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哥,醒醒,快醒醒!”
苏牧借住的客房内,村长愁容满面,看着床上满头大汗的苏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村长琢磨着要不要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看的时候,苏牧终于醒了过来。
“七宝明王保佑,苏小哥你终于醒了!”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台词,苏牧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同样的酒水,同样的菜肴,酒坛里也没有机关,座位也是他自己选的,为什么其他人吃吃喝喝一点事都没有,到了他这里,时间一到,就昏迷了。
难道真的都是梦?
视线转向村长:“我来了几天了?”
村长脸上的表情越显愁苦:“完了,真的睡迷糊了,苏小哥你在这里住了两晚了。”
苏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再说话,现在他只想静静。
村长犹豫了一会:“苏小哥,昨天你让我到时候给你提个醒,你等的商队到了,你看要不要过去看看?你不是说有事情要打听吗?”
苏牧呆滞的目光在村长脸上停留了好一会,这才机械地起床。
商队还是老样子,一个领队、七八个护卫、两驾马车,马车上盖着黑布。
苏牧目光涣散:“麻烦问下,知道哪个地方交通发达,但过往的旅客只会短暂停留吗?”
见他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就直接过来问问题,领队稍微愣了一下,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小哥你可是问对人了,一般人还真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据我所知,有个叫孚余镇的地方,就符合你说的这两点。”
苏牧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让本打算给他好好介绍一下孚余镇这个地方的领队噎了一下。
“好奇怪的人……”
领队嘟囔了一句,但也没放在心上,正准备嘱咐手下人几句,表情突然一变:“等等!”
只见苏牧走到第二驾马车旁的时候,似乎是挨得过于近了的缘故,马车上盖着的黑布被他背后的宽剑刮住了一角,随着他的走动被缓缓掀开。
听到领队的喊声,毫不知情的苏牧再次转身,却恰好打破了黑布和笼子的平衡,整个掉了下来。
马车上,中间摆放的大号笼子空着,周围的小笼子里装着几只形色各异的野兽。
野兽都处于昏睡中,骤然接触到阳光,似乎有醒转的趋势。
护卫们一边咒骂着,一边七手八脚地把黑布重新盖上去。
苏牧来到领队面前:“抱歉,不是故意的。”
看着一张死鱼脸瞪着死鱼眼的苏牧,领队有气也不好发,只能挥手说没事。
苏牧相当没有眼力见地追问:“中间的笼子怎么空着?”
领队拉下脸,但并没有当场翻脸,语气却并不怎么好:“还能为什么,本来这次想去元龙国搞两只大家伙回来,事情这不是没办成么?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我得去看看那些家伙会不会提前醒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对着空气把话说完,苏牧这才转身,机械地往村长家走去。
远远还能听到村长在替他解释:“抱歉了小马,苏小哥应该是水土不服,今天的状态有些奇怪,你别往心里去……”
晚上,不出意外,又是晚宴。
苏牧本不想出席,但架不住所有人都来请,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一回,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既不吃也不喝,杵在座位上跟块木头一样。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还是发生了。
宴席吃到一半,又有人发生了口角。
这次不是别处,而是苏牧所在的这一席。
主角相当让人意外,一方是村长,另一方是王秀才。
起因,村长喝得高兴了,挨个开始劝酒,在苏牧这里吃了瘪后,又把目标放到了王秀才和他的书童身上。
大概是苏牧的拒绝让村长觉得面上挂不住,在王秀才也有意推托的情况下,口不择言,直接把对方和小书童之间的那点小龌龊摆到了明面上。
王秀才气得满脸臊红,针锋相对地把村长和自家儿媳有染的事曝光,众人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纷纷起哄。
也不知道爆料的欲望会传染还是怎么的,宴会莫名其妙地就演变成了爆料大会,某某某和某某某偷青,谁谁谁的儿子不是亲生的,隔壁那个谁和自家喂的猪玩得挺花,相当精彩。
争吵很快就升级,变成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苏牧亲眼看到王秀才揪着村长的头发,把对方的脑袋摁进菜汤里,等村长挣扎了几下不动了之后,王秀才一手牵着自家书童,一手抓住村长儿媳的手腕,火急火燎地往房间里跑。
村长儿媳脸上满是娇羞,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反抗的意思。
世间的纷纷扰扰全都与苏牧无关,眼前的闹剧按部就班地上演,他本人则一头栽倒在饭桌上,和被撂翻的村长相映成趣。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就是:好癫啊!
……
“苏小哥,醒醒,快醒醒!”
苏牧借住的客房内,村长愁容满面,看着床上满头大汗的苏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村长琢磨着要不要再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看的时候,苏牧终于醒了过来。
“七宝明王保佑,苏小哥你终于醒了!”
又是一样的台词,苏牧甚至都不用看,就能把房间里的所有景象描述出来。
没有搭理床边这个老头,苏牧手中紧紧握着宽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村长呼唤了好几声,见苏牧没有任何反应,最后不得不无奈放弃,长吁短叹地离开。
不多时,村长儿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苏小哥,这是公公给你抓的药,快点趁热喝了吧,喝了病就好了。”
床上的苏牧没有任何反应,儿媳眼眶一红:“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小哥你要是还有意识,快告诉我,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没一会就沾湿了苏牧的衣袖,苏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手腕处的冰凉。
但是,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