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失忆了3
天亮后,陈明川早早就起床了,给陆惊雪留了早饭之后,他就坐隔壁大爷的驴车去镇上了。
大爷六十多岁了,身子骨还很硬朗,一边驾车一边和陈明川聊天。
“陈大夫,听说昨天你亲戚来了?还听说他被土匪给抢了?需不需要去报官啊?”
村子里就是这样,一有什么消息转头就满天飞了。
陈明川说:“不用,左右被抢的只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我那亲戚也没什么大碍,报官反而麻烦了。”
大爷说:“也是,那你回去的时候从我家里抓一只鸡炖汤给你亲戚补一补吧。”
“我待会儿去镇上买,坐你的车都没收钱,怎么能要你家的鸡。”
大爷笑了笑,“给我治病陈大夫都没收钱,一只鸡算什么,你可千万别买,回去我就让我婆姨给你抓去。”
实在拗不过大爷,陈明川没有再继续推辞。
原主虽然帮着二皇子探听消息,但并不是一个坏人,他对同样出身底层的人有一种同情心。
买完药材和吃的陈明川在镇上的布告栏看到了寻找陆惊雪的画像,大概有五六分像。
不过陈明川可不敢揭下布告,因为北境十六州,现在所处的北州巡抚是二皇子的人。
布告一揭,陆惊雪回不到京城,反而会被二皇子的人悄无声息弄死。
回到院子里,陈明川看到陆惊雪没有待在屋里,而是坐在外面。
陈明川:“你能起身了?”
只能说不愧是从小就在军营长大的的太子,身体恢复能力居然这么强吗?
陆惊雪说:“嗯,今天试着起床,慢慢就能走了。”
隔壁大爷的媳妇提着一只鸡过来了,“陈大夫,我给你送鸡来了,鸡已经帮你打理好了,直接切了炖汤就好。”
陈明川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招呼大婶儿喝茶,还拿了几个铜板给大婶儿。
但是大婶儿说什么也不收,“鸡是送给你的给什么钱啊。”
无奈之下,陈明川只好说:“那我给你拿两副草药,可以治疗大爷的咳疾。”
大婶儿说:“那就麻烦陈大夫了。对了陈大夫,这就是你的亲戚吗?长得可真俊啊。”
陆惊雪看向陈明川,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亲戚了。
陈明川说:“是,他是我的远房表弟,叫十二。”
大婶儿说:“果然是亲戚啊,都长得这么好看。我得回去了,锅里还烧着东西。”
目送大婶离开,陈明川对陆惊雪解释,“我说你是我亲戚是为了避免麻烦,免得村民刨根到底地问你的情况。”
陆惊雪说:“我明白。不过为什么我是弟弟,陈大夫是哥哥?”
陈明川挑了挑眉,“我把了你的脉,从脉象看你只有十七八岁,而我已经二十有四了,怎么就不是哥哥了?”
陆惊雪弯了弯唇,“我还以为陈大夫只有二十左右。”
“总之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你是我的远房表弟,我是你表哥,如何?”陈明川问。
陆惊雪没什么意见,“好。”
因为有隔壁大婶儿送的鸡,晚上除了清炒白菜清炒莲藕之外还多了一道鸡汤。
陆惊雪伤重,但是饭量却惊人,煮的一锅饭竟然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放下碗筷,陆惊雪有些尴尬,“抱歉,我好像吃得有些多了。”
陈明川说:“能吃是好事,明天我再去找村民多换一些米就是了。”
陆惊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总觉得这人对自己好得有些过分。
没有记忆,但是陆惊雪脑子里有基本的逻辑。
要么陈明川真的天生良善,乐于助人,是个再单纯不过的游医,因为对他充满了同情心,所以才对他这么好。
要么就是别有所图。
目前陆惊雪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青年眼中似乎并没有恶意。
吃过饭之后,家里来了两个村子里的人,说是上山的时候摔伤了。
陈明川给他们处理了伤口开了药之后,屋子里再一次清静了下来。
陆惊雪坐在床上,低垂着眉眼,侧脸精致无比,尽管穿着陈明川找来的粗布麻衣,但矜贵的气质却没有减损分毫。
天气有些冷,床边窗外的寒风吹了进来,陈明川走到床边把它给关上了。
陆惊雪低低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我的伤多久能好?”
陈明川手里拿着捣药的盅,一边捣药一边说:“按照你的体质,一月左右。”
盯着布满茧痕的手看了看,陆惊雪说:“我曾经习过武?”
陈明川没有隐瞒,“应该是,你丹田处有一股气,包括虎口的茧,应该是习武之人才有的。”
目光落在陈明川捣药的手上,陆惊雪说:“陈大夫手上也有茧,可是也曾习武?”
陈明川停下捣药的动作,招手示意陆惊雪坐过来一些。
陆惊雪坐到了他的旁边,听到他说:“幼时曾遇到过一个师傅,教过我两招,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未曾落下,说精通武学不敢当,只是有点底子罢了。”
说完,陈明川扒开了陆惊雪的衣服。
精瘦的后背上有一道狰狞的刀伤,伤口之深之长,可见下手之人是存了绝对的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