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正做饭的时候,梁家硕来了,是嘉宝给开的门。
他瞧见江绾在锅灶上有条不紊地忙着,开口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在外面坐着就好。”
靠他帮忙还不如她自己来。
“刚给你找好了一个,擅长离婚官司,我已经把联系方式给你发过去了,你们两个聊一聊,不懂的问我。”
“好。”
仔细观察江绾的神情,也瞧不出有半点异常,江绾极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
她既然不想被发现,那他也佯装不知,不打听不评判。
“什么时候开庭?”
“下周二。”江绾边回答边将炒好的菜盛在碟子里。
满打满算也就五天时间,真赶啊!
梁家硕无声叹了口气,转身去客厅陪孩子去了。
下午也没干什么,当着孩子的面他也不能问什么,所以吃完饭之后就离开了。
江绾把孩子送到咖啡馆,中午在事务所吃过饭之后就去见律师了。
对方是个女律师,更适合江绾。
江绾把最基本的事情给她介绍了一遍,接着开始准备歌手的资料,比如财产证明,双方父母的家庭背景等等。
“您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和犯罪记录?这个可能会影响到庭审结果,当然可能性很小。”
因为她并没有在江绾的档案资料发现任何违法记录,问这种话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江绾摇头,“没,不赌不嫖,也没违过法。”
“好,基本情况已经了解了,后续如果有任何的问题,您随时找我。”律师就打算离开。
“等等。”她犹豫了很长时间的话还是决定问出来。
“这个官司胜的可能性大不大?”
律师耸了耸肩,“很难说,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答案,只能看当时庭审的情况了,它参考的因素有很多,不只是财产多少。”
回答的参考意义不大,但是听到她说财产不是唯一的庭审标准时,会稍微心安一点。
下午忙完之后,江绾带着孩子开车去找梁家硕,梁家硕请吃饭。
恰好在吃饭的时候,又碰见了陈欣园。
江绾避之不及,原以为上次把她甩了一跤之后就生气了,没想到还是追在她身后。
“江绾,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陈欣园跑得很快,拦在她面前,“欸,刚才陪你吃饭的梁家硕给我介绍一下呗。”
“你把他给我介绍认识了,我在傅砚辞面前帮你说好话,怎么样?”
江绾不管,转身要绕道走。
“江绾,你上次都推倒我了,再怎么说你都是有愧于我,就算再不喜欢我,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吧?”
江绾驻足,强迫自己耐心道:“请问陈小姐想跟我说什么?”
“你应该和梁家硕只是朋友吧?你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陈欣园双眼冒着星光,一脸乞求。
“就是为了这个?”
陈欣园怕她又要走,紧接着说:“还有还有……傅砚辞那边我帮你劝劝,说不定就可以呢?”
“不需要。”江绾抬脚要走。
“诶呀,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之前确实对你说话带有偏见,但是绝大部分的话是没恶意的,那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江绾无奈,“拜托陈小姐,从一开始是你把我树立成假想敌,几次对我施展恶意,现在你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你不是喜欢傅砚辞吗?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也不会插手你们的关系了,你们两个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好吗?你非缠着我干嘛?”
“给你说了世界上又不是他一个男人,我就觉着刚才坐你对面的男人很帅啊!再说了,你想当接盘侠?如果我现在跟他结婚了,万一以后哪天想起来了,指不定后悔死,到时候又怨我,跟我闹着离婚,我才不。”
陈欣园满脸嫌弃,继续厚着脸皮笑着说:“和我合作呗。”
江绾翻了个白眼,不想理。
“你们都有项目合作,梁家硕的联系方式你自己找,至于劝傅砚辞这件事,我就不劳烦你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他现在要跟我打官司,他怎么样想我,我已经不在乎了,以后不要拿这个麻烦我了。”
信息量巨大,陈欣园听懵了。
江绾推开她,绕道离开了。
等她回到座位时,他们都已经吃完了。
“怎么这么慢?”梁家硕问。
“碰见个熟人,跟聊了两句。”江绾看了看两个人面前的碟子,“吃完了?那走吧。”
透过车窗看见男人抱着孩子上车,女人坐上副驾驶的场景,傅砚辞没有任何原因地觉着刺眼。
司机眼不瞎,同样也看见了。
“先生,还下去吗?”
傅砚辞收起要降下窗子的手,声音听不出任何不同,说:“去老宅。”
自从家里剩下杨丹一个人,老宅这边就显得异常安静。
没有重孙陪着,老太太的生活就变成了锻炼,养花,看书,看电视了。
每天生活单调平淡。
原来还盼着自己家的孙子多来,现在出了车祸失忆了,她也不想见了。
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冷冰冰的,跟陌生人差不多。
正吃晚饭的时候,看见傅砚辞从门里进来,说实话,杨丹没多大惊喜。
“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她问。
“过来看看你。”
保姆见状,急忙在桌上添了副碗筷。
“听秦峰说,你要跟江绾打离婚官司?还把我要给江绾办的银行卡账户冻结了?”杨丹不动声色地问,筷子和嘴都没停。
“他还给你说这些?”傅砚辞不正面回答。
“不是人家孩子主动说的,我主动问的,怎么了?有错?”
“当然没有。”
“那不就行了?”杨丹月看他越不顺眼。
如果不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杨丹现在就想把他给轰出去。
“砚辞,趁着现在一条路还没走黑,赶紧想办法把案子给撤了吧!小心追悔莫及,别说打官司了,如果等你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再回想起自己现在干着什么蠢事,你后悔死。”
傅砚辞不解,“对于我和她的经济水平来说,我才是更适合抚养孩子的一方,您怎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