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虹努了努嘴,还想说些什么,又看见面前的甜橙酸奶碗,转手递给郁宜舒,“甜的,你最喜欢了。”
郁宜舒弯笑着准备尝一下,面前又突然凑过长指,直接拿走了。
她掠起眉心,叶虹也奇怪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妈,天寒,这些还是少让她吃。”
她扯他,“我就尝一点点,你别什么都管着我。”
席鹤词幽眸睨向她,一本正经的凑近小声道:“下次伺候我就进一点点,你到时也别管我。”
“……”
“还有妈,她不喜欢吃甜的,只喜爱那新鲜劲的两口,之后会腻。”
叶虹呆了两秒,转眉带笑的哦了声,“小词蛮细心的嘛。”
郁书华也看在眼底,故意打趣道:“那你是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们家婛婛啊。”
“五月。”席鹤词脱口而出。
郁书华:“……”
敢情你是来真的!
“爸这是同意了?那我今晚便通知家里人过来,明日我们两家便正式见面。”
“你这小子…”郁书华真被无赖到了。
席鹤词:“您直说对我有何疑问或者不满意,我都可以接受或改变。”
郁宜舒真想把他嘴捂上,这哪是求娶,分明是逼婚。
一顿饭吃完,男人的确给一家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之后几天郁宜舒以为两人终于能有分开的时间,可男人竟压根没回岑京,不是在她家附近晃悠就是在阳台下看她一整夜。
父母知道他存在后,就不允许她彻夜不归了,她老实点头,好不容易分开几天,她也想自在些。
她在家在研究小甜店的创新后的新花样模具模型,多数也会发消息问男人怎么样,他给她宝宝真棒,加一连串的赞赞赞赞。
“……”
最近都不知道他留着黎源干什么,就是郁书华每次从外回来脸色看着有点严肃,不过也没严肃几天就莫名翘了起来,到后面每次回来都是如沐春风。
晚上他们一问才知道,原来小区双人象棋大赛冠军的头衔被他拿下了,郁宜舒有些奇怪,之前都是隔壁薛叔和他老婆独揽的,从她小时候就听他们说是打遍无敌手,怎么会这么容易。
然后就听他面色不自然说和那臭小子联的手,郁宜舒懵了两秒,他现在公司都不管了专门来陪她爸下棋,真是…
叶虹还说他道心不稳,他只笑笑说了一句,“这小子,是个狠人。”
隔日叶虹在超市买菜也偶遇到了男人,这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放在人群中实在是太醒目了,更不用说他这张脸还是万里挑一,惹得周围不少大姨大妈还有小姑娘频频回头笑看。
但男人只冲她走来,琥珀眸聚着细闪,笑着上来就拎过她手里的菜货,嗓音清沉温和。
“妈,想买什么我让人送上门去,您别这么辛苦。”
叶虹对着这张俊颜心里虽知道他是图自己闺女的,但脸上也是不自觉的散出笑,嘴里也是一直在忍着哈哈哈哈。
尤其是当着她平日买菜搭子的面,她们眼里的羡慕都快溢成河了,“这是你女婿吗?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
“给我们也介绍介绍啊,那天在你家楼下送礼的是不是他啊,金龟婿啊这是!”
