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被要挟者忽中毒稚气未脱少男女
川岛一雄仰头讥诮地笑了几声,道:“李幺妹,你简直是晴天做白日大梦啊!”
李幺妹哈哈笑道:“不管是什么梦,我们都要做!川岛君,你愿意做那种梦么?”
川岛一雄道:“梦?梦是要做的!但是,你能做这种梦,难道我就不能做这种梦?”
此话一出,房外秋凤等人听得又惊又怒,心里咒骂他祖宗十八代。
砰的一声,落合正秀拍桌站起,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自个行动做那种梦么?”
李幺妹呵斥她一句后,以命令口吻,叫她徒弟向川岛一雄赔罪。落合正秀唯命是听,连忙向川岛一雄赔礼道歉。
川岛一雄故作大度,客气一句,领她赔罪。
李幺妹呵呵笑道:“川岛君,你若做你那么梦的话,那你公开向我树敌了!你树我为敌,是何等的后果,那你简直是自寻死路!我不是恐吓你,而是我有那通天彻地的本事的!”
啪的一声,川岛一雄拍椅怒道:“与你联手,简直是与虎谋皮!”
川岛一雄不待李幺妹说话,嘿嘿冷笑道:“姓李的,我不想揭穿你的身份,因此,你别再咄咄逼人了!姓李的,别人看不穿你何许人也,但是我这一双火眼金睛,早在今晚我医治你内伤外伤当中,就了解你何许人了?”
李幺妹忽听这话,又惊又怒,但不发作。
李幺妹挥手阻止徒儿动打时,喝骂她几句后,端杯品茶。
李幺妹哈哈笑道:“不管我是什么人,但你我都有共同的目标,因此,咱们联手,圆成伟大的梦想,如何?”
川岛一雄哈哈一笑,道:“这要令你大失所望了!我,实不瞒你,不再作恶的,更不助纣为虐的!姓李的,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打消……”
他话说这儿,啪啪声响,忽然,一个男子一边拍掌,一边从里房步了出来,笑哈哈道:“川岛君,我这厢有礼了。”说着抱拳,鞠了一躬。
李幺妹指着来者,介绍道:“这位先生,乃是国民党中统局中人,他姓李名士群。”
李士群的事,川岛一雄一概不知,他还礼后,问道:“李先生深夜蜗居此房,便是伺机而动,是充当说客呢,还是因其他呀?”说着端起茶杯品茶起来。
?注:李士群,浙江遂昌人,早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大革命失败后,留学苏联,肄业于莫斯科东方大学。1928年回国,从事地下工作。1932年,李士群被国民党中统特务逮捕,自首叛变。?
李士群忽然出现,这不足为奇,他听说上海滩收藏古董的人中最着名的就是秋春,?注:秋春此人,乃是化名。?因此,他呀,便萌生发财之梦,就打秋春他的主意了。
川岛一雄讥嘲的话,李士群听了,不以为然,一笑置之。
李士群呵呵一笑,道:“言之差矣,言之差矣!我既没蜗居此房且才刚刚到来,你看,我的衣服和鞋不是有雨水打湿的痕迹吗?”边说边指了指打湿的衣服。
李士群忽然出现,秋凤等人都感诧异。
川岛一雄见他身上湿处,信以为真,正欲开口,李幺妹笑着解释道:“这栋房子,既不是李先生的,又不是我们的,是我朋友丁默邨的。这房乃位于极司非尔路51号。今天房主人在外办事,故而借我们一住。川岛君,你可知丁先生是干什么的么?”
川岛一雄道:“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那知丁先生是干什么的,尙请示知。”
?注:丁默邨,湖南常德人。早年曾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叛投国民党cc系,在上海文化界进行特务活动。?
李幺妹解释道:“丁默邨丁先生,乃在国民党cc系工作,也就是从事特工工作。”
川岛一雄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问道:“那么极司非尔路76号,又是谁的住所呢?”李幺妹等人一听此问,感到奇怪,同声怒声问道:“你问那座房主人是什么意思?你……”
川岛一雄呵呵一笑,打断她们的话道:“你们别诧为奇事的发怒!我没啥意思!前些日子,一天晚上,我行动中,忽见一条黑影逃进那76号房里去了。那时,我正遇到强敌,之所以我没进那76号房里去,向东逃……”
李士群诧异中,颤声打断他的话道:“强敌?那强敌是什么人?强敌是干什么的?川岛君,你……”
川岛一雄正欲答话,但忽觉不妙,赶忙改口吻道:“强敌?她是谁,这我不知;她干啥的,我的确不知。不过,她武功在我之上。”
李幺妹惊奇道:“武功在你之上?世上超过你武功的,除了我,居然世上还有人超过你的武功,这真令人匪夷所思呀!那人会什么武功?”
川岛一雄道:“那人武功虽然杂乱,但却博而精深得出神入化!总而言之,她是个日本忍术高手。”
此话一出,李幺妹等人听得啊声惊叫,但她们惊叫之声,却被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给吞没了。
雷声响过后,李幺妹等人齐声奇道:“日本忍术高手?”
