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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这叫什么,老夫聊发少年狂?

“你们终于回来了!”

等将领们近前,贺容璎再等不得,张开双臂欢笑着扑过去。

贺暄峪匆忙下马,心里怦怦直跳,这么多人呢,众目睽睽之下,璎儿就要抱他?姑姑肯定生气。

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要璎儿敢抱他,那他也敢抱璎儿,大不了过后再请罪。

微微伸手,做出个准备拥抱的姿势。

近了,更近了......

贺暄峪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甚至不敢看贺容璎。

下一瞬笑容僵住。

因为,贺容璎擦着他跑过去,一把抱住邵静姝,兴奋叫道,“姐姐,我很想你呀,你想我么?”

邵静姝微笑道,“想!”

这个半道得来的妹妹,跟她亲妹妹一样。

贺暄峪:......

“哈哈!”

看着他那傻样,邵景川、邵景云、邵景山、邵景康等人在一旁挤眉弄眼,放声大笑。

贺暄峪咬牙,“敢问诸位邵公子,很好笑么?”

邵景川笑容不减,“是很好笑啊。贺公子难道不觉得好笑?”

贺暄峪没好气地道,“呵呵,小心笑掉大牙!”

璎儿这个小没良心的,只顾着姐姐,又把他这个表哥给忘了。

邵家兄弟笑声太大,贺容璎下意识回头,“你们笑什么?”

邵景康笑道,“璎儿姐姐,方才飞过只呆头雁,好笑极了,你没看见?”

贺容璎连忙看向四周,“呆头雁?在哪儿呢?”

看来看去,也没看见好笑的呆头雁,不过看见了黑着脸的贺暄峪,欢喜地拉着邵静姝上前几步,“峪表哥,这就是我的将军姐姐!”

又对邵静姝道,“姐姐,这是我家峪表哥!”

贺暄峪心中好受了一些,他已经认识邵静姝,但还是拱手道,“永乐将军,百闻不如一见,幸会!”

邵静姝也拱手,“幸会!”

他们一群小辈叽叽咕咕说着话,那边,邵沉锋已经握上了贺芳亭的双手,“王妃,我回来了!”

贺芳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颤,“王爷!”

刀剑无眼,不会因为他是镇北王就避开。

战场无情,谁都可能受伤,可能身死。

所以她一直很担心,只是不表现出来,免得身边的人惊恐。

现在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心才放下。

两人对视,千言万语尽在目光中。

“啊,啊,啊!”

耳边忽然传来稚嫩的叫声。

原来是小老虎见个陌生人拉着自己娘亲,不由生了气,皱着小眉头哇哇大叫,挥手要打这陌生人。

“小崽子,还敢打你爹!”

邵沉锋大笑着,从奶娘手里接过儿子,心里又热又软。

儿子都长这么大了,一双眼睛很像芳亭,他爱到骨子里。

小老虎现在已经不爱哭,爱嚎,刚要张嘴,就被邵沉锋抛起又接住,立时转怒为喜,笑容满面。

“胆子还挺大,哈哈!”

邵沉锋抛了几次,逗得儿子咯咯笑,又塞到贺芳亭怀里,轻易抱起母子俩上了马,一手护在贺芳亭腰际,一手拉缰绳,扬声道,“诸将听令,回家!”

该安排的事务都已经安排完了,当务之急,是与家人团聚。

贺芳亭不想扫他的兴,稳稳抱住小老虎,靠在他怀里。

也许是她的错觉,远征数月,邵沉锋似乎更为高大健壮。

“遵命!”

“回家喽!”

众将士大声应着。

有妻子来迎的,也像邵沉锋一样,抱起妻子与自己同乘。

夫人们羞红了脸,嘴上推拒,心里甜如蜜。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真是叫人又羞耻又欢喜。

邵淮麟、邵江衡也不例外,抱着妻子扬鞭策马,紧跟邵沉锋。

金氏、彭氏把脸藏在夫君怀里,不敢看人。

邵江衡还笑着安慰妻子,“你怕什么,是大哥先开的头,大嫂也没拒绝,别人要笑,也先笑他们!”

彭氏娇嗔地捶他两下。

除了贺容璎,一群小辈纷纷移开目光,深感辣眼睛。

邵景山喃喃道,“这叫什么,老夫聊发少年狂?”

要狂你们回屋里狂啊,大庭广众的,就不考虑一下儿女们的心情?他都无法直视父母了。

大伯父也真是的,平日里那般稳重,一见大伯母就轻狂,还带得大家都没了体统。

贺容璎:“真可怜!”

大家都看向她,贺暄峪问道,“可怜什么?”

贺容璎指着前面,眼神清澈,声音同情,“你们看,那些马本来只用驮一个人,现在驮了两三个。”

马儿真可怜,都怪王爷。

众人忍俊不禁。

贺暄峪张了张口,很想说我的马乃是名驹,驮得动我们俩,又觉得过于轻浮,怕被邵家兄弟暴捶一顿。

这一路上,他打探清楚了,邵家兄弟是真把璎儿当成亲姐妹。

还有永乐郡主,也对璎儿极为关爱。

当着他们的面,他可不敢放肆。

没多久回到镇北王府,邵沉锋带着众人,一道去韵和堂拜见叶老王妃,细述别情。

叶老王妃拉着儿孙们的手,笑中带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个也未缺,真是上天开恩,祖宗保佑!

韵和堂里已摆了家宴,众人边吃边聊,天黑才散。

飞快洗漱完,邵沉锋急不可耐宽衣解带,手臂上露出几道伤痕,贺芳亭眉头微皱,轻轻抚上去,“你是镇北王,坐镇中军即可!”

他给她写了很多信,却从没提过受伤。

邵沉锋:“心疼么?”

贺芳亭点头,柔声道,“心疼!”

邵沉锋眼里闪着黝暗的光,微微一笑,炙热的气息似要灼伤她美玉般的肌肤,“芳亭,我觉得,你该心疼自己。”

所有的忍耐,都将在今夜释放。

贺芳亭:......

小别胜新婚,这一夜十分漫长,十分愉悦,也十分难熬。

次日醒来,贺芳亭浑身酸痛,心里只有一句话,是啊,心疼他做什么,他跟头猛兽似的,小小伤痕不伤筋不动骨,她该心疼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