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无目的,只为解相思。
————席鹤词
xx21.09.07第一次遇她
今年京大开学要比往年晚了几日,他被乐嘉哭了一个晚上,头疼的答应送她去报道。
能叫她哭哭啼啼都要缠他办的事,也就只有陆家那狗东西了。听乐嘉说,老陆最近看上个女大学生,正送人上学呢,真是闲的。
所以她这是拉他当挡箭牌,探虚实来了,真想男人想疯了,在车上他没忍住讥讽了她几句,她竟还敢不服与他对骂,蠢得要死。
老陈也不知怎么开的车,入校门的节骨眼撞了人,也是该死,真就不该来,旁边的还在喋喋不休,他揉着太阳穴,强忍着甩手走人的冲天火气让她立马滚下车。
乐嘉滚后,老陈下去处理半天都没动静,遍地乌泱泱的新生,十秒不到的路程要挤十几分钟,直逼他那点指甲盖大的耐心。
“先生,撞到的小姑娘要报警。”
他听着这话都想笑,什么不识货的东西赔点钱不就得了。他问了句残了没,老陈这上下嘴黏在一起说什么半残不残。
他倚靠在后座,眉间燥郁不掩,冷掀着眼皮朝前看,正巧迎上车前颤颤巍巍爬起来的瘦弱身影。
冰肌乌发,脸估计是疼的,皱成一团,阳光打在身上这女孩身上整的跟鬼似的,不过这双黑瞳倒是异常透亮。
就见她一瘸一拐的想找他算账,还挺自不量力的,不过她还没碰到车就被老陈拦下了。车贴了透视膜她完全看不见他。
啧,算她命大没撞死。
等了二十多分钟老陈才回来,不如一起死外得了,一天到晚净会给他添堵。
不过老陈说了句有意思的话,这女孩不是什么据理力争的正义天使,是觉得伤重赔少了,得赔与伤情治疗的全部费用才能走。算她是个正常人,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他直接让老陈给她打了五十万,都够买她一条腿了,可后来听老陈说她没要,只拿了一万七。
只觉可笑,蠢货一个罢了。
xx22.06.07第二次遇她
席乐嘉自组的舞社获得了学校颁发的一等奖,此后她学校就多出了栋艺术新楼。
他这妹妹真当他一天天是闲的,非得邀请他去看劳什子舞蹈表演,有这时间他都不知道签上多少份上亿合同了。
没去,也懒得去。
上午会开好好的乐嘉哭着打电话给他说什么被人打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她席家大小姐,不知又在想什么幺蛾子。果不其然说什么想老陆过来看她表演,自己不好意思说。
得,脑子进水了,进的不浅。
下午没事,蒋珩度这人模狗样的背地里想勾搭小姑娘,陆哲延这禽兽把他妹钓成翘嘴不负责,要时间能倒回,他一定不会再想认识这两败类。
随着他俩去了京大,托他爸的福被校长龇着牙花特邀去了该校的各类展,随便挑了个摄影展过个场就准备回去。
其中有副特色摄影吸引了他的注意,是一只猫。约莫四十张二寸不同色彩的小照片组成的一只幻影小猫,搭配很有意思,四季分明。这‘猫’异瞳,让他想起老宅摔死的畜生。
瞥了眼署名,是个女孩名。
没一会被人请去厅演会所看女学生跳舞,知道是是跳舞,不知道以为给她选妃呢,个个穿的袒胸露乳,要他说不如直接拿出来甩得了。
花里胡哨,真什么货色都敢拿出来脏他眼。
他咬着烟,凤眸微眯,有什么在脑海一闪而过,突然嗤了下,莫名想到那女鬼了。
白,瘆人,假的干净。
这校长故意辣他眼真欠教训,让蓝穹出去整治教育了番,鼻青脸肿看着的确听话多了。
去找乐嘉,和两畜生并排坐,听他俩说话简直糟污了他耳,出去透透气。
他隐在角落刚吐出一口烟圈,就被一声极尖锐的女声给刺烦到,乍乍惊惊叫一路,真想掐了这狗嗓,不出意外就是蒋珩度家的,这么难听的声音找不出第二个了。
“婛婛,今晚周末跟我去兰竹湾呗,晚上我们点外卖。”
她夹着嗓音和旁边的女孩说话。
“好啊,还看那部经典喜剧。”
两人从他旁边经过,这女孩声音比她还夹,柔的似水要命,甜的腻人。
他啧了声,捻烟回去。
“呦,没带个回来啊?”陆哲延稍扬下颚,痞着笑打趣。
三人刚刚都被人“好意”安排了番选妃,就是一个都没带出。
蒋珩度起身没理两人径直去了后台。他戏谑地嗤了声,搞不懂这畜生天天偷偷摸摸有什么好怕的,“还是不够爱,等真疯了就不管不顾了。”
陆哲延笑道:“他那是舍不得怜惜他家那位,你懂个什么劲。”
“话说老三,我还是挺好奇你若有一天堕入情网会是何等模样的。”
“我?”他眼底划过一丝讥讽,“不可能有这一天。”
掺杂感情的性事可会变了质的,而他直接从根本上绝了这事。
“话别说太满,刚走的那位还说过不可能爱上比自己小八岁的呢,这不,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人裹在眼底。”
他懒得说,蒋珩度那是畜生行为,小这么多还是看着长大的都能下得去手,也是没品。
散演后天也黑了,去艺体楼顺带着乐嘉回去,这两个也阴魂不散地跟来了了。
上楼时看了出狗血好戏。
对面的舞社两个女孩鬼鬼祟祟地探着脑袋,手上还拿着什么长布条,还有舞扇,看着是像要干坏事。
不过她们还没来得及做就后赶来眼尖的蒋家丫头发现,她这大嗓门直接把对面两给吼傻了几秒,一同傻的还有他旁边这位。
“陈以芯,第二次了,你怎么还敢拿我们东西随便乱扔,真以为监控治不了你,你就敢随便?”