“到底是不是婛婛男朋友啊,不是介绍给我们家啊。”
叶虹直接甩开她们的手,主动拦上男人胳膊,“小词啊,今日去阿…妈家吃饭吧。”
他淡若一笑,“妈又客气了,我和回自己家有什么不同。”
“诶,对对对,我们快走吧。”
于是,她在一行人的目送下高调离开,饱收了回电视里才会发生的桥段。
郁宜舒从房间出来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时,以为自己眼花了,又退回房间重新进,没看错,就见他勾着唇,眉间透着恣意张扬,喊她过来点。
她端着杯子过去,男人习惯性的伺候她给倒上水。
席鹤词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真疯了竟然分开一个星期了,忍不住的凑着唇亲她。
郁宜舒魂的要吓掉了,在她家呢他就忍不住了,她妈妈还在厨房,赶紧掰正他的脸,叫他再忍忍。
一坐一站。
他要不是为了光明正大上位哪能忍受这偷偷摸摸气,手熟练地伸进她后腰好好感受一把,仰着头委屈的蹙眉看她,“快亲我两下,我好难受婛婛。”
郁宜舒听他这可怜兮兮的冷调声线莫名有点想笑,捧住他的脸,低下头蜻蜓点水的碰了两下。
轻声道:“行了,你再努努力。”
他一碰她就野火燎原般压根忍不住,拉下她手腕,薄唇贴碰她的,深入进去,还没两秒就被她狠狠推开了。
“宝宝…”他这几天真的要死了,每晚都睡不好,他们从来没分开那么久。
郁宜舒防止他发疯一把抱进怀,被他弄得呼吸不稳,拿出哄他三件套,小声道:“阿词,你听话些,以后晚上我抱你睡。”
“好吧。”他埋进怀里深深嗅了两口,拖着尾音痴恋道。
中午他留在这吃饭也能和她父母聊上几句了,每句叫的爸妈比她还顺,关键另外两人也没说什么,还笑着和他聊她小时候的事。
郁宜舒对他的执行能力真是一百分的佩服。
…
转又过了半月,她也准备回岑京了。
又是清晨,她被叶虹拉了起来,催着她赶紧拾到一番,说家里要来贵客了,问了才知道,男人这次真准备来提亲了。
“妈妈,你和爸爸接受他了?”
叶虹给她整理衣服塞到衣柜里,“他是个负责的孩子,不过还得是你喜欢。你从小就不是那容易主动亲近人的性子,跟他在一处我看出你是舒服无顾虑的,你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眼角落里的琵琶,问:“婛婛,你想那么早结婚吗?”
郁宜舒没什么感觉,怎么转都是他,婚前婚后也没什么区别,也就他着急。
“不着急。”
她笑道:“那小子瞧着倒是真急,像是要把你套牢了。”
“他脑子不好,有时说话你和爸爸不要多见怪,听习惯其实…也还不适应。”郁宜舒有些好笑。
不过时席家几位长辈都到场了,排面比上次还要大。
郁成喆眼神跟着门口左一趟右一趟的提亲礼就没停下来过。
“爸,咱家还有地方放吗?”
上次那一大份还没处理呢。
郁书华拧眉,这小子前几天和他说只是家里人来上门看看,竟搞得如此大场面。
不多时,席老爷子和席峥坐到沙发正中间品尝着郁宜舒倒的热茶。
殷素拉过她的手,琥珀眸略含湿意,抿唇笑道:“小词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滇红,尝尝。”郁宜舒笑着端给她。
也给一旁席乐嘉端了份。
“宜舒我要知道你日后会成我嫂子,我一定大一的那会就把你拐回家。”她清笑道。
她弯下眼睫,要真来一次,还真不一定再去岑京了。
不过席鹤词和她爸在房间聊什么呢,都快半小时了还不出来。
她去敲了会门,就见郁书华眼眶微红的朝里出来,拍了拍她的肩,叹了句,“女大不中留啊。”
“……”
随后他就去和席家长辈打招呼了。
郁宜舒还有些凌乱,前几天还有些说不满意他这个女婿,故意在他面前说要给她相亲刺激人,今天怎么就突然感叹了。
“婛婛。”男人笑着贴近她。
“你打我爸了?”看着要哭似的。
席鹤词:“……”
“说什么呢,那分明是感动。”他无奈刮过她的脸,轻笑道。
郁宜舒看了眼外面,拉着他带上门,想问问这到底说了什么,才几天就叫她爸这么放心了。
男人恨不得两人独处呢,抱过人坐到床上就深吻上去,堵住她溢出的所有断断续续的话。
在她家,光明正大亲她,以后都有身份了,真爽死了。
她只觉天旋地转一阵话还没说,呼吸就没了。
几分钟后,男人跪在地上垂着凤眸看她。
她皱着脸,“我不嫁了。”
席鹤词敛眉,虽知道她有开玩笑的意味,可还是心慌了一瞬,连忙将人环住,“不要婛婛,我都搞定好一切了,怪我开心过了头动作粗鲁了。”
“你打我两下好不好。”说着又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
郁宜舒缩回,“你和他聊什么了?”
