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间主任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办公桌上,映照出许大茂专注而又细致的身影。
他正与市里派来的工作组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工作交接。
只见许大茂手持一叠厚厚的文件,每一页都被他精心标记过。
他用温和而沉稳的语气,将自己手头的各项工作逐一详细地向工作组人员介绍着。
无论是重要项目的进展情况、关键数据的统计分析,还是日常管理中的琐碎事务,他都事无巨细、条理清晰地讲述着,没有丝毫遗漏。
对于一些较为复杂或容易出现问题的环节,许大茂更是不厌其烦地反复强调,并拿出笔在相关文件上做下醒目的标注。
他还结合自己工作经验,分享了许多实用的小技巧和应对突发状况的方法,让工作组的成员们受益匪浅。
工作组组长一边认真聆听着许大茂的讲解,一边不住地点头表示赞许。
终于,当所有工作都交接完毕后,工作组组长不禁发出由衷的感慨:“许主任啊,您这思想觉悟可真是太高啦!要是咱们单位每个人都能像您这样认真负责地对待工作交接,那咱们的工作进度和效果绝对会超乎想象的好啊!照目前这个速度来看,最多到明天,您的交接工作就能圆满顺利地完成喽!”
听到组长的赞扬,许大茂微微一笑,谦虚地回应道:“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工作嘛!这次市里如此重视我们这项工作,作为其中一员,哪敢有半点马虎呀?坚决完成上级领导交待给我们的任务,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他还不忘与工作组组长互相客气几句,彼此捧一捧对方,现场气氛十分融洽。毕竟在工作场合中,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也是至关重要的,正所谓“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忙忙碌碌,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下班铃声响起时,许大茂已推着车出了厂门。
刚准备骑上车,就有人在喊他,声音很熟悉。转头看去,是董芳华。
她一身军装,英姿飒爽,也推着自行车在不远处向他走来。
“大茂哥!”董芳华现在叫得很亲热,脸上没有了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傲然感,而是带着亲切的微笑。
“芳华啊,好久没见了,怎么这么巧?”许大茂也向她推着车迎了上去,口中打着招呼,眼中满是惊喜。
“什么这么巧,我是专门在这等你的。我哥这段时间忙得要命,当个破县长,搁古代,就一小小七品官,不知他神气什么?”董芳华撇撇嘴,一脸的不屑,但语气中的自豪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都能主政一方了,他不神气,谁神气?还这么年轻,他这一步走得可扎实了。”许大茂和她并排推着车一起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我听说,你拒绝了去市工艺美术厂任职,什么原因啊?”董芳华道明来意,这是董家给许大茂的补偿,表明他家可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人。
“你们可别多想,那个厂我可是一窍不通,去了也是尸位素餐,还不如沉淀沉淀。其实我觉得到小厂当个一把手挺好,锻炼自己的管理能力嘛。”许大茂解释着,眼神真诚,终究是董家的一番心意。
“那照你这么说,我哥更是赶鸭子上架,不知天高地厚啦!”董芳华皱着眉头,不满意这个理由,“任何工作,都可以边学边上手,先把职务提升上去再说,这是官场的至理名言。”
“国华可是理论丰富,现在只是实践。可别乱说,我先谢谢你家的好意,你也替我向你父亲表达我的谢意。我现在觉得先在小厂练练手,挺好的。”许大茂语气诚恳,一脸认真。
董芳华认真地听着许大茂的话,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没有从他口气中感到一丝不满,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我今天来,是请你去我家吃饭的,家里人还想当面再感谢你一番。”
许大茂连忙推辞着,着急地摆着手:“我们哪用这么客套,国华也忙,我也忙个不停。你父亲怕也是前脚打后脚了吧,再说这段时间,比较敏感,以后有的是时间。”
董芳华跺跺脚,娇嗔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父亲的意思是,到家里,当面询问你的意见,诚心帮你的。你说去那个破加工厂,太憋屈了,让我们如何心安?”
是的,董国华的进步,可以说是被许大茂一手托举起来的。当然,董家先是搭好了平台,但没有许大茂的助力,哪能这么一帆风顺。
董国华在这次调整中,占尽优势,拔得头筹。董父也是在市委市政府高官排名中往前挪了一位。
回过头来,最大功臣却被挤到城郊去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可不得找补一二。这许大茂是个有能力的,绝对不会吃亏。
两人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许大茂没有藏着掖着,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是不识好歹,心生不满。”
许大茂组织着语言,眉头微微皱起:“你回去转告一下你父亲,‘热水器’项目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美好,我先一步脱身,也是想甩脱未来的风险。”
“啊?”董芳华有点懵,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盯着许大茂,等他下文。
许大茂解释着:“本来,我是准备把‘热水器’产品当作实验品,挂在‘热的快’车间,慢慢试生产和试推广,但人算不如天算,市里和工业部的人野心太大。你回去和你父亲说一下,他就知道。”
“你的意思是‘热水器’产品出口,你不看好?”董芳华问道,眉头紧蹙。
“我没说,我的意思,谨慎一点总是好的,现在这样,上来就搞扩大生产,有风险的。”许大茂无奈地摇摇头。
“还有,你父亲也尽量避开这个项目的表态,锦上添花增加不了多少功劳,但追责的话,可要吃不少亏的。”
董芳华眉头紧锁,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复杂,她咬了咬嘴唇,苦着脸说:“幸好我也只是传声筒。”
“就这样吧,你们的善意我先心领了,以后有事再找你们,饭,以后有的是机会吃。”许大茂准备和她分开,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