“你说什么呢,…这衣服都长一样,你凭什么污蔑是我扔的东西?”
“……”
叽叽喳喳的女声合在一起闹的他头疼,他可没什么功夫听小女孩间扯头花的戏码,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不知谁在下大喊了三遍很耳熟的女声名,他第一次鬼使神差的停下脚步,掉了头。
那女孩从黑暗中跑出,身姿轻盈,身上穿着与乐嘉相同的舞蹈服,头发全盘扎起露出一张俏白面庞,上来就抓起和蒋家丫头对质的女孩,清脆不容置疑地说了句。
她要报警。
这句话莫名刺激到他,挺有意思的,是个蠢货,就这般小事也值得报警。
后面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看完整场戏,还真叫来了警察,也不过是口头教育一番,看女孩笑得乌眸弯弯,他隐秘的摩挲着指腹,没什么念头,就觉得笑得刺眼,难看。
蒋珩度又想不干人事找人姑娘,他无聊的跟着去看看两人到底有多甜蜜。
于是,他不出意外的,这夜他又一次碰见女孩。
楼梯拐角处她捂得严实,埋着头和他擦肩而过时,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浅香从他鼻尖萦绕擦过。
他当时停在台阶上,浓眉微扬,幽眸深处涌动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抿着唇,紧攫着她纤细的背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消失。
这蠢货就这么淡若清风的过去了,当真是一点都没注意到他。
啧,忽而一笑,后知后觉,竟被自己这可笑想法鄙夷到。
这感觉格外有意思,第一次,竟想获得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孩关注,产生了如此自大傲慢的想法,可真是神奇。
甚至还带了点责怪的意思。
他今晚多少被辣到眼睛,也影响到脑子了。
xx23.12.27第三次见她。
岑京下了场大雪,他晚上做了场下流而又色\/情的梦。
他操着方向盘停在京大校内,面上沥出的阴鸷暗沉难消,鼻窝都要揉爆了都没想出自己怎么做的这梦,还不受控制的开过来的。
甚至这梦被鸿雁一早电话吵醒,他欲壑难填的不爽了。
梦的主角,是蠢货,无敌了。
到底哪吸引他了,都过去整整一年了。
就因为那摄影作品是她??还是从老陈嘴里得知女鬼是她??
总之,她对他产生了指甲盖大的影响。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感兴趣,什么都不想,只想睡。兴许他真是对性这方面缺失太久,年纪到了体内激素影响,不受控的发生了变化。
就像现在他蹲到她了。
她今日不知要去干嘛,打扮的异常惹眼,之前看着是怕冷的要死,今瞧着还赤着两条腿,裹在大衣在发颤,脸冻的也更像女鬼了。
他凛眉,竟看到对面下来个和她年纪一般大的男孩,笑着给她递去什么热饮,她长得清丽白净,笑起来格外动人,两人就这么嬉笑着在他面前离开了。
一股说不上来的无名火在心底乱窜,窜的他太阳穴更疼了,完全不受控,他可能真上头了。
不是凭什么?他开着这么骚包的跑车在她面前晃,她近在咫尺,瞧都没瞧上一眼,对面那小子毛都没长齐呢,有什么好看的。
气得他操车回了公司开会。
越开越憋闷,他有钱有势,想什么没有,既对她有几分兴趣,使点手段哄骗养在身边就是了。
不是到底凭什么,两次了,看都没看他。
“啪!”他狠拍桌面,头仰位椅,琥珀眸异常冷冽,不得不承认的没有任何身份的醋意在乱飞。
吓得下面高层都缩成鹌鹑了。
不过半小时手下专训就调查了她日常生活的全部信息,或许撞她那会,他就应该亲自下去看她。
可怜,这冰天雪地的还要出去兼职,赚那少到不够他指缝随便露露的。
要跟了他,哪用受这委屈。
晚上,他浑身不爽的堵了她。
她从对面公交站台才下来,戴着厚实宽大的围巾把脸埋的看不清了。
呵,这回不光腿了,怎不把她冻死的。
又面无表情地从他车前擦过,不爽,极其不爽,就是不看他,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他诡谲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芒,沉着劲,命令鸿雁撞上去,鸿雁这蠢材吓得哆哆嗦嗦,当年也不知道怎么挑上他的,三蠢材,一个比一个蠢的废物。
“撞上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怒告鸿雁,一切后果由他承担,这才提着心怂着胆冲她撞去。
对面女孩反应不过来,露出整张毫无血色的脸,黑瞳一如初次被撞,爬起的瞬间打到他身上般,惊悚恐慌带了点绝望。
