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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话什么意思?”王氏满脸狐疑,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乔上云。

这丫头平白无故问出这话,莫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可她瞧来瞧去,也瞧不出乔上云脸上有什么异样,只觉得这突然的转变,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劲儿。

乔上云心里嗤笑,心想着这王氏还真是迟钝得很,面上却依旧一派平静,神色淡淡地开口道:“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问问难道过分吗?”

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仿佛在向众人宣告,这一切她都心里有数。

“你少来这套,这院子是我表妹给我们的,你要是不满意,就去找你娘说,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快滚。”王氏一听这话,顿时双手叉腰,脖子一梗,脸上写满了不耐烦,那副泼辣蛮横的模样展露无遗,活脱脱像个占山为王的土匪,笃定了这院子就是自己的,谁也别想撵她走。

吆喝,有点小聪明,这次怎么不上套了?

乔上云在心里暗自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扭头叫来赵长生,凑到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谋划着什么机密大事,随后又转头吩咐身旁的村里人,让他们赶紧去把张氏叫来。

赵长生得了命令,如同一头敏捷的小鹿,撒开腿就往后院跑去。

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上云姐,不好了,仓库被搬空了,后院的小兔子也都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显然是一路跑得急了。

屋里的乔婉儿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

她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盼,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恨不得张氏能立刻出现在眼前,帮她解决这棘手的局面。

张氏走在前头,脚步匆匆,嘴里骂骂咧咧的。她身后跟着乔有财,乔万福嘴里吃着糖果,趴在乔有财的背上,一家三口很快就赶到了乔上云家。

走进内院,张氏立马换上一副假惺惺的笑脸,那笑容就像贴上去的面具,显得格外生硬。

她快步走到乔上云面前,伸手就要去拉乔上云的手,嘴里关切地说道:“上云,你回来了啊!听说你身子不适,去了县城治病,现在怎样了?可好些了没?”

那语气,仿佛她真的是个疼爱继女的好母亲,可眼里却没有一丝真正的关心,只有满满的虚伪。

乔上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指着王氏问道:“后娘,你娘家人来投靠你,你怎么把她们安排到我家里了?”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直直地盯着张氏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的心思看穿。

“你这孩子,她是你表舅母,小时候你也见过的!你这院子这么大,让她们住在这里,也能帮你照看照看,你也能省不少心不是!”张氏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假笑,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拍了拍乔上云的肩膀,试图表现出一副亲昵的样子,可那动作却显得十分做作。

原来这就是金管家的婆娘?

乔上云撇撇嘴,想到他们错综复杂的关系,恶心的只想吐。

“哦,那照你这么说来,表舅母是替我看家了对吧?”乔上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眼神里透着一丝嘲讽,像是在嘲笑张氏的自作聪明。

“对对对,你表舅母是在大户人家做过事的,把你这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有他们在家,你家里就是一根针、一根线都不会丢。”张氏连忙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容,那模样就像在炫耀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乔上云眼中的寒意。

乔上云冷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张氏还在想着如何把乔上云忽悠过去,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这院子让出来。

谁料,下一秒就见乔上云要跪下,被眼前玉树临风的公子给扶住了。

张氏定睛细看,顿时脸色煞白,像见了鬼似的,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惊恐与难以置信,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该死的乔上云,她怎么把县令给找来了?难道……”

此刻的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上云,你有事情就直说,有我在这里,她们休想欺负了你!”秦臻开口说道,声音温润如玉,如同春日里的暖阳,透着无尽的温柔与关切。

“大人,刚才您也听到了,我不在家的这几天里,这些人一直住在我家,替我看家护院。”乔上云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可语气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委屈与不满,像是在向秦臻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王氏心中一惊,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公子哥竟然就是县令。

她虽是在县城多年,可从来没见过县令,只知道他们的县令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此刻,她悄悄地看了一眼王来福,心里想着,自己的儿子经常混迹下三流之地,也犯过几次事,他一定见过县令。

王来福一直跟乔上云较着劲,还真没注意秦臻。

再加上秦臻今日未着官服,而是里面穿着黑色的长衫,外面披着一件紫色的大氅,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打扮,就更没引起他的注意了。

这会儿,他终于抬起头,看见了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瞬间认出了来人就是县令。

他吓得双腿发软,像筛糠似的不停地打颤,若不是秦臻穿的是常服,他都要“扑通”一声跪下见礼了。

看着儿子难看的脸色,王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话的语气瞬间变了,变得谄媚至极:“是呀,我们把这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

一边说着,一边还赔着笑脸,那模样就像个讨好主人的奴才。

乔上云又道:“大人,民女要告状。”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哎呦你这孩子,你表舅母她们不过就是住了几日,你有必要这么绝情吗?”张氏一听这话,立刻跳了出来,脸上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试图为自己和娘家人开脱。

秦臻一记冷眼扫过去,那眼神仿佛带着寒霜,瞬间让张氏闭上了嘴。

张氏瞬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满是畏惧。

“上云,是出什么事了吗?”秦臻转过头,看着乔上云,眼神中满是心疼,他实在不忍心听到乔上云用“民女”这样贬低自己身份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