脸判他人杖二十?”

说着就要走,管家赶忙拦下他,苦口婆心劝道,“老爷,眼下咱们要做的不是告状,这第一批派出刺客败了,咱还要不要继续?”

如今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谁会在这时候动作?

不过这事摆在潘达面前,他倒有不同看法,都说以虚打实让人防不胜防,谁都以为这时候他们该蛰伏起来,他偏不走寻常路,要在姜篱放松警惕的时候来招攻其不备。

“派!”潘达大手一挥,“不仅要派,还要尽快,省得夜长梦多,今晚派出两拨人,先来一个声东击西,再来一个黄雀在后,本官就不信了,她能全防住!”

管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也觉此计甚妙,谄媚笑道,“老爷英明,老奴这就去办!”

这二人离开之后,衙门来了几位地主老爷。

姜篱让他们到后堂来,一问情况才知道,是为了前几日她下达不再售卖山头野地一事讨要说法。

穿着宝相花员外服的地主老财一个比一个富态,一个比一个懂哭穷,不扩大经营,家里那么多的佃户农奴,养不起了。

这不就是变相在给姜篱施压,佃户农奴日子苦,好歹还能吃上口饱饭,若是东家破了产,这些人全挤在衙门口等救济,也不知道大人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

姜篱油盐不进,只说按规矩办事。

地主老财们见她如此,也不装客气了,横眉竖目说这些山头是之前县令已经收了他们的财物定好了的,就差这衙门官印盖章了,希望姜大人不要拿搪,将来事将来说,从前定下的必须给他们办咯!

我给你们办咯!!

姜篱眸中闪过一抹不屑,直接撕破脸,“你们仗着什么在本官面前说这些话?仗着人多势众,还是站起来比本官这个女县令高大?以为吼几句骂几声本官就会妥协?常言道,新官不理旧账……”

“欸欸欸,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句新官不理旧账就想撇清自己也不行啊,那咱之前为此花掉的钱财谁赔啊?要不,大人填补咱损失的,咱就不再提这事了。”

姜篱环顾众人一圈,来闹事的地主五六个,这随便报个价几万几万两叫她贴出来,这不就是算准了衙门没钱,逼她就范嘛!

她一拍桌子,“新官不理旧账是救你们,不理从前的交易,不理你们从前干的那些违法乱纪之行,还不满足,竟还想着靠人多声大胁迫本官!行,曹德恒,”

朝外一喝,来的不是曹德恒,是曹德恒收的新徒弟,詹五扎。

“听候大人差遣。”

姜篱扔给詹五扎一个眼神,厉声道,“你去,去六房那边,把这些年这几个老爷买下的山头野地好好给本官查查,谁家的农耕地里长出了矿石,本官叫他牢底坐穿!”

还不等詹五扎领命,那几个地主老财顿时吓得脸色青白,‘噗通噗通’下饺子似地跪地,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告饶,

“姜大人饶命,姜大人息怒,咱咱都是老实本分守法县民啊……”

“是是是,大人教训得是,谁收咱们的钱,咱们找谁要去,绝不敢给衙门添麻烦!”

姜篱在众人之外,负手而立。

有些人,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地构造,以为她是女子,什么角色都敢来她头上踩一脚,不知所谓。

见县令大人没有下一步的指示了,几人把头一磕,拾着袍角弓着腰以最快地速度消失在衙门后堂。

一出衙门,挺起腰杆,才觉得腿脚抖得厉害。

“哎呀嘛,这小姑娘瞧着不好惹啊,还知道咱们买山头开采石头那些猫腻啊?”

“都说女子不要太有学问的好,又不贪又不嫖,怎么攻略下来,没了山头,咱这进项可就少多了,石门县又没别的产业好发展的,真是,朝廷派个女人来干嘛,烦死了!”

几人骂骂咧咧,躲着雨朝着轿子走去。

路上有个棕色地主忽然道,“要不,咱们去光州商会找找白老爷,让他给咱们出出主意?”

“白老爷?”

旁边的蓝色地主不屑冷笑一声,“他恐怕没时间应酬咱们,听说他五个庄子的鸡鸭闹瘟病,二十几万只鸡鸭一夜死绝,正没地儿哭呢!”

其他几人顿住脚,一脸惊恐,“啥?闹瘟病,我怎么记得,上回姜大人替哪个村子跟白家买了几万只鸡鸭,这白老爷没把瘟鸡卖给大人?自己消化了?哎呀,这是要改行当好人啊!”

蓝色地主眸色沉沉道,“得了吧,他做生意,大雁飞过只给你留根毛,而不是拔走一根毛,他会不卖瘟鸡给姜大人,打死我都不信!估计是没卖干净,毕竟光用眼睛看,也看不出哪只鸡带病啊。”

“没错没错,这么说姜大人那批鸡鸭早晚也得死绝,要不咱们趁他病要他命,咱哥几个合伙养鸡鸭?”

“养什么鸡鸭养鸡鸭,那几只鸡鸭能挣多少?你日日进账如蓄水,突然鸡鸭一铜板两铜板入手,你受得这个贫吗你?即便挣钱,让白老爷知道咱背刺于他,将来还能得什么好果子吃?”

“得得得,还是继续开采石山吧,没公章,咱就低调些,私下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