隐在最深处的躁动因她变得奇痒无比,可惜了,没看到眼泪,要是哭出来他会更兴奋的。
鸿雁这蠢材他看中了这怂劲,也没指望会真撞上去,他好不容易才遇到个有趣的,要真撞死了,蠢材也别活了。
没劲的是,她这次没胆子上前说要报警了。
正义小天使被吓懵了,缩着头背影看着弱小无助极了。
活该,叫她对别的男人随便笑。
好好长个记性,以后再敢,真撞死得了。
xx24.01.17第四次遇见她
他又与死亡擦肩了,赛车横截拦断,真命悬一线,可惜命硬没死成。左臂一时发麻的难以控制,被老爷子的人强制送到医院,闭上眼的最后一秒,他又离奇的想到那只小猫。
那只源于她手下的小猫,也是她。
他半眯的眸子盯向天花板,炙灯烤的眼干,脸上带着还未消退的戾气,晃出一抹讥诮的光来。
还不能死,还没睡到她呢。
根本不受控制的,现在只想去见她,要是被他发现她还敢对别的男人笑,她就完了。
临近女寝关门的点,他坐在艺体楼长椅的角落里,一身黑除了嘴里的烟点根本瞧不出任何。
没有专门堵她,纯属碰运气,兴许她真与他有缘分。
楼梯口,他们又遇见了,四目相对,她还没看清他就极迅速的移开了目光,脸上是毫无反应。
也不是,很浅的皱眉了,她不喜欢烟味。
今夜月色极好,他狭眸倒映着清冷的孤寂之色,咬着烟蒂,淡笑着看她,也算是给他点反应吧。
这笑还没蔓延多时,她就又和一陌生男生笑着从对面过来。
好,好的很。
他面上瞬间笼上一层阴云,整张脸满是阴郁,不得不直面自己心底最肮脏且不想承认的想法。
是想睡她,可怎么睡什么姿势他可从未想过,他之前只想看她哭,现在不一样了,真想弄死她。
他的确如爷爷说的,卑劣而又不择手段的对一个陌生女孩产生了耍流氓的下流想法。
没办法,他从小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打算折她,就得给她个身份。
外面养的说出去不好听,她年纪小应该脸皮薄,就做他太太吧。
太太,莫名的,人还没娶到,他先笑了。
至于怎么折,想了两种方法,劝自己对她公平点,毕竟她现在还算个独立的个体,得给她选择的自由。
赌,如果下次他还能猝不及防的遇见她,他便一定会要了她。
当然他还有后路,没有猝不及防,他便自造。
总之,可怜的女鬼是他的了。
xx24.05.27第五次遇她
要说还是乐嘉这孩子最讨人欢喜,古典舞跳的也挺像个舞,跳完带他去见了他心心念念的小猫,可真太妙了。
就是她看见他好像不认识似的,算起来,应该是真不认识,可他都悄悄注意她整整三年了。
眸光扫过她瓷白的小腿,青紫交错,可怜,怎么总被撞,就匆匆和他问了句好就被吓跑了。
他拧眉,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以报恩的幌子让宋特助这个蠢材缠了她一个多星期,天天给她送精美丝裙,不是爱露腿吗?送了又不穿。
适得其反,把人吓得缩在寝室不敢出来了。
不过也没用,他照样强行塞给她,从他见她这次开始,她便正式是他太太了,不过少了个形式罢了。
下午看见她欢喜的出去兼职。
阳光下,她一袭薄透露肩粉长裙,盖到脚踝处,却裸露出两只滢白肩头。
像是轻盈的小蝴蝶逆着光,纱裙下的腿纤细笔直,穿过一路火红的凤凰树小道,郁葱树摇,影影绰绰。
他隐在车内,眼中只有她,视线随她飘动,暗眸匿着一簇纷燃浓欲的火,忽觉指尖有些痒。
逮回来之后得多咬两口才行。
xx2024.6.28她成了他的小妻子
使了小计终于把人整到手了,过程确实让她吃了点苦头,不过没事,中间给她难堪的一个逃不了。
以后,她只用安心讨他欢心就好。
三年协议,不过是他给她设的下限罢了。
三年,他要让她动心,毕竟他是强盗,这段关系是他抢过的,要是被发现她会生气的。
他要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当然,她看着如此清甜可人,性子定是个心软的,或许三年都不用。
至此,他拥有了她。
xx24.07.22他们的第一次
紫苑可是个好地方,偏的要死,最适合藏宝贝。
他本想在她面前再伪装几日,可忍了三年,现在人都成他妻子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陶婶不是个蠢材,知道把她往他屋里带。
她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年纪小脸上藏不住事,下意识所暴露出的一切反应都在告诉他,她非常的恐惧不安。
而他忽视不见,强行拉着她,只想占有她,他在她身上没花什么特别昂价的物质底基,却废了他大半心神。
他要她付出同等的回报,他要索求她也必须像他沉沦进来。
她太青涩了,僵硬的完全不敢动,男人对这事自然是无师自通,只不过…她好像对他真不来什么感觉。
他沉着脸,她脸上的泪也是凄厉的一晚上没断过。
不指望她回应,总得叫他心里好受些吧,抱着摸着她都不愿意碰他,在她眼里,他更像个**犯。