川岛一雄暗吁口气,点头说道:“不错,正是东洋忍术高手。”
李士群瞪圆惊诧之眼,颤声问道:“真的是忍术高手么?”
川岛一雄眼睛一瞪,凶光毕露,怒声说道:“当然是忍术高手,难道我是打诳语?”
李幺妹劝川岛一雄息怒一句,心里纳罕,皱着眉头,似自语非自语道:“忍术高手?那忍术高手武功与我伯仲之间,是哪一派忍术高手呢?”
李士群好奇之心,油然而生,问道:“李前辈,你是中国人呢,还是东瀛忍术高手呢?”
李幺妹怒道:“我,当然是中国人,那是东洋忍术高手呢!?”她话说完,向李士群使了个眼色。
李士群乍见她眼色,心领神会,微笑着往腰间一探,飞快的掏出手枪,上膛之后,吹了吹枪嘴,向左开了一枪之后,口吹了吹直冒烟的枪口,狞笑不语。
枪声一响,川岛一雄闻声一惊,随即镇定,心想,李贼开枪,乃是示威!哼,恶贼,你们想逼迫我,或者拉我下水,做你娘的青天白日美梦!
李士群盯着川岛一雄,嘿嘿笑道:“川岛君,适才你与李前辈交谈的,我都听到了。川岛君,您真的不与我们合作吗?你要单干,是也不是呀?”
砰的一声,川岛一雄拍桌怒道:“合作?做你们的梦!”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实话告诉你们,我不单干!”
李士群一愣,道:“不单干?那你要干什么?”
川岛一雄怒哼一声,但不言语。
李士群吹了吹枪嘴,嘿嘿笑道:“梦?可不是梦,而是梦想成真!你不与我们合作,会后悔的!”
砰的一声,川岛一雄拍桌站起,指着自己鼻孔,怒声说道:“后悔?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呢!我绝不后悔!你们别做梦了!嘿嘿……”讥笑起来。
此话一出,秋凤等人听了,心中赞他几句后,悔责不该咒骂他。
李士群一边拍掌,一边喝道:“寇亮,把人押进来!”说着左手一伸,拉过椅子,坐在椅上。
李士群话声一落,里房里应了一声,跟着脚步声响,一个男子押着一个五花大绑嘴巴塞住一团布片的女子从里房中步了出来。他押之人,正是川岛一雄之女川岛松青。川岛松青瞪大眼睛,嘴里却发着呜呜之声。
川岛松青忽然出现,不止川岛一雄大吃一惊,就连房外窗下窥视的电花也大为震惊。
川岛松青瞪圆凤目,先是怨毒地盯着李幺妹,继而怨恨地瞪视着她父川岛一雄。她怨恨瞪视她父之因,不足为奇,因她怨怼她父贪婪而觊觎中国古董,害得她妈和哥死了不说,而今殃及她了,所以她用这般眼神瞪视着她爸了。
川岛松青忽然落在李士群手里,乃是李幺妹的杰作。李幺妹料到川岛一雄必定不与他们联手算计秋春,因此,她便派与她合作算计秋春的伙伴,至“悦来客栈”秘密擒住川岛松青,来要挟川岛一雄,把他拉上贼船,与她们一起算计秋春,瓜分了秋春他的财产和收藏的古玩字画。
川岛一雄做梦也没想到李幺妹会来这一招,他这一惊非同小可!
川岛一雄转惊为怒,骂道:“恶贼,你们真可恶至极!你们快放了我女儿她!”
李幺妹仰首打了个哈哈,但她这一笑,她的心忽然犹如针扎一般疼痛起来。这一疼痛,她却禁不住,哎哟一声,痛叫出声。
落合正秀、李士群惊中,齐声问道:“怎么啦?”
李士群颤声问道:“李前辈,你怎么啦?”
川岛一雄哈哈一笑道:“怎么啦?她是自讨苦吃不说,简直自寻死路!你们用卑鄙龌龊的手段来控制我的人,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顿了顿,又道,“你们想拿我的人来要挟我与你们作恶,简直是做梦!我既不与虎谋皮,且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他话说完,一股异样的烟味儿,忽然扑鼻而来,他不由一惊。异样的烟味一进他鼻孔里,他又是作呕,又是头晕脑胀,如同中酒,险些晕倒。他摇了摇头,但头更晕,他不禁诧异,随即大吃一惊。
就当这时,川岛一雄腰间一麻,咚的一声,瘫坐椅上,顿时全身酥软无力,动弹不得。
李幺妹用手掐灭火种后,给晕倒在地的人服了解药之后,坐在椅上,盯着川岛一雄,志在必得地微笑不语。
房中突然变故,电花看得惊心胆战,想进房控制住人,救走川岛一雄父女俩,但在这时,数个手持手枪的男子幽灵般的,忽然从里面房中步了出来,但听他们齐声问道:“李前辈,他们父女如何处置?”
李幺妹说道:“他们暂不处置。你们在此别出声,我有法子让他们父女为我所用的!”
