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已经听到了身后的异动,几枚金针早已攥在手心,待那几名黑衣蒙面人冲过来的时候,白芷手中的金针也骤然飞出,根根落在蒙面人的致命要穴上。
这些年,白芷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研制药物和练习飞针打穴的速度和准确率上了。
几个蒙面人扑通扑通纷纷倒下,白芷扫了一眼那横躺竖卧的尸体,她并非喜欢杀人,相反她厌恶杀人,她是医生,她的职业是救死扶伤,可是这些人太过可恶,屡次三番地捉拿她,白芷只有送他们去死了撄。
转身要走,却在一抬眼前的瞬间,看到了眼前多出来的黑色身影。
是问水。
他一双冷眸正在凝视着她。
“你想杀我?”
白芷冷冷出声,她杀的是他父亲的人,她认为问水是要杀她的,可是没想到,问水只淡淡地道:“你杀了他们是应该的,他们都是我父亲人,你不杀他们,迟早会被他们所杀。”
“我是想告诉你,以后出门小心一点,我父亲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你是越王喜欢的人,他们会把你抓走威胁越王。偿”
白芷想不到,问水竟然会对她说这些。
“你也小心一点儿。”
白芷有点儿感动,问水毕竟在关心她,“川秀的人在到处抓你,你还是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吧。”
问水道:“我不能走,他虽然没有养育过我,可还是我父亲,如果有那么一天,他被越王的人杀了,我……是要给他收尸的。”
问水眸光忽然黯了几分,两虎相争,没有谁动谁错,他却厌恶战争,隐姓埋名跑到越医学院去做一名学员,可也终究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被苍狼的人找到。
苍狼的嫡子早死,他们找到他,是为了接替苍狼的事业,可是他不想。他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把他们都抓起来!”
竟然是川秀带着御林军出现了。
“快走!”
白芷低声提醒,问水却一把攥了她的腕子,身形快步离开的同时,将她也带走了。
“追!”
川秀见状大声命令御林军,自己一马当先追了过去。
问水轻功不弱,但多了个白芷就麻烦多了,白芷急道:“你快放了我,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自己跑了就好!“
他这么带着她一跑,就摆明了她跟苍狼一族是有勾结的,川秀若拿着这个理由做文章,她就有麻烦了。
问水却不放心,“我不能扔下你,要走一起走!”
白芷简直想在他脑袋上踹一脚,她本来可以没事的,被他这么拽着一跑,没事也成有事了。
“你赶紧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白芷用力拨开他的手,问水目光焦灼,“他们若是要杀你怎么办!”
“他们不会杀我的。”
白芷有自何的本事,不会有事,如果他再纠缠不休,她才真的会有事。
“你快走啊!”
白芷将问水一推,问水不舍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身形向上一纵,便跃上了房顶,咻咻咻,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川秀打马追到,见问水已经上了房顶,他命令御林军,把白芷抓起来,然后白色身形飞纵,也上了房顶,追着问水去了。
御林军得到川秀的命令,便将白芷围了起来,“把他捆起来,听候大人发落!”
白芷自不会看着他们把自己捆起来,她皓腕一扬,一把药粉已经向着几名御林军撒去。
趁着御林军东倒西歪,意识混沌的时候,白芷拔腿就走了。
川秀与问水展开了一场大战,川秀受了伤,问水伤更重,川秀拿不下问水,问水也打不败川秀,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川秀的侍从跑过来,“大人,衙门的人抓到了若水。”
川秀心头一沉,阴沉沉的眼神又瞄了问水一眼,收起手中长剑,一言不发地走了。
问水心头一惊,他们抓到了若水?
“川秀!”问水大喊了一声。
川秀停下脚步,眸光阴冷地转身。
问水道:“你放了若水,我跟你们走。”
“把他抓起来!”