本就有火的心底烧的理智全无,没反应就弄出反应,他直接抱她下地,她哭的赶忙搂紧他的脖子,缩在他胸口一个劲叫他席先生,本来只是吓吓她,突然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
她终于正眼瞧他了,叫她无任何依靠只得攀附、只得亲近他,他觉得自己真挺混蛋的。
可她越哭他就越喜欢,以前觉得男女媾和到底有何趣味,不过是在刺激身体。这种原始刺激,他洁癖严重只觉恶心至极。
可她不一样,他是她亲自挑选的小妻子,他只会接受她、包容她,试着喜欢她。
与她做这种事竟刺激的他根本不想停,胜过一切,他真的对她上瘾,人们常说有爱才觉性,他没觉得自己爱她,只是单纯恶劣的想睡她。
隔日她便倔强的想回家了,眼里竖起的防备可真叫他措手不及。
啧,这是来了小性子,得,他哄就是了,她是他的妻子,理应哄她。
他发现,她很爱哭。
每次一被激,或者说不过他,那水润黑眸滚着泪珠簌簌直掉,他戏谑地看着,她可真不知,就她这样他都能起感觉。
她回家了,在黎源,离岑京1085.0公里。
回去后他好像一下有些不适应,心思都被她抓走了,突如其来的不受控感叫他坐立难安。
他冷目灼灼地盯着手机,给她发去的好友申请一直没同意,打电话也不接,专训告诉他,她老实在家待着并无要紧事。
看来是故意了。
晚上打了电话恐吓她,果然一吓就立马同意了。支走她家里人上门见她,开门的瞬间她露出的无辜自然表情,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
带人领了证,又狠狠睡了一次,哭的不成样,真是个死循环。
问她没觉舒服吗,她来了句他太凶了,她受不住。
他眼底来了丝笑意,都不知道是贬还是夸了。
离开前亲了她好几遍,她脸很红,到底是青涩,满足的看她的背影消失。
可他回去顺心没过两日,专训发来的照片里,是她又对着陌生男孩笑的模样,隽秀如白枝。
胸膛里无处发泄的烈火直窜到眼睛里,隐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妒火,她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唯独对他,素冷的脸上不是惊就是惧。
醋意上头,直接命令她赶紧滚回来,死穴掐在他手上,不消半日就回到了紫苑。
她不讨他欢心还擅自要和他分房睡,从她嘴里还说出什么同龄更有话题聊。
第一次,他失控了,彻底失控。
活了二十八年的肆意浪荡人生,竟会折在她身上,她蠢的无辜的叫他头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嫉妒与不安。
他知她脸皮薄,白日与她赤裸相对逼她视线相交,再次强要了她。
疯了般根本做不够,为什么世界上只有一个她,要是坏了就没了。
从这之后,她更怕他了,她也是锋利的,不过才刚露头就被他摘了,她骂他神经病,疯子。
随她吧,反正听久了也成情趣了,总比死气沉沉的好。
xx25.04.05她厌恶他
婚后一年,他一直有在派人跟着她。
不知是在跟她较劲还是在和自己理智博弈,被她影响太深绝不是一个好事情。
他故意不回紫苑,她连个电话甚至短信都不给他发。回去面对她,她眼里闪烁的绝对防备看的他头疼不解,她要总觉房事上不舒服,他忍忍便是。
他遏制住所有的冲动,陪她享过一段安稳日子。
她很娇气,真的很单纯,是个活在幸福家庭下长大的孩子。
她喜欢吃冰,生理期每次来都很严重,她喜欢吃荔枝,也要冰的,她不喜欢吃甜食,却还会吃下好几块陶婶做的糕点。
她喜欢海棠花,他给她种了一院子。
她习惯吃饭时先咬一下筷子,她习惯睡前看杂志,她习惯给小亭子里的栀子花浇水,那是她无聊自己养的。
他有时真没觉多了个妻子,倒更像养了个孩子。
她不喜欢他,也不习惯他。
一年,整整一年,见缝插针,任他如何都走不进她心里,她最多也就和他说点软话。
夜里,他亲着怀里的睡颜,眸光幽深而危险,好似生出了心魔,没让她离不开他,他却越陷越深,随着时间推移,他内心的紧张感也越来越强烈。
他如果威逼利诱她留下,她会更冰冷,更难以让他走进。
他们的第一次是他失了智心急了,应该慢慢来的,他又头次多了懊恼的情绪,自己都觉可笑。
又一次,公司里,她总是招蜂惹蝶,没有他,也会有大把的男人为她前赴后继,可她只能是他的。
他动了歪心思,或许他真如她说的精神不正常。
名下的海边别墅常年没人,靠不近岸,可以藏起她,以后她只能是他的。讨好他,缠着他,他会给她自由以外的全部。
可她在里害怕,一眼便熟悉的认出他,颤抖的嗓音里都是对安全的信任和欣喜,她喊他的名字,害怕的说着回家。
他心软了,没有将她囚在这。
换了种方式,也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他要求他做为太太,学会爱他,习惯他,在没学会之前不允许她离开紫苑。
