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碎河继续威逼利诱,“按照你们这种案子来看,基本上都是死刑,如果你老实交代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减刑。”
可是王盼儿就是不改口,一口咬定,“九个人都是我杀的,你们不用再试探了,直接把我抓回去吧,我都认。”
白碎河无奈扶额,像这种死活不说实话的,真想让金五来一遍摄魂术。
他对张松岭说:“先抓起来带走。”
白碎河正愁着呢,又在刚出书院大门的时候看见一个衙门的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楚大侠让我过来告诉白大侠,他找到那些死者之前的事了,而且牢里那位陈莹莹也开口了。”
听完,白碎河带着张松岭和王盼儿快速回去了衙门,一进门,就看见岩孔春正在往门外走,白碎河赶紧叫住他,问:“你干什么去?”
“师叔,我去再审审陈莹莹。”
“楚浩让你去的?”
岩孔春摇头,不理解师叔为什么这么问。
“回来。”
白碎河朝他招手,“你和张松岭一起把这个人放牢里去,记住,警告所有人,不许对她和陈莹莹动刑。”
“顺便你俩路上串一下消息。”
“是。”
等到身边没人了,白碎河才去找楚浩。
他是在书房找到的楚浩。
他看楚浩伏案写着东西,调侃道:“这么认真?”
“……”
楚浩站起身看他,神秘地说:“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让我猜猜。”白碎河瞅了一眼旁边一堆卷宗,“大概是早年有人家控诉某些夫子侵犯自家姑娘,或者造谣之类?”
楚浩下意识就说:“你怎么知道?”
不过想到白碎河带回来的人,他问:“你们抓到凶手了?”
“只是其中一个。”
楚浩点头表示了解,随后带他过去看那些卷宗,“你看,这些个死者,丁建设,张杨帆,马有福,马勤奋,巩天赐,苟高升,张庆生,肖敬轩,万家宝,这些全是他们曾经被告的案子,都是侵犯学生、霸凌学生、造谣学生类似的案子。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从来没人告成功过,再后来也就没人告了。”
“在这些人之前,状元书院也有很多这样的案子,不过都是一样的结果,不了了之。”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状元书院的老师们,大多数都被告过,可这些老师有不少可都还活着呢,任职的、退休的,还有一些霸凌、造谣的学生,我觉得那些凶手的下一步就是他们。”
“此外,死者里面也有需要注意的,如今死了九个人,虽然只有一名女性——马勤奋,但这就不能排除被侵犯、霸凌、造谣的那些人里面没有男性。”
白碎河听着都觉得头疼,“有思路了吗,你觉得有几个凶手?”
“不知道。”楚浩摇头,“但我有一种预感,凶手们可能也不知道有几个凶手。”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自发性的杀人?”
“没错,有了第一个人做那导火索,那么多深受苦恼的人,总有忍不了的,自然不用组织也会为曾经的自己报仇。尤其是看衙门抓不到人,会更加放肆。”
“唉。”白碎河再次叹气,问他,“刚才有小哥说陈莹莹说了?说了什么?”
楚浩满脸玩味,“她说前两个人是她杀的。”
白碎河也是无奈,“我抓的那个王盼儿还说除了肖敬轩都是她杀的呢。”
“走吧,去牢里问问那两个。”
然而楚浩却说:“你先去吧,我看看卷宗,再去走访一下,去帮你们查查那个‘疯子’。”
白碎河不禁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然而他一出门,就看见张松岭和岩孔春两个人站在那,眼睛里的情绪不言而喻。
看来他们是听到了。
白碎河没管这么多,对张松岭说:“走吧,跟我去牢里。”
他知道张松岭和岩孔春心中都有问题要问,不过他的人他带走,楚浩的人就自己解决吧。
路上,白碎河先开口,引导张松岭说出来,“看你心里有事,刚才是听到了多少?有想法了?”
“我……”
他全都听见了,这个案子,说到底就是状元书院的老师侵犯受害者,学生霸凌受害者,老师和学生一起造某些受害者的黄谣,而且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或许只有那些人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后来因为一个受害者杀了丁建设,便就有了无数的受害者开始不约而同的杀人,可这些凶手又何其无辜呢……
“师父,案子查到这个程度,凶手是谁真的还重要吗?”
白碎河听着,感觉张松岭都要哭出来了,但他却坚定地说:“重要。”
“说句难听的,这个案子不解决,状元书院能陆陆续续地全死完。”
“可是……”
“可是他们该死?”
“……对。”
“就算他们都该死,也不能以这种方式死去,越过了法律,就要有接受惩罚的准备。”
“可是他们也没办法不是吗?告到衙门,这哪能告成?衙门甚至再往上,都告不成,状元书院上头有人……他们也不过就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人而已……”
白碎河继续说:“所以这就需要有能力又有心的的人来主持公道。”
张松岭依旧不是很理解,“可是,就是把现在这些凶手都抓了,之后也会再出现别的受害者,也会再出现别的凶手。”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柳知县,我们需要知道状元书院上头到底是谁。只有把上头那人解决了,才能解决整个事件。”
“那现在去找柳知县?”
白碎河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我们去牢里,楚浩和岩孔春去找柳知县了。”
衙门地牢。
白碎河和张松岭被几个狱卒带着往里面走,没一会就看见了刚被抓的王盼儿,狱卒挨个儿介绍着。
“这是陈莹莹,这是王盼儿。”
白碎河摆手示意狱卒下去。
陈莹莹和王盼儿的牢房挨着,如果认识的话估计早串好口供了。白碎河觉得这次应该也问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