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在他心里,乔上云是个特别的存在,他只想好好保护她。
“大人,民女今年秋收八百担稻米,土豆、胡萝卜、白菜各千斤,全部存放在后院的仓库之中,另有野兔二十只,现在全部都没有了。民女怀疑他们监守自盗,请大人务必追回这些粮食。”乔上云正色道,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了众人的心上。
一听这话,人群中顿时哗然。
大家都知道乔上云今年大丰收,也知道她在村里收购了不少蔬菜,可谁也没想到数量竟然如此之多,这些粮食加起来,几乎比得上他们全村粮食的总和了。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讶与惋惜,“这么多的粮食,没想到就这么没了,真是太可惜了。”
“你胡说,谁动你的粮食了,你别血口喷人。”王来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像只被激怒的猴子,跳着脚大声狡辩。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双手,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那副无赖的嘴脸展露无遗。
一旁的张氏脸色瞬间煞白,像一张白纸,她悄悄地退到乔有财身后,试图偷偷溜走。
可刚一转身,就被赵长生给拦住了,“婶子,你要去哪?”赵长生一脸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张氏,让她无处遁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张氏,张氏讪笑着回头,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你们看我做什么?”
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慌得不行。
秦臻似乎也没想到,乔上云竟然有这么多粮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神色一正,郑重地说道:“好,你放心,我一定追回这些粮食。”
他的语气坚定有力,仿佛在向乔上云许下一个不可动摇的承诺。
乔上云很意外,本以为秦臻会对她的话有所怀疑,毕竟如此庞大数量的粮食,任谁听了都难免心生疑虑。
这种被人毫无保留相信的感觉,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直直地照进了她的心里,暖烘烘的,让她忍不住微微动容,看向秦臻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
“大人,我今天回来就是为了这些粮食,全部追回后,就入到衙门的粮仓。”乔上云话说得隐晦,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也压得很低,像是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但秦臻明白她的意思,他深深地看了乔上云一眼,目光中满是感激与敬佩。
他知道,乔上云是想将那些粮食全部捐了,以解难民之困。
他颔首,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肯定,仿佛在告诉乔上云,他会全力支持她的决定。
秦臻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车夫,那车夫会意,心领神会地朝着空中吹了个口哨。
只见口哨声刚落,只片刻功夫,十几名衙役鱼贯而入,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他们迅速将张氏、王氏、王来福全部押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与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这些人是秦臻带在身边,以防遇到难民骚乱的,一路上跟着他们来到上杨村。
他们就像秦臻手中的利刃,关键时刻便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王氏被押住后,吓得哇哇大叫,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大人冤枉啊,民妇只是暂住了几日,没看到什么粮食啊!”
她一边叫嚷着,一边不停地挣扎,试图挣脱衙役的束缚,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
“大人明查,我们母子的确没看到这院里的粮食,既然院子主人回来了,我们,我们这就搬走。”王来福也急得满头大汗,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向秦臻磕头,额头在地上磕出“砰砰”的声响。
他可真是倒霉透顶,本以为靠着王娟儿能过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可那不争气的东西,都做了金逸尘最宠爱的小妾,却因为给金逸尘下药被卖。
娘和爹也被东家赶了出来,他们靠着金府攒下的那点子产业也被收回。一夜之间,他们一无所有,爹娘找不到差事,自己又被债主逼得紧。
陇西县城难民越来越多,他们的日子艰难,就来投靠表姑。
本以为能过一段安生日子,谁料又被这死丫头冤枉,他可不想被押回县衙,若是被那些债主看到了,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你叫什么名字?”秦臻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王来福,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王来福挣脱衙役,连滚带爬地跪到秦臻面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可那笑容在他紧张的神情下显得格外扭曲:“大人,草民王来福,陇西县城人,是来上杨村投靠表亲的。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做出监守自盗之事,请大人明查。”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拱手作揖,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们几个人?”秦臻不紧不慢地问道,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王来福身上来回扫视,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回大人,草民一家就三人,家父昨日外出未归,她是家母王氏。”王来福倒是回答得顺溜,他的语速很快,像是生怕回答慢了会惹秦臻不高兴。
秦臻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随后转头吩咐道:“让人去仓库查看情况。”
赵长生自告奋勇,向前跨出一步,大声说道:“大人,我对这院子熟悉,我带他们去。”说完,便带着其中五个衙役大步向后院走去。
“张氏,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牵扯到粮食了?”一旁的乔有财气呼呼地质问,他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额头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不是说他们只是来暂住几日,若乔上云不回来了,这院子他们就抢在陈老太前占用了。
可这,这怎么又牵扯到粮食上了?
他满心的疑惑与愤怒,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晦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氏剜了乔有财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我怎么知道,都是你的好女儿做的好事,还不叫她向县太爷求求情,放了我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乔上云,脸上满是怨毒。
乔有财看向乔上云,乔上云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仿佛他是空气一般。
乔有财心里暗骂赔钱货,还没等他开口,耳边又响起一道惊呼。
“哎呀我的腿,你们就不能轻点吗?”乔婉儿被衙役推出屋子,她脚下一滑,差点劈了腿。
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保持平衡,模样十分狼狈。
险险站定后,她赶紧朝乔上云这边走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妹妹,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做就不怕让人戳脊梁骨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理了理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乔上云嫌恶的看着她身上的衣物,眼神中满是鄙夷:“乔婉儿,没想到你这娇生惯养的乔家大小姐,也有偷穿别人衣物的癖好!”
她的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乔婉儿。
乔婉儿后知后觉,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乔上云的。
这几天乔上云不在,她住乔上云的屋子,用她的香脂,穿她的衣服都习惯了,一时竟然忘了这茬。
被众人盯着,乔婉儿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供人观赏似的,羞愤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