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历年,8月21日,天气晴.
如果回到开始前。
我还会那样帮小翠吗?
我的存在是不是阻碍了她的发展。
真可惜。
正文:
林清越猛然醒过来,眼前依旧是熟悉的泥菩萨。就像是从梦中突然中断一样,她精神恍惚、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如果小翠的一生只不过是现实时间的五天。那为什么要让她经历小翠的五十年,时间缓慢到她无法分清幻境和现实。
低头望过去,还是三支香。
这三支香到底代表什么?如果是她进入幻境的次数,她已经进去两次了。所以说,还有第三次吗?第三次的幻境会是什么?
林清越捏着手里的香,沉默的插在烛台上。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泥菩萨,注视它。
那人鱼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要说她引诱了她的河神?她的河神难道是小翠?
那么按照正常的顺序,应该是小翠嫁给孙老爷,被孙老爷虐待而死。最后因为机缘巧合,成为了那个人鱼的河神。
所以破尘系统让她做那件事,是为了让她不要干预小翠成为河神。
前面似笑非笑的泥菩萨戏谑的看着林清越,犹如实质的目光审视她。林清越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泥菩萨一下子变得面无表情,旁边忽然一道声音,把林清越吓了一跳。
“阿弥陀佛,施主你醒了。”
语气温和,但带着强烈的存在感。
林清越触底反弹,防备的看向旁边的人。
在烛火摇晃之中。
是一个和尚。
就算身着素衣僧衣,也挡不住他艳丽的容貌。上扬的丹凤眼,前勾后翘。邪魅一笑,就像是一只狐狸披了僧衣装和尚。
林清越挑眉,问他:“你是谁?狐狸也能做佛修了吗?”
素衣和尚似乎被林清越直白的话逗笑了,眉眼微翘,一下子鲜活了不少。
“施主说笑了,贫僧法号云生,并不是狐狸化形。”
林清越紧紧盯了他一瞬,皱眉。
“我并未记得有云生这一佛修,你不会是在诓骗我吧?”
虽然她只认识花想容一个佛修,但也不妨碍她张口就来。反正对方心虚,自会露出马脚。
素衣和尚双手合十,暗红色的佛珠转动。
“阿弥陀佛,云生因人嘱托才来到此地。世界之大,佛修不知几几。施主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受人嘱托?”
云生颔首,眉尾的艳红让林清越不能忽视。林清越想如果不是他这么诡异,说不定她就会相信他了。可是没有如果,这和尚这样明晃晃的表示,让人想不怀疑他有鬼都不行。
云生淡然一笑,林清越不觉被他艳丽的外貌吸引。
“镜妖作乱,伤害无辜凡人。实为天理所不容,有人相求,云生自然是义不容辞。”
好啰嗦,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话绕来绕去的啊?林清越觉得即便是看着云生的脸,也下意识放空大脑。
能和仆人有关系的是什么人?上次她来到这里,很快就被仆人发现下药搞失忆了。就算是现在,她也不知道系统说的那个诅咒是什么东西。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云生就是花想容的父亲!
所以仆人才没有出现,结合之前两次都会出现的佛经声。他早就知道了她会过来,所以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直受制于人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
林清越看着旁边的云生,实在不能想象。花想容清秀俊逸,如春风明月般温柔慈悲。而他的父亲容貌艳丽、狐狸脸,如同靡丽繁富的大丽花一样。
林清越在云生的目光下,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将双腿伸直,不断捶打双腿。见云生看着她,回头笑道。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让大师见笑了。我出门时朋友还在家,说来大师可能也认识。”
云生从容的摆弄着手里的佛珠,仿佛身处世界之外。
林清越状作苦恼,唏嘘不已。
“他叫花想容,几天前病了。身子很是虚弱,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每天呆坐在房间里,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好些时候,我都以为他已经死掉了。不然,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像是眼前的泥菩萨一样无悲无喜呢?”
佛珠停止转动。
刚刚面无表情的泥菩萨忽然扬起笑容,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砰!”的一声,泥菩萨碎了一地。林清越把锈剑收了回来,装作无事的坐回了蒲团上。
“咦~”破尘系统鄙夷。
林清越见云生垂下眼眸,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刀子。
“阿弥陀佛,生死自有天命。既然他已有死意,不必强留。熟知人终有一死,平常心看待就好。”
林清越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这就是修仙界的父子关系吗?这么硬核!
“可是生病岂是人能抵抗的?要是能选择,哪有人想生病的?你们都是佛修,莫非大师认识我那位朋友?”
云生眉眼一挑,直截了当。
“认识倒谈不上,只不过有个父子关系罢了。”
不认识,但是是父子关系。
林清越面无表情的想。
————
河边,水波流动,鱼儿飞跃。还没有落到河里,就被一只大掌抓住。
武坤见这鱼肥美鲜活,滑不溜秋,几次要从他手中挣脱开,又被他抓了回来。
武坤笑了笑:“早不早,晚不晚。碰巧就给我赶上了,想来你是没有开灵的机缘了。”
他走到不远处,见蓝棠趴在岸边。周围鱼儿不停朝她涌去,成群结队。而他手上的这只,就是不幸落到了他手里。
他走上前,将手里的鱼交给蓝棠。蓝棠抬起眼扫了他一眼,沉入水中。河水溅起水花,洒了武坤一身。
武坤将鱼往远处一扔,连忙道:“你生我什么气?合着我打个牙祭,吃你条鱼也不成了吗?蓝棠我告诉你啊!你别太任性了!”
河水翻涌,周围鱼群快速散开。三支水剑以雷霆迅速般射向武坤,皆被武坤用斗笠挡住。
水剑在斗笠上造成三处小坑,武坤顿时心痛不已。
“造孽啊!造孽啊!这可是我爹留给我保命的东西,竟然被你给霍霍了。我不管!你得赔我!”
“在你拦我杀那丫头时,已经赔了。“
水柱涌起,蓝棠坐在水柱上,鱼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我管你是什么剑圣,乱了一方的水脉。因果错乱,生灵涂炭。即便是搭上你这个剑圣,也是不够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