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美梦,又过了半月,恰逢大雨,萧策安正赶着关店。
那卖胭脂的姑娘又来了,不过她这一次只是单纯地来买酒。
“萧公子,家里来了客人,来买两坛梨花酒。”
萧策安愣了一下,发现只有一坛子酒了。
“就一坛了,你若不急我待会儿取了,你过来拿。”
姑娘应了,不过等他把酒送过来的时候,那姑娘已经不在了。
翌日,晴空万里,梨花林里含着泥土的芬芳,萧策安拿着锄头准备将树下的取出来,放到地窖里。
这时,一位穿着罗裙的姑娘打着伞走进林中,那油纸伞落到男人头上,遮了遮阳光。
“公子的酒很好喝,不知可否再卖给小女一坛。”
男人心中骤然一颤,站起的瞬间,那伞缓缓落下。
这一定不是梦。
“姑娘若是喜欢这酒,不如嫁与我做娘子如何?”
宋木苒扬了扬嘴角,说:“公子未免有点过分,只一坛子酒,便想让小女嫁与你吗?”
“当然不是。”男人有些急,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心似火热,豆大的泪珠骤然滚落。
他搂着姑娘的腰,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姑娘若是同意,在下定三书六聘迎娶姑娘。”
宋木苒调戏似的推了推他:“那可不行,我已经有夫君了。”
萧策安脸色一僵,眼睛通红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怒气该如何发泄。
“我那夫君是个醋坛子,先前我们说好了成婚,只是成婚那日突发意外。”
“所以,我是来寻我的夫君拜堂成亲的。”
男人听见这话,如释重负,但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阿苒,阿苒,吓死我了。”
宋木苒忙捧着他的俊脸哄了他:“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想娶我吗?”
“想,做梦都想!”
男人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归家:“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又要丢下我。”
她顺势的挽上男人的脖颈:“怎么会?我说过,无论如何,一定会寻你的。”
“只是让你辛苦等我这么久了。”
“不辛苦。”
回到屋中,萧策安像小狗一样,整个人捏着她:“我怕你寻不到我,便想着做你想做的事情,等我种满了一片林子,我的妻子就回来了。”
“果然没错,你真的回来了。”
两人心里都有千言万语,这一刻只想抱着彼此,哭上一哭。
待哭累了,萧策安便起身去翻柜子。
“你在找什么?”
只见男人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里面全是银票。
“找娶娘子的家当。”
宋木苒笑道:“这一点钱怎么够养我,不如——”我养你。
她后半句话没说完,只见男人将一枚玉牌塞到她的手里。
“放心,养阿苒的钱都存在钱庄里,只是需要取一些出来置办婚礼。”
宋木苒摸了摸玉牌说:“你就不怕我将钱庄的钱取了,然后不要你再次跑路了吗?”
“阿苒刚才已经说了是来寻我这个夫君的。”
她提醒道:“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还不算夫妻。”
男人又急了:“那明日就成婚,我现在去让人准备,明日咱们就拜堂成亲。”
说完,他便拿着一些银票跑了出去,宋木苒忙追他:“喂,我的婚服都没有,如何明日成婚?”
萧策安听见她说这话,回头从另外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套整整齐齐,做工精致的喜服。
“早就为娘子准备好了,只是这盖头还差一只鸳鸯,待我今夜绣好,不耽误明日成婚。”
宋木苒闻言,瞪大了眼睛:“这婚服是你绣的?”
萧策安听这话,脸羞红了起来:“娘子高看我了,我若是有这手艺,倒是想给娘子绣,只是我手太笨怕做出来阿苒嫌弃,所以只绣了那盖头和新鞋。”
他取来一双绣花鞋,宋木苒仔细摸着上面的图案。
是一对鸳鸯戏水。
“阿苒想试试吗?”
男人蹲下去,替她换上新做的鞋很合脚。
她刚想放下,萧策安便伸手接住她的脚:“新娘子成婚当然脚不能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