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昙露记得不是很清楚。
她好像变成了带着雨露的昙花,被银卯捧在掌心亲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黑夜,寒雨冷心,她在森林中迷路,只见到草丛中蹦出来一只叼着灯的小兔子。
小兔子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她,把灯递到她手里。
她跟着小兔子走出雨幕,来到了山洞避雨,小兔子还为她烤起了火。
“你现在还冷吗?”
小兔子变成俊秀绝丽的银发美男子,抚摸向昙露的脸颊,指尖的温热带走寒气:“那就再靠过来一点吧,我来温暖你。”
渴望被火焰温暖,想要投身怀抱,是连飞蛾都渴望的事情啊。
昙露抱住了他。
“我爱您,我爱您,请您也爱我吧……”
在他的吻与爱语中,渐渐沉沦。
……
昙露醒来,看看抱住自己还在睡的银卯,再看看下面,懂了。
和银卯在一起呢。
怪不得前面老少皆宜的治愈童话,变成十八禁聊斋艳谭。
早晨男性会很精神是真的。
“冕下……您醒了啊。”
银卯睡眼惺忪,声音甜腻黏酥,带着几分嘶哑,让人联想翩翩。
昙露再度迷糊。
这就是温柔乡啊。
银卯连绵亲吻着昙露,再度与她亲密得不留下一丝缝隙。
那些缝隙润只会让人寂寞得发疯。
今日的早晨染上了灼目的焰色。
……
“冕下,水温可以吗?”
千月宫的汤宫中,水汽氤氲,芳香不断在升腾。
昙露坐在浴池里,银卯手持木勺,轻轻给昙露浇上一汪暖泉,让她的圆的肩膀也暖起来。
今天早上泡得是花瓣浴,银卯还在里面加入了草药热汤,昙露泡了一会,皮肤变滑,疲惫也没了。
嗯……倒不如说太放松了,又想睡了。
“冕下,那我也进去吧。”
“嗯……顺便进来让我靠一靠。”
水声碎响,银卯缓缓进入水中。
昙露抬眼。
呵,心机兔,还穿第一次侍浴时的濡湿纱衣。
她昨天都吃干抹净了,还会上这种当吗?
不会(自豪冷笑)!
心机深沉的雄兔的小手段罢了!
本国妃才不会上当!
……可昙露的手几乎是银卯刚靠近就诚实地贴上他结实的胸膛。
银卯顺势把她抱过来,坐到自己腿上,亲一下昙露额角:“冕下,昨天还没捏够兔兔吗?”
话是这么说,他主动把衣襟掀开。
“我身上的还有好多掐痕,哦……还有抓痕,在背上。”
银卯明知故问:“冕下,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我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掐你脸哦,掐坏了看你还怎么勾引我!”
“比起掐,冕下要不要在我脸上刻下刺青,”辅助装
银卯在昙露耳边说:“或者,以前的妻主会在雄性……刻刺青。冕下要不要试试呢?刻了刺青,留下您的痕迹,别人就知道我是您的了。”
这虎狼之词,这只奶黄馅兔子!
但实际考量的话,昙露还是抱住他,上半张脸靠在银卯的肩上:“还是算了吧……刺青听着就疼。你真的想要的话,纹身贴就行。”
银卯听此内心更加柔软,比温泉水还要软。
他和昙露彼此抱住,亲亲贴贴,两个人冒了一会黏黏腻腻小爱心。
银卯顺应昙露的节奏,一切看她来,也自己做好措施。
她也不累,反而有种精神奕奕的感觉。
昙露不清楚,银卯作为月兔,侍奉国妃的技巧是必须要学的。
月兔是有些秘法在身上的。
银卯也不希望和自己在一起,昙露会隐忍着吞下苦果。
哪怕自己是不小心的,昙露体贴不说也不行。
她最讨厌疼痛了。
自己日夜祈祷,辗转多少时光,奇迹般地重逢。
要好好珍惜。
这样的时光,太宝贵了。
……
“双子既然回来了,就要要为您画像。刚才他们智脑发信息问我,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在国妃的寝室,银卯帮昙露穿着衣服,问她。
“嗯……最迟什么时候圣像画要好?”
“丰月祭之前就要画好。”
银卯开始给她梳头发:“需要国妃神装后绘制肖像画。”
神装就是昙露变身的称呼。
银卯建议:“您今天就去画完如何?”
银卯很喜欢要么鼻子,要么额头和昙露相碰:“我已经是您的伴侣了,至少在丰月祭之前,我想多点时间和您约会。”
哎呀,人形兔兔撒娇真受不了。
“好吧。”
这回昙露主动和他碰鼻尖。
“我有点紧张。”
兔兔握着昙露双手,笑眯眯:“冕下的外貌不容置疑,如果效果不好,那是花人神官画得不好。”
最好画得不好,这样他就能给昙露画了。
……
“阿嚏!”
乌钵室利和芬礼室利同步打了个喷嚏。
他们还是统一的月白色制服长袍,发型没换。
昙露猜得没错,他们很早就起来编发。
因为今天有可能要给昙露画画,他们还洗澡洗头过。
还好,不在冕下面前,不然太失态了。
芬礼室利问乌钵室利:“哥,汤宫开了,国妃冕下昨夜就召幸了定光哥吗?她看上去好纤细,个子也小…… 身体不会有事吗?”
乌钵室利先轻斥“不要议论国妃”,接着回答倒霉弟弟的问题:“冕下的身高标准不能按照兽人标准。那位是原初人类,刚成年,想要接触异性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里,他还有点难以启齿地脸色泛红。
芬礼室利问:“哥,你也想给冕下侍寝吗?”
他没有多少羞耻,状似天真。
或者说,他认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芬礼!都跟你说了,这里不是仙壶洲(花人自治区),凡事要谨言慎行!”
乌钵室利脸都要红成霞光:“要是被冕下听见,以为是轻薄无礼之人怎么办?花人神官可就只有我们!”
芬礼室利倒很淡定从容:“可要是冕下不喜欢我们,装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再说,定光哥也不是矜持的类型。我倒觉得,想要获得冕下的垂青,不主动些只会孤独终老的。”
乌钵室利无法对芬礼室利的话反驳,但还想维护兄长的威严,僵在原地,还涨红了脸。
“哥哥,我们是一个人,所以如果你掩盖自己的欲望,反而会得不偿失。”
芬礼室利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甜糕塞到乌钵室利嘴里。
乌钵室利被吓到,又怕糕点掉了,变得不体面,只能像仓鼠一样捧着糕点吃完。
芬礼室利笑嘻嘻:“这是早上膳堂里的东西。哥,这好吃吧?”
千月宫里有厨房,也有由机器人提供餐点的膳堂,双生子就是在膳堂解决的早餐。
芬礼室利袖子里还有一块,他也吃起来:“哥,这里很好,冕下也很好,以后我们要在这里生活的,一直紧绷着只会自找烦恼。”
“哥,准备好,我们要去给国妃冕下绘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