“聊我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
“就这么简单?”她不太信。
席鹤词凝视着她,眸里好似有点点光辉,“我会向他证明的。”
两人出去后,被人喊着坐到了中间。
原本只是一场寻常的双方父母认识一下,却被男人硬变成了定亲宴。
甚至席老爷子被孙子逼着当场写了婚书,婚书的材料竟还是送在女方礼里现拆的,现场是个人就能看出他有多心急成婚。
…
傍晚,郁宜舒被男人带回了岑京。
紫苑,主前院。
席鹤词将她带坐到汉白玉石凳上,后面是还未绽开西府海棠树。
宁静的小院,只有他们。
她今日来回走了不少路,恹恹地趴在石桌上。他进屋拿完东西快步朝这过来,长臂半抱着她。
“还记得这个吗婛婛。”
一幅相框装的摄影作品。
郁宜舒眼底上闪过一丝诧异,黑眸在竹灯下盈如秋水,“这是我大一时的参赛品,怎么会在你手上?”
前两年它离奇消失,学校也没给个解释,竟在他手上。
可明明按他们相熟的时间线,他们也就才是前年的六月才相识,他居然在这么早就收了这幅作品。
他对她,还真是蓄谋已久啊。
“你是不是在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了?”
早到,她甚至都不敢确定的时间。
席鹤词轻嗯了声,语速不急不缓,暗含缱绻,“我肖想郁小姐,许久了。”
她靠着他,像是无奈,又像是气笑,“嗯,好惨哦。”
“还没满二十就被你盯上了,也难为你还等到二十一岁才出手。”
他揽着她,笑得胸腔都在颤,笑完心底又五味杂陈,本来这幅作品可以在上辈子就拿给她看的,许多事情最后都白白错过了。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也再次成为了他的妻子。
他像变戏法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盒,晃到她面前,语调轻松道:打开看看。”
郁宜舒稍有困倦,打开一瞬全被吹走了。
里面是一枚金丝边钻戒,上面的主钻是空明的浅棕色,温润透彻的像化开的一汪泉水。
很像,像他的眼睛。
“喜欢吗?向你求婚。”静夜中,他的声调听起来如击玉般冰凉,却又异常缱绻柔和。
她唇瓣浅绽,嗔怪道:“喜欢,但哪有求婚坐着求的。”
他低头一笑,旋即支起身,轻抬西裤,极为虔诚的单膝落下,琥珀眸与戒指同为一色,在竹灯下都熠熠生辉。
“婛婛,你下辈子还愿意嫁给我吗?”
“……”
她好笑道:“有你这么求婚的吗?”
“郁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盯着她璀璨乌眸,带了丝几不可察的紧张。
“不愿意。”
“婛婛…”他那只腿也放了下来,赶紧环住她,拖着语调,略带轻怨。
郁宜舒不逗了,轻笑着伸出手,“戴吧,我愿意的。”
他长指飞快的替她穿入戴好,迅速站起来拉过她抱了起来。
她也熟练地搂住他,还是有一点点疑惑,“…你怎么一兴奋就要抱我。”
“我不兴奋也爱抱。”
她不多说,埋在他肩上,有些昏昏欲睡。
男人拍着她,余光望向长廊下还未结花的栀子,心头一暖。
他的婛婛,活着,还真的愿意,留在他身边。
上世所求,既得,必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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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藏婛婛*椰汁清】
【2024\/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