她雾气弥散的眸子里皆是厌恶与不解,她质问他,可没有任何意义。
他第一次叫出了她的小名。
婛婛。
适合他,他是她最亲密的人,理应这么叫。
xx25.12.31她逃离他
不愧是他太太,三言两语就骗的紫苑这些个蠢货们敞开大门,叫她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真是低估她了,她也太小看他的权势了,她想往哪逃,他抓到真的会弄死她。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逃离他,她想要什么,他都双手奉上,她却还是这般。
前两日还被陆哲延这畜生调侃成结婚后,真什么都变了。
岂止啊,他现在一颗心都拴在她身上了,影响太深,他干脆不挣扎了。
他是她的理智,离了她什么都没了。
这次也叫他意识到,他的确爱她,不是一点两点。
真蠢的要死,没叫她上心,自己倒折进去了,甚至都这个时候,他还担心她在宾馆有没有冻着。
抓到她了,倔的很,哭着质问说恨他。
古堡对峙,站在那,心脏被她说的磨出阵阵钝痛,但凡她柔软讨好讨好他,他都能松松口。
不说就做,他喜欢和她做这种事,身体软了,都依附着她,只有这样才觉是需要他的,从里到外都是他的。
后面学乖了,真知道哄他了,就是还是太青涩,表演痕迹太重,看的他想笑,不忍戳破。
她年纪小还什么都不懂,他作为她的丈夫,理应让让她。
她主动勾着他叫他阿词,还扇他,那一瞬他心脏狂跳,爽的全身控制不住是给她更多。
她第一次扇他巴掌,他琥珀眸极亮的盯着她,除了错愕更多的是讶喜,激的左臂都暗颤,怎么会这么难言激荡。
她这是在管着他,约束他,她就应该正视她的身份。
妻子教育丈夫天经地义,他要她这般,真全身上下都通透。
床上是第二次,他让她打完才去抓她的手,都怕她打疼了,她这么娇气。
不过这妖精又是有目的在骗他,无所谓,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去抓她。
但她自杀了,知道她割腕,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理智没了,他也不活了。
算她命大活了过来,看的他心疼的要死,左腕上这么大的口子她也是真忍心说割就割,一点都不注意自己身体。
她嘴里还一个劲地说恨他,说就说吧,反正人是活的就行。
他这狗脑子不仅越陷越深,还彻底对她俯首称臣了。
很好,这场对爱博弈里,他的小妻子才是永远的赢家,他甘愿收起所有自尊傲气,放下所谓的高姿态,卑微且卑鄙的祈求她别离开。
可她冷若冰霜,就是不爱他。
行吧,听了袁怀越这软茬的建议给她点自由,但最多就两个月。
四月底走,六月底回,正好他们协议也快结束了。
她直接变成他真正的妻子。
她离开他,的确过的更快乐了,专训发的照片里多数都是笑着的,笑得是那样的明媚灿烂,一次都没在他面前笑过,对他只有那老三样负面情绪。
两个月,过的异常难熬,蒋家那死丫头天天带她去看野男人,蒋珩度这禽兽也是真能惯,惯到最后和他一起忍着去抓人。
终于,再次逮回了她,这次死都不可能再放她离开自己了。
xx26.7.09她枯萎了
听了袁怀越这个软茬的鬼话,什么放她自由她会感谢他,对他会有些许不同都是假的。
她就是不爱他,死都不爱。
不爱就不爱吧,人活着就行,可她就像一朵失了养分的花,枯萎衰败的厉害,任他怎么哄都哄不好。
他卑劣的学父亲以孩子来捆绑住一个女人的一生,只要生下孩子,她就会心定。
可他只想要她,孩子这种鬼东西要来有什么用。
前几次他鬼迷心窍没做措施叫她面色惨白,痛苦不堪,她也是真的恨死他,不愿和他亲近。
几个月时间一过,房事上他次次都做了措施,保健品掺药一事他自己也忙忘了,就这么被她意外发现了。
中间那条缝越拉越大,任他怎么挽回都没用。
她像是失了神,不爱与他多说一句话,平时躲在房间也不愿出来。
只偶尔会坐在长廊下,一坐就是半天,只盯着那颗茂盛的海棠树。
他哄她,流水似的奇珍异宝都往她这送,给她解闷,她看都不看。
他几乎是夜夜都回紫苑,每晚都要抱着她睡才踏实,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怕她真如清风随烟波就这么飘散了。
她不肯吃饭,胃痉挛严重,身体越来越差,从发现他自私阴劣开始,她就问了三个问题。
从那之后,她总会在夜里突然起来不自觉的掉眼泪,点点滴滴,叫他束手无策,像针扎般刺穿心,除了放她离开,他真的什么都可以…
十一月,岑京小雪,他的婛婛,第一次抱住了他。
他眸色倏紧,眼中翻滚着不可置信,声音发紧到他呼吸都觉得不存在了,她轻而缓的钻进他的怀里。
她说,她冷。
他第一次激动的不知道手该如何放,她太轻太软了,在他怀里像是不存在般。
