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仿佛已然看到了伊萨辛派覆灭的场景,继续说道:“你与他们之间的生死契约,看似棘手,实则只要根源没了,这契约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只要伊鸣凤、隗亦莫以及那伊萨辛派里相关之人都死了,这束缚着你的契约便会自动解开,你也就再不用受其牵制了。”
温仪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她抬头望着幽冥,眼中满是担忧:“可是,幽冥,那伊萨辛派势力不容小觑,上次你虽能将他们击败,可如今他们卷土重来,必然有所防备,咱们真的能再次将他们消灭干净吗?我怕…… 我怕会给千魅宫带来太多危险啊。”
幽冥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十足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温仪,你莫要小瞧了千魅宫的实力,也莫要小瞧了我。只要我们精心谋划,召集各方力量,定能一举将他们彻底剿灭,让你从此摆脱这契约的束缚,安心地在这东殿与我长相厮守。”
温仪看着幽冥这般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的担忧虽未完全消散,但也多了几分踏实之感。她知道,幽冥一旦下定决心,便会全力以赴,而自己此刻能做的,便是相信他,与他一起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这场风暴。
幽冥又将温仪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放心,一切有我在,我定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再陷入那过去的泥沼之中,咱们的未来,定会是一片坦途。”
温仪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静宜姐姐,对不起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亦有无奈。
可如今,为了能摆脱伊萨辛派主仆契约的束缚,为了能继续守护住自己在千魅宫东殿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更为了能与幽冥长相厮守,她不得不站在了伊萨辛派的对立面,而静宜姐姐与伊萨辛派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让温仪深知,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无疑是违背了曾经与姐姐之间那份深厚情谊的承诺。
然而,温仪也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这伊萨辛派就像一团驱不散的阴霾,若不将其彻底解决,那主仆契约就会如影随形,随时可能打破她如今的幸福生活,甚至会让她珍视的人陷入危险之中。她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担惊受怕、任人摆布的日子,更不想因为这份契约而失去幽冥,失去千魅宫东殿给予她的一切。
温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那翻涌的愧疚情绪,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静宜姐姐,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对不起你,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得一份自由,一份能和心爱之人安稳生活的未来。希望姐姐你能原谅我,哪怕日后你会怪我恨我,我也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
此时的温仪,眼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勇敢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哪怕要背负着对静宜姐姐的这份愧疚,也要努力去解开契约的枷锁,守护住眼前的美好。
谯静宜!哦不,东方影!哦,也不是了。现在是华胥影。
华胥影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姿挺拔,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隗亦莫、伊鸣凤和无忧等人紧随其后,一行八人皆是神色严肃,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一般。
而那头黑熊则慢悠悠地跟在队伍末尾,它庞大的身躯每挪动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时不时左顾右盼,透着几分憨态可掬,却又让人不敢小瞧它的力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即将消失殆尽,就在这时,他们终于来到了之前的部落。那部落坐落在一片开阔的谷地之中,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透着一股原始而质朴的气息。
从远处望去,那一个个草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昏黄的灯光透过墙壁的缝隙或是窗户,星星点点地洒在外面的地面上,在这渐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却又带着一丝神秘。
华胥影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他压低声音说道:“大家小心些,虽说这里是咱们之前待过的地方,但如今也不知情况如何,切莫大意。”
众人纷纷点头,隗亦莫上前一步,轻声道:“我先去探探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说罢,便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朝着部落靠近,很快就融入了那片昏黄的光影与黑暗交织的地带。
伊鸣凤则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对身边的无忧说道:“这一路上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咱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到了这儿,可得更加谨慎了。”
无忧微微皱眉,应道:“不会是错觉,我也有这种感觉。咱们此次回来,本就带着诸多未知,还是等隗亦莫探完消息再说吧。”
那头黑熊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氛围,它不再像之前那般懒散,而是蹲坐在地上,鼻子不停地嗅着周围的空气,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仿佛在为即将可能出现的状况做着准备。
不多时,隗亦莫的身影又悄然出现,他回到众人身边,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情况有些不对劲,部落里看着挺安静,但我总觉得那灯光背后好像藏着什么,而且我发现有几间屋子周围有陌生的气息残留,咱们得小心行事了。”
华胥影听闻,眼神变得越发深邃,他当机立断道:“不管怎样,咱们先进去再说,大家相互照应着,一旦有情况,立刻发信号。”
说罢,一行人便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透着灯光的部落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昏黄灯光下的一切也越发清晰起来。
刚踏入部落,一阵阴风吹过,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无忧小声提醒:“大家警惕四周。”此时,原本安静的屋子里传出几声怪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痛苦挣扎却又极力压抑。
隗亦莫猫着腰,脚步轻缓且谨慎地示意大家停下后,便独自一人朝着那间屋子缓缓靠近。每一步落下都几乎听不到声响,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着那扇透着些许光亮的窗户,待到凑近了,才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到窗户缝隙处,往里窥探着。
屋内那淡淡的黑烟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鼻且诡异的味道,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冒出来的瘴气一般。角落里,几个族人瑟缩成一团,他们的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丢了魂儿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却又听不真切。
而屋子中间,那几个黑袍人站得笔直,黑袍将他们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眼睛,身上邪恶的气息如同实质化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朝着四周扩散开来,让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了一种压抑又恐怖的氛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