六个青年男子齐声道是,木偶似的,站着不动。
就当这时,此房上空忽然发出嗤的一声,一团直冒白烟之物,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李幺妹不禁惊骇,张着嘴巴,正欲呼叫,脑子猛地一晕,跟着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她倒在地上,顿时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在房之者均同李幺妹一样,倒栽葱似的倒在地上,晕厥过去,跟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电花乍见此情,不禁惊讶,闭住呼吸,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房里,静观其变。
就当此际,此房上空掉下之物不再冒白烟了,那球状之物,忽然活了似的,直射向天,却被房里上空飘落而下之人一手接住。
那人一落地上,仰头朝房梁上一看,道:“淘气鬼,快快下来,守住晕者,我进里房去看看,还有人么。”他不等人说话,身子一晃,鬼魅般的进里房去了。
隐身房梁上之者飘落下来,扭头朝电花一笑,道:“窗外窥视之者,进房一叙。”此话稚气未脱,犹如孩童。
电花一听她稚气话,不禁一惊,跟着大声叫道:“凤儿秀儿,飘灯姐,你们下房,同我进房。”
秋凤等人闻声,毫不犹豫,身子一动,身轻似叶,飘落地上,沾地即走,来到电花身后,不言不语,迈开大步,跟她进房而去。
电花等人一进房里,倒在房里的人,除了电花不惊诧以外,其她人无不惊诧。
那女见人进来,眨巴杏眼,一边打量来者,一边拍手,幸灾乐祸似的笑道:“落汤鸡,落汤鸡!嘻嘻哈哈……”笑将起来。
这女十四五岁,高挑身材,脸如瓜子,极像娃娃之脸,而她白玉脸上,稚气未脱,头戴蝴蝶金钗,精光闪烁,耀眼夺目;她身穿白裙,脚穿一尘不染、白里发光的高跟白色皮靴,俨如超凡脱俗的天宫中仙女。
这少女脸上虽有稚气,但目光锐利,浑身透着一股令人肃然起敬、不可侵犯的傲骨和英明之气。
秋凤等人一听笑声,不禁一怔,跟着大怒,但不发作。
那女的笑声,忽然停止。
那女瞪圆杏眼,右手食指,指着秋凤,哟呵说道:“你,姓秋名凤,是也不是?”
秋凤凤目一瞪,怒道:“是我怎样?你问我干么呀?”
那女面色一沉,嗔怒道:“大胆后辈人儿,见到表姑,怎么没点教养呢?丫头片子,还不参拜你表姑我!”
此言一出,电花等人听得十分惊异。
秋凤呸了一声,骂道:“臭贱人,你……”
秋凤刚骂出口,忽听得一个男声从里房传出:“师妹,休得自持身份倚老卖老!”话音未落,人已站在那少女身边,嬉皮笑脸的,向那女赔礼。
这男子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国字脸蛋,白嫩如笋;他生得龙眉凤目,朱唇皓齿,身穿白衣,脚穿白色皮靴,衣靴均一尘不染;他那稚气未脱的脸上,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秋凤等人见他这般英俊,惊奇得瞠目结舌。
那女瞪他一眼,怒哼一声,道:“为了大局,我不与你和侄女一般见识!师兄,咱们行动!”说罢,双掌推出。
她双掌推出,秋凤等人中武功弱的,被她这猛不可挡的掌风给袭击得节节后退,拿桩站住,武功强的,也被她的掌风袭击得身子摇晃。
秋凤等人都大惊失色,张着嘴巴,不停颤动,想说出话,但喉中好像被一物给塞住一般,说不出话。
那女怒容满面,瞪视电花,骂道:“好狗不挡道,让开,让开!”说罢,双掌推出,想把她“推”走。
电花听得勃然大怒,但不发作,不动身让开,象山一样站着不动。
那女吃了一惊,正待呵斥,那少年怒道:“师妹,不可放肆!”
那少年朝电花抱拳一揖,道:“电花电前辈,请让一下,我和师妹开始导演一折戏。”
电花双手拦住愤怒的秋凤等人,诧异问道:“你认识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那女抢话道:“你们知趣一点,别在这儿干扰我们的行动,让开,让开!关于你们满肚疑窦,待我们导演戏结束之后,我们向你们解释!”她一边说,一边取晕者口腔之中的药丸。
电花朝愤怒的秋凤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息怒。
秋凤等人忽见她眼色,心领神会,满腔怒火,就此全消。她们退到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俩行为,不发一言。
他俩师兄妹取出李幺妹等人牙缝中米粒大小的药丸后,但手不停,撕纸一样,撕破李幺妹她们外衣之后,把撕破的布片当绳子绑住李幺妹她们后,拍了拍手,面面相顾,相顾不语。
那女笑中,右手探怀,迅快地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拧开瓶盖,倾倒出米粒大的白色药丸,分别给晕者服下药丸后,站起身来,盯着师兄:“师兄,这回,我当总导演,你不可与我争!”
那少年笑道:“好,导演,我不争。但我当你的助理,行么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