从这天之后,她愿意和他说话了,也愿意和他聊栀子花该怎么养,还和他说陶婶做的冻奶很好吃,讲池里的小锦鲤为什么突然少了一只。
她会对他笑了,他推掉手上一切行程安排,专心留在小院陪她。
他想着,等今年过完年,他们写完婚书,见完家长,他学着给她自由,只要她能在前面等等他,让他可以跟着,那些难以控制的极端情绪,他会去看心理医生,慢慢控制不再吓到她。
房事上她是默认愿意怀他的孩子,他异常兴奋,兴奋的却不是她的愿意怀他的孩子,而是她愿意接受他。
他措施依旧做的很好。
只是她晚上总是睡不着,他就坐着陪她。
她抱着他说难受,说想吃安眠药。
他拧眉,第一反应是药三分毒,却被她囫囵撒娇搪塞过去。
沉思了会,看她实在难受便同意了,实在是心底后怕她还会想不开的离开他,他吃药的时候她都看着。
可她每次总嫌苦催着他去拿点蜜饯,他眸色泛软什么都依着她。
她说不喜欢总做房事,他想了下说一个星期一回,她同意的抱住他,心底又蓦然涌上万分澎湃喜色。
两月过,除夕夜他眉梢带笑的给她穿好衣服,笑着跟她说以后他一定保证会一点点的做出改变的。
她眸光晶亮,弯笑着眼睛,宛若一盛开的花骨朵,嗓音清甜的说相信他。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外面要下雪了,别站在走廊上等他。
走时,她拉住他,指尖异常冰凉,他受不住的赶紧将她抱进去,她摸着他的脸,眸底流光转动。
她说:“阿词,我想看太阳,不喜欢阴雪天,太冷了。”
“好,今夜之后我们就搬走。”他握着她的手,眸如宝石,璀璨的只存的下她一人。
她嫌他黏糊催他快走,他走前又万分珍爱的看了她许多遍。
他满心欢喜的回了老宅,爷爷给他写好了婚书,去了凝荟堂,翻出奶奶留给他的红翡镯。
没留下吃饭,他要快点回去陪她,以后每年过年,他只和她过。
回去的路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落到各处,湿烦腻人,他的婛婛,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他也不喜欢。
穿过月洞门,回主院发现门一直紧闭着,格扇和琉璃窗也不见光亮,十一点多,她可能困了。
他推门进去没推动,使劲动了两下是人从里面锁上了,潜在心底最深处那抹不安觳觫瞬间传遍全身。
脑中紧绷的弦倏然断了,眸尾瞬间氤出红色,疯狂踹敲着格扇,吼叫着她的名字,皆无反应。
仅一瞬,心脏充血般震出剧烈胸膛,巨大的悲伤、心悸惶恐席卷心头,他大口喘着气,嘴里反复重复着不能…不能…
门打不开,他神情又疯又狠的去锤了琉璃窗里的旋转开关,砸的鲜血淋漓,血液骤凉,浑身早已毫无知觉,喘着郁气,翻窗而入。
漆黑的室内,他了如指掌的大步朝拔步床上过去,可距半米远,他生生停住了,屏着气,眼泪却大大颗大颗的从眼眶中滚落。
咬紧牙,深吸一口气,像怕吓到她,抖着嘴唇贯不出一句,“…婛…”
毫无反应,室内热气早被人关了,窗外的冷意像是吹进人心里,他压下喉间腥甜,转而换上一副温柔神情,去抱她。
他想说她这么怕冷,怎么…
他摸到她的脸,嘴里都是药…都是…浑身早已凉透,已经没有一丝人气…
雪花就这么飘了进来。
他比于刚刚的着急,现在脑子像被冻住般,迟疑的,甚至是过分的冷静,去摸她的手,她的头发,将她嘴里的药一颗颗扣出。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连人带被的抱进怀,声音冷如寒冰,眼角湿意直下,“这么,厌恶我。”
“…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好。”
他狠抱着她,像是沉了最后一口气,“郁宜舒,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蹭着她冰冷的鼻子,无声的眼泪洒在上面,就这么静谧的抱着。
后半夜,席老爷子命人打开门,看见一幕饶是见惯了妖魔鬼神也惊了一大跳。
他这畜生孙子,竟割腕喂女孩喝血,而那女孩面若死灰,竟叫他如此形似疯癫,怕不是…
席老爷子上去就给他一巴掌,胸口起伏不平的看着女孩,一条人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比他父亲还要神经疯魔。
可他还在继续,手腕上鲜血如注,又怕浪费似的,赶紧往女孩嘴里喂,人已经彻底疯了,“爷爷。”
“古籍记载,人死回魂,绕其血亲会认主,你看她,她是我的妻子,我把血都给她,都给她…”
“叫她,她下辈子还记得我,还…还来找我。”
他托起女孩,生怕呛到她似的,“婛婛,你最娇气了,快点喝,喝完我…”
“啪!”席老爷子拉过他又是一巴掌,赶紧叫外面的专训带他去医院。
他踉跄的跪在地上,又跌跌撞撞的赶忙去抱她,“喝!快点喝婛婛,你得来找我!你必须得来找我!”
