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回来后,去看了看司策、司蛰等孩子们,见他们已经安顿好,这才回房。
司言沐浴完毕,正思索着这两日去见司策所说的那位疯伯伯和断臂大叔。
司融来报:“小姐,云桥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司言轻轻抬眸,云桥从大门进入,肩头挂着一个简单的包袱。
云桥对司言拱手一礼:“见过司姑娘。”
司言看向司融,吩咐下去:“给云桥公子安排一间上房,云桥公子日后就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是。”司融连忙下去张罗。
云桥脸上露出笑容,司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只见到他背着包袱,就知道他的来意了。
“雍王之事,有劳你了。”
“司姑娘客气了。”云桥微微一笑,“王爷让我跟在司姑娘身边,听候司姑娘差遣,云桥以后就叨扰了。”
“哪里话?你能来,我求之不得。”云崖神医来之前,雍王的病全仰仗云桥了。
“我跟着王爷十年了,还从未离开过王爷。”
司言微微一愣,想到燕龙弈。
这男人知道她需要云桥,所以二话不说,就把云桥送了过来。
他的心意,司言感受到了。
云桥没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司言整理起收集来的资料,把上京城权贵的名单,全部列了出来。
如今大宣朝中,大半的人都是辛贵妃丞相一党,她父亲基本上是孤军奋战。
很多曾支持她父亲的朝臣,都被辛家打压,或失势,或没了发言权。
朝中还有少部分大臣,是曾经废太子的拥护者。
五年前太子被废,他们中有些人投靠了丞相一党,有的人,却和丞相一党拧巴着。
当然了,这群人也被打压得不轻。
司言分析着朝中几股势力,夜色渐渐深了,晚间起了雾,空气中气息冰寒。
将士们都已入睡,司言房里依然灯火通明。
司清山从门外走过,见着妹妹房里灯还亮着。
“小丫头,还不歇着?”
自从这丫头来了边关之后,每日歇息的时间就越来越晚。
她以前总是早早入睡,现在却经常伏案沉思,直到深夜。
她不但睡得晚了,还起得早了,每日鸡鸣时分,就起来训练,风雨无阻。
这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一般。
“大哥有事?”司言打开房门。
司清山笑着走进屋:“这么晚了还没睡?”
“还好,不是很晚。”
这要是在现代,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只不过古人睡得早,这个点对他们来说,已经挺晚了。
司言给司清山倒了杯水:“大哥睡不着?”
司清山手里握着茶杯:“父亲飞鸽传书,说是陛下已经下旨,让大军班师回朝,圣旨不日就到。”
“嗯。”司言点点头,神色淡然,“边关的仗打完了,上京城的仗该开始了。”
“如今陈王失踪,皇贵妃定会拿我们问罪。”
司言淡然开口:“陈王自己被敌军吓得逃跑,怪不到我们身上,况且,陈王没事。”
“阿言知道陈王下落?”
“嗯。”司言淡然开口,“大哥不用担心,陈王那么值钱的一个宝贝,自然要好好利用了一下。”
“阿言,你做了什么?”司清山一阵惊讶,他就说陈王消失得有些奇怪。
司言神色清冷:“他堂堂大宣亲王,身后有一个圣宠正浓的母妃,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舅舅,更有一个亲哥哥信王,拿他换些银子,不过分吧?”
司清山不禁瞪大了眼睛:“丫头,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司言抬眸看向司清山,“银子都已经到手了。”
他们的人扬言,半月之内要是拿不到银子,就杀了陈王。
比起陈王性命,几百万两银子,皇贵妃和辛丞相还是愿意掏的。
司清山看着妹妹,满眼不敢置信:“朝廷怎么没来消息,要我们去救陈王?”
“他们没那个脸,我们的土匪兄弟说了,他们抓的是战场上逃兵,如果惊动了朝廷,大家便都知道陈王在边关做了逃兵,无论是陛下,还是辛家,都没有脸面。”
司言喝了口水,“再者,陈王逃走之后,雍王重新掌管边关大权,雍王到底会趁机杀了陈王,还是救下陈王,这都不好说,辛贵妃也不会拿自己儿子性命冒险。”
“陈王现在何处?”司清山问道。
“就在熊月关。”
“阿言,你如何做的这些事?大哥怎么一点风声也不知道?”
司言缓声开口:“我请燕王帮了些忙,土匪也是燕王的人扮演的。”
司清山看着眼前妹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丫头在深山老林中挖了二十多天人参和灵芝,但她的计划却一直执行着。
司清山只觉得这丫头胆子太大,不过说起燕王,他总觉得燕王对小丫头不一般。
或许,是他想多了,燕王马上就要回燕国,他们也要回大宣。
两人以后连见一面都难,更别说有别的交集了。
司清山更担心的是,阿言回去后,见到凌墨翰该怎么办?
这一次父亲让阿言来边关,便是因为她和雍王的婚事定下,不能再和凌墨翰一起。
司言看着欲言又止的司清山:“哥哥有事直说。”
“阿言,你和墨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