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虹看这小子长得温润有礼,举手投足也分寸得体,就这冒昧吧来的是真突然,对着这张帅脸还真不好直接挑破,“没事,要有缘分说不定日后还真就成女婿了。”
“嗯,妈说的好。”
叶虹:“……”
这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客套啊。
郁宜舒已经放弃了,家里客厅都被他送礼给塞的落不下脚了。
没让人在家吃,请去了本市较为出名的星级餐厅。
郁书华和郁成喆在外有事耽搁了,到后发现餐厅内空无一人,被人单独包场了,跟着鸿雁去了指定包厢。
“爸您来了,快快请坐。”男人有条不紊地站起身,为人拉开桌位。
“你叫我什么?”郁书华真觉自己幻听了,这小子怎么好意思叫出口的。
叶虹默默喝着茶,一路上被他笑着叫了许多次妈,倒也…不是不能适应。
席鹤词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就听他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郁成喆盯着男人两眼放光,又莫名有点怵,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坐他旁边,小声道:“我爸就这样,面冷心热,只要您对我姐姐是真心的,我定助您一臂之力。”
他睨道:“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来找姐夫。”
“好嘞。”
郁宜舒:“……”
郁书华:“小席,怎么说这顿饭也应该是我们请你,倒叫你做东了。”
立在包厢外的蓝穹和宋特助对视上,眉心皆猛跳,下意识的咽了咽喉水。
小席…在岑京都没人敢这么称呼,这小太太的父亲是真一点也不客气啊。
男人稳稳落座在她身侧,狭眸含笑,从容应对,“这是应该的,我此次来,一则是为了登门拜访,我们婛婛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少不了您和妈的悉心教导,这里我非常感谢二位的养育之恩。”
郁宜舒嘴微张,心下愕然的同时真对他“肃然起敬”,这说的都是什么,好似她该是他养的才是…
说好的语不惊人,句句都是炸弹,忍不了的掩在桌下掐他手心。
“二则是为了征得你们同意,我今日将正式求娶婛婛,我会百般珍视、珍恋、珍重她,死后也会与她葬在一处。”
“啪嚓!”叶虹手里的玻璃杯没拿稳,茶洒了一桌,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的小伙,他们都还没答应呢,都把她家闺女的后事想好了。
郁书华想起昨晚她的话,看着他们俩,认真问男人道:“你以前到底做了什么事,叫我们婛婛很难原谅,很讨厌。她性子简单,喜欢什么都一目了然。”
“你小子是不是出过轨。”
“……”
席鹤词压下眼帘瞥她一眼,郁宜舒窜起一丝告状的心虚,可本来就是他的错,爸爸在给她撑腰,看他怎么解。
眼前突然多出长指,拿过她手上的茶盏,声音有点严,“饭前少喝茶,忘了上次胃疼了。”
叶虹见状给这小子多带了点好眼色。
郁宜舒眼睫颤了两下,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微妙。
他缓声道:“是这样的,我以前个性很自私,脾气也很差。婛婛和我在一起总是包容我,我却总不知足。我想她永远和我在一起,做了些很固执、很偏激的事,伤了她,我很后悔。”
“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不想再给婛婛负担,她应该快乐自由的活着,我追随她便好,一直追随她,她只要让我跟着,便是给我最大的恩赐。”
郁宜舒指尖微松,席鹤词顺势握住她,“婛婛这辈子只会嫁给我,今年我便要盛娶她,爸和妈要是有什么意见现在便可以提,我都可以一一解答。”
郁书华和叶虹真第一次碰见这般“无赖”,哪个大小伙第一次见未来岳父岳母不是拿出万分恭敬的求娶态度,他给他们一种要把女儿抢走不送回的错觉。
郁书华没想问他,只看向郁宜舒道:“婛婛,你觉得他值得嫁吗?”
男人握住她的手不自觉的蜷了下。
她微顿,想到什么缓缓点头,“我愿意的爸爸。”
“可我们还不太想她那么早就结婚,她应该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等有了一定的判断能力,我想她对你们这段关系也会有更深、更不同的理解与选择。”叶虹目光温柔,话语直达重点,她年纪小,很容易识人不清。
席鹤词扫过两人,柔声道:“相比起她阅历经验丰富,我更愿意守着她一辈子单纯,所谓的精神成长不过是所有负面情绪叠加起来的产物,在痛苦与怀疑中反复自洽被迫成长。”
“我既有能力护着她,又何必让她去经历那些。”
“金钱、地位、权势放眼整个黎源你们都找不出第二个能与我相较的,当然,我说这些并非炫耀。”
“我想说,我就是她人生的最底线,我有让她试错的成本与底气,在我这她可以活出她想要的任意模样。”
“她早晚都是我的妻子,既如此,我又何必拖到多年以后。人生不过三万日,我已经错过了她最纯粹的孩童期与难熬的青春期。”
“要我再等,我等不了。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她生来就是我的,这样,我便可以贯穿、参与她的一生。”
他这一番话下去,叶虹真的有被刷新她教育以外的认知,郁书华也正视起眼前这个男人,郁成喆在侧看了眼他们,心底对这个“姐夫”也多了几分肃敬。
郁宜舒心脏像是被揪了下,收缩后不动声色地涌进一丝暖流,不经意间心房被他又撬开一点,望向他的黑瞳清亮如水,转眸间又掐了一下。
他握的牢牢的,这辈子不会放过,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
没几分钟菜品就上齐了,他们问了他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席鹤词认真想了下,说是做小甜品的,开全国连锁店发家的。
郁宜舒:“……”
叶虹犹豫道:“小词是吧,我觉得呢,我们两家在某些方面的差距宛若天堑,在你原有的基础上作为男人可以信誓旦旦保证一切,可我们婛婛不行,如果有朝…你们感情变了,我们婛…”
“我知道了妈。”他打断,“这您放心,我这几日都在准备财产公证了,不过太多太杂,可能至快都要半年,其中也包括国外的公司股份、盈利分红,都会自愿赠与到婛婛名下。”
“以后我只是法人代表,她是真正的实控股人,我会为她打一辈子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