失血的晕血刺激着他的神经,她毫无血色的脸被他的血染不成样,顺着脖子还在往下滴,看着可怖诡异至极。
“拖走!快点拖走!!”
席老爷子大喊一声,专训惧怕男人不敢上前也得上前,雪白的羊绒毯上血迹斑斑,再拖下去都会死的。
他突然抱着她、亲着她,眼泪顺着冰冷绝望的面容,砸在她血色分不清明的脸上,他痛苦地嘶吼呜咽起来,像是才意识到她已经彻彻底底、永永远远的离开他…
没了,都没了…
他死搂着女孩,被近十个专训上前拖拽,凤眸红浸着血狠声恶狠警告他们,今日谁敢带走他,他改日一定会杀了他们。
席老爷子一拐杖毫不留情的打在他后脑勺上,“拖走!”
他闷哼忍着晕眩,失血过多浑身像有窟窿眼冷气直灌,他们强力拖着他。他目眦欲裂地还要去抓她,泪水混合着血水直砸在毯上,胸口尖锐如刀凿,嘴里猛地又涌出大片血腥,眼神涣散的松了她…
xx27.01.17她没了
五天,他在医院躺了整整五天。
没来及看她最后一眼就被爷爷火烧了,只给他留下一捧灰。
一捧灰,一捧灰…
她…这么大的人,归于尘土就这点…
莫大的悲伤后他鬓角泛了白,出院的那天他面无表情走到十字路口,被蒋珩度拉了回来。
没劲透了,真没劲透了,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不爱他的女人,这么想逃离他。
死就死了罢。
她死于十二月,他伤好于来年三月。
他恢复了年少时的日子,黑市搏命拳击、极限飙车、徒手攀岩、翼装飞行甚至还跑国外去参加一场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的野外生存。
忙的不亦乐乎,夜生活辗转于各处,以他身,没人能管到他头上,席老爷子最近病重他懒得回去,席峥天天骂他,只知情情爱爱,也被他也打了一顿。
他这日子过的比任何人都潇洒。
圈层几人聚在一处,烟雾缭绕。
陆哲延和蒋珩度对视一眼,皆抿着嘴默不作声。
徐锐身侧的良家老二,良博翰最近和席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想请男人帮帮忙,拍拍手,包厢走近一女大学生。
现场众人表情皆一凝。
徐锐当即就一脚踹向他,“你他妈故意找茬是吧!”
袁怀越看着女大学生,表情严肃,和女孩有八分像…
“你,过来。”坐在沙发主位的男人吐出眼圈,朝女大学生点着头。
女大学生抑制不住心跳,这男人周身气场皆不俗,她是根据别人给的照片特意做的微调,羞赧地上前,“席先生。”
他指尖微顿,端起桌上的矮酒杯抿了一口,笑道:“名字。”
“许蔷,蔷薇的蔷。”她看了眼男人的琥珀眸,瞬间脸红的低下头。
他仰着靠后,姿态痞散,“会弹琵琶不。”
蒋珩度眼底划过一丝深意,敛眉望向他,“老三,该回去了。”
“有你说话的份?”
“老三,说话客气点。”陆哲延吼道。
他不屑地呵了声,对人重复道:“会弹琵琶不。”
许蔷捏紧衣摆,“我…可以学。”
他目光在她身上扫了眼,“想跟我不。”
“…想。”声音很小,很诚实。
他垂眸,敛愕忽地讥讽一笑,“行啊,在这脱光。”
在场多见不怪,都凛着神情。
“我,对不起,这我没法做到。”许蔷黑眸水灵灵地看向她,神态模样学了十成十相似。
他忽觉可笑,真没劲透了,对许蔷挥挥手,温柔笑道:“来。”
她有些惊喜男人的态度,踱着小步上前,旁边的袁怀越下意识离远些。
只差一步距离男人伸出长指拽过她的头发,盯着她一眼就是纹的小红痣只觉讽刺至极。
“啊!”许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摁在吧台的柜上。
他猛拽着这颗头,对着玻璃就是“哐哐哐”的猛砸下去,砸的她脸鼻骨错位,又重新拽起,手往旁边一伸,自有人给他递刀。
他对着这眉心就狠挖下去,疼的人受不住的昏死过去。
他擦净手,没意思道:“下次记得换张脸,我他妈最讨厌的就是这张脸!”
又将良博瀚拖过来啤酒爆头,残渣一地让人吞了,吞不下今晚就死在这。
在众人的目送下出去,他在外面点烟,今日多阴雨,烟放在嘴里滞了几秒,又被拿了出来。
不抽了。
像抹浪荡的游魂不知道该去往何处,鬼使神差的就又回到了紫苑。
陶婶这蠢货正挪动着廊下的栀子花,有什么好忙活的,人早死了。
“…先生,您别再这样了。”陶婶看见他,欲言又止道。
这蠢货还管上她了,他抬脚就走,余光划过那片白色。
“先生!”