川秀吩咐。
侍从上去,将问水五花大绑,跟在川秀的马匹后面。
很快,他们来到了府衙。
知府兴冲冲出来迎接川秀,“大人,已经抓到那女犯了。”
川秀只嗯了一声,便大步向衙门里面走去。
问水被押上了大堂,“川秀,你说会放了若水的,现在赶紧把她放了。”
“本大人什么时候说过会放了若水。”
川秀在知府的座位上坐下,一拍惊堂木,“来人,带那女犯!”
问水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顿时一双冷目喷射出滔滔怒火。
若水被带了上来,她的腹部已经显形,看得出明显是个孕妇的样子了。此刻,她发髻散乱,脸色不太好,被衙役五花大绑,那粗粗的绳子根本没有避开她的隆起的腹部,而是毫不怜惜地直接横在她的腹部。
若水没有求情,只是痴痴地望着川秀的方向,那眼睛里藏进了太多的情愫,是悲伤、是无奈,还有深深的留恋和失望。
川秀避开了她的目光,“这两个人都是朝廷要犯,本大人今日将他们两个都带走,连夜审判,定要查出那苍狼的藏匿之处!”
知府想说话,但川秀发了命令,他不敢违抗,只得让人将若水交给御林军。
川秀带着这两人正要走,却见外面有人走近,那人身量魁梧,肤色黝黑,双眼之中,却闪烁着几分奸邪之色。
正是南越将军武成昆。
这武成昆,速来跟川秀不对付,川秀做为越王的亲弟,文能辅佐越王,武能带兵打仗,反倒是他这个将军,所有锋芒都被川秀压制了,因为有川秀在,他的名望日渐衰微。所以早就恨上了川秀,今日看川秀要将两名犯人带走,便起了跟他做对的心思。
“要审便在这府衙审,大人把两个朝廷要犯都带走,恐怕不太对劲儿吧?还是……川秀大人跟这两人……有什么交情,怕我们知道?”
“你想多了。”
川秀神情冷淡而平静,“本大人将他们带走,只是为了方便随时问审,既然将军如此说,本大人不带他们便是。”
说罢,他对着身后的御林军挥挥手,御林军便将问水和若水这对兄妹给放下了。
“本大人不会再参与这两个人犯人的审讯,武大人你可放心?”
武成昆呵呵笑道:“川秀大人开玩笑,本将军有什么放不放心的,反正不管在哪儿审,这两个人,都是个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川秀一双冷锐的目光与武成昆的对视,却是一场没有刀剑的战争。
川秀命人将问水和若水放下,大步离开了。
武成昆交待知府,“知府大人,这两个罪犯都在这儿了,还不开审吗?”
知府不敢得罪川秀,也不敢得罪武成昆,这两个人,一个是越王的亲弟弟,一个是南越开国元勋的后代,皇帝见了也会给几分薄面。
知府赶紧去开堂问审了。
川秀离开府衙的时候,心情阴凛,怕自己有一刻的动摇,飞身上马,带着御林军,头都不回地离去。
白芷回到越医学院,学院里气氛如常,显然,川秀的人并没有追过来。白芷淡定了心神,往白院长那里去了。
到了白院长所住院落,却见门口停着一顶轿子,四名轿夫正在荫凉地休息。
白芷走过去时,正好有一个年轻的贵妇从院中走出,贵妇身旁跟了两个婢女,小童正送出来。
“善雅夫人,慢走。”
善雅夫人对小童点点头,回身,便看到了走过来的白芷。
她微微一笑道:“这位就是白学员吗?我听至纯说起过你。”
善雅夫人,便是川秀的结发妻子,白芷听说过,知道这个女子,是一个知书达礼,温婉端庄的女子。
白芷道:“夫人好。”
善雅秀目上下端祥了白芷一遍:“果真是一表人才。”
白芷客气道:“夫人过奖了。”
善雅一笑,转身坐进轿中,看着那轿夫抬着善雅离开,白芷却想,那川秀守着这样一位温柔美丽、又知书达礼的夫人,还偷腥死对头的女儿,当真是不要脸!
白芷进屋时,白院长正手捋着胡须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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