“我他妈也打女人,你这嘴里最好给我说重点。”
陶婶语重心长道:“今年的栀子花开的不好,您脾气也不好。”
“太…”现在席宅上上下下都知道这是禁忌。
但她还是昂着头,实在看不下去道:“这栀子花是太太为您种的。”
“你说什么!”他几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光似箭,仿佛她要敢说反话他今日就掐死她。
“太太那会总说你火气大,她也只会养栀子花。”
“说养好,花瓣给你泡茶水喝,泻火除烦。”
他席卷着风,人似再度疯魔般快步走到这些花前,再度厉声问她,这到底是否是真的。
陶婶说是。
随后,她就见浑身戾气不减的男人,驻足在花前,脸上出现短暂地愣怔后神情百变,紧皱着眉头,多数皆是不可置信与…懊悔…
一晃,大雨倾盆,他慌神般抱着这些花朵快速移动廊下,擦摸着上面为数不多的花瓣,一遍又一遍。
突然,他跪了下来,对着这些盆栽,呜咽大哭像个无处可归的孩子,嘶吼着爆发出一切。
陶婶看的不忍,抹着眼角,可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犯下过的罪孽赎罪。
他抱着这些盆栽失声痛哭。
他在她留下的所有东西中,找不到一处她爱他的痕迹,哪怕只是一个小物件也好,可什么都没有,她不爱他。
她这个骗子,花言巧语的骗子。
他恨她,恨死她。
说好的每年都陪他过年,却这么轻而易举地离他而去。
恨有关她的一切,都是耍他的证明。
更恨她,一次、一次都不肯来他的梦中,哪怕是噩梦她都不愿意来,她当真是恨极了他…
婛婛,他的婛婛。
没了,真的没了。
这些花就像是他这几个月,春寒料峭的混账中,唯一的慰藉色。
是唯一能证明,她曾关心过他的痕迹。
唯一的…
xx27.08.06她不在以后
栀子花被他养了起来,养的很好。
他不再玩世不恭,接管了公司的一切事宜,与爷爷和父亲都道了歉,此后好似都迈入正轨。
爷爷的旧相识泓伱大师登过一次门,面露微煞,说他是短命之相。
他没反驳。
泓伱又说他欠人世辈债,罪孽深重,难消业障,最好能去潭渡古寺待上一段日子,去戾扫尘,好再回归自由身。
他只觉头疼,啰嗦半天不若说人话来的直接。
爷爷说,给婛婛渡来世,求她下辈子平安顺遂,不要再遇到他这般的混蛋。
他随口问了句灵验否,得到肯定回答后,跟去了那深山老林。
在里见到了传说中的不死僧,鹤发童颜,有点道行在身上。
问他想求何解。
他说求来世见吾妻。
不死僧闲庭信步地过来让他先跪满那四百二十一步石阶,去除这一身的红尘气。
他敛眉,让他们一次性把话说完,别云里雾里的。
石阶叩首。
一步一念,一叩一求。
他根本不信这些,她没了就是没了,他现在只求苍天垂怜,愿她来世岁岁长安宁。
四百二十一步阶梯,三叩首,他低头抬起,心中都在默念她名字。
短命之相,他乐意至极。
入了苦行僧的门,长生大殿中,他不过是芸芸众生,挽金丝,点额间,虔诚跪拜蒲团。
烛光跳动,香火缭绕。
“吾妻早逝,祸首由吾,罪孽难改,亦会覆辙。”他一字一顿。
他不会改,不会放过她。
——愿佛祖保佑
吾妻郁宜舒,来世平安健康,顺遂无忧,长喜长安宁。
我愿自堕阿鼻地狱承受她几世苦痛,只换她来世,再遇我。
回去后,他又住在了紫苑。
他打理着公司,经常去看爷爷,名下成立了基金会,投了一笔天价数字,让手底下放心的人每年按照节庆日打到她的父母卡上。
爷爷终于把‘她’交给了他。
他们整整分开了八个月。
小小的一捧躺在瓷盒里,心疼极了,他揣在心口带回了紫苑。
晚上对着‘她’,他说了好多话,亲了许多次。
他坐在她常坐的地方看着那一棵棵的海棠树,不好看,还是他的婛婛在才好看。
深夜,他锁上了格扇。
经历她去时的痛苦,感受她绝望的心境,追寻她早已远去的脚步。
xx27.08.06私藏婛婛
席家第七任家主,席鹤词。
年仅三十一岁,死于家中,具体死因不祥,由其父敛埋。
留遗言一句,龙飞凤舞:
葬吾与吾妻于院内海棠树下。
海棠无香,意为暗恋。
而他这场暗恋的种子,或许早在六年前,遇到他小妻子的第一面便已种下。
只是察觉时过晚,她也从未与他交心。
花瓣落,心无归。
…
来年,紫苑的西府海棠又开了,只是故人皆不再归。
愿来世,再遇卿,必珍之。
【\/ENd\/】
【私藏婛婛*椰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