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巢湖城外,那片曾经宁静的旷野已然化作修罗炼狱,战火恰似末世风暴,以遮天蔽日、摧枯拉朽之势无情肆虐着。周天明,这位在越国军中犹如战神般存在、身经百战且威名赫赫的大将,此刻身披被鲜血浸透、斑驳暗沉的战甲,那战甲多处破损,铁片外翻,丝丝缕缕还挂着敌我的血肉,手中紧握着寒光闪烁、刃口已卷的利刃,于弥漫仿若实质化的滚滚硝烟中,如困兽般奋勇拼杀。
战场上,喊杀声汇聚成恐怖的声浪,尖锐刺耳,直震得人耳鼓生疼,似要将灵魂都震出躯壳。刀光剑影纵横交错、闪烁不停,恰似夜空被无数流星划过,每一道寒光闪过,便是生死一线。周天明每一次挥刀砍向敌军,都带着千钧之力,似要将侵略者斩碎于当下;每一回举剑格挡,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紧绷,用尽全力抵御着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势,这般拼尽全力,皆倾注着他对守护越国疆土那份深入骨髓的决绝,那是刻在他灵魂深处的使命,要用身躯筑起卫国长城。
然而,敌军仿若汹涌澎湃、无穷无尽的黑色潮水,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将他们原本稳固的防线冲撞得摇摇欲坠,如狂风中脆弱的篱笆。而己方援军,本是周天明心中坚守的希望曙光,却不幸被敌军狡诈设伏,深陷于山林间的诡谲地形,四周荆棘丛生、沟壑纵横,迷失路径、动弹不得,迟迟难以冲破阻碍抵达战场。
孤立无援的周天明,即便拥有万夫不当之勇,能以一当十、当百,可在这悬殊困境下,体力逐渐不支、伤痕累累,终是难挽败局,恰似巍峨高山在泥石流冲击下崩塌,兵败如山倒,被敌军一拥而上生擒活捉,从威风凛凛的大将沦为阶下囚,被押解着消失在硝烟尽头。
消息仿若一道晴天霹雳,裹挟着滚滚惊雷,轰然砸回越国都城金陵。朝堂之上,气氛瞬间凝滞,大臣们听闻此讯,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仿若时间都停止了流淌,紧接着,整个朝堂仿若炸开的火药桶,惊呼声、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沉重无奈的哀叹声交织碰撞,乱成一锅粥。
恐慌情绪犹如浓重得化不开的阴霾,丝丝缕缕渗透进每一寸空间,将这些平日里或儒雅翩翩、出口成章,或神色威严、不怒自威的朝臣们,统统笼罩其中,让他们眼神中满是惊惶失措。
吴天麟,身着那象征至高无上皇权、绣满金龙的华美龙袍,端坐在冰冷坚硬的龙椅之上,可此刻,这龙袍却似沉重无比、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枷锁,而非荣耀加身。他面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眉头紧紧拧成死结,深邃眼眸中满是忧虑与焦灼,仿佛两团燃烧的黑色火焰,双手背于身后,在御书房那雕梁画栋、本该尽显尊贵却如今气氛压抑沉闷得让人窒息的空间里,脚步急促慌乱地来回踱步,靴跟叩击地面发出的“哒哒”声响,恰似他此刻紊乱无序、急促跳动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打着越国命运的倒计时。
金陵城,这座曾见证过越国百年昌盛繁华、大街小巷满是欢声笑语,承载无数荣耀记忆、处处彰显大国气象的巍峨都城,往昔热闹非凡的市井,商贩叫卖声、百姓嬉闹声不绝于耳,歌台舞榭间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盛景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在敌军兵锋威胁下,仿若惊涛骇浪中漂泊无依的孤舟,脆弱飘摇、岌岌可危,城墙之上的卫兵们满脸凝重,日夜警惕着远方动静,城内百姓人心惶惶,闭门不出,街巷弥漫着死寂气息。
高天柱率领的敌军,仿若一群饥饿难耐、凶狠残暴的恶狼,个个面露狰狞、张牙舞爪,沿着既定路线步步紧逼,所过之处草木皆兵,眼下已然近在咫尺,那行军的脚步声、马蹄声,仿若密集催命鼓点,一声声重重敲在吴天麟的心头,震颤着他每一根神经。他们即将踏入大别山那重峦叠嶂、云雾缭绕、易守难攻的山间小道,而后顺着奔腾不息、滔滔不绝、宛若白色巨龙的长江水,顺流直下,恰似一柄寒光凛冽、锐利无比、被死神紧握的利刃,直直刺向金陵腹地,一旦得逞,越国根基崩塌,百年积攒的基业将如梦幻泡影般毁于一旦,沦为他国铁蹄下的废墟。
权衡再三,吴天麟咬碎银牙,腮帮鼓起,满心无奈与不甘如毒蛇噬心,却只能强压怒火,咽下所有屈辱,向北方的齐国递出那象征求和的橄榄枝,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期盼能用和谈这微薄希望,化解眼前灭顶之灾。
使者接下指令,神色凝重却步伐坚定地跨上备好的快马,手中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啪”声,马蹄扬起滚滚烟尘,如离弦之箭般日夜兼程奔赴齐国。一路上,风在耳边呼啸,他脑海中不断斟酌言辞,设想齐国君臣反应,琢磨应对之策。
待到齐国朝堂,他先是伏地大礼,而后起身,言辞恳切激昂,声泪俱下,将越国如今面临的困境一一道来,从巢湖兵败到金陵危局,详述求和诚意,提及未来若两国携手可谋的合作共赢可能,条理清晰、丝丝入扣地剖析利害,句句饱含深情与急切。
高天柱闻听越国求和之意,并未即刻应允,而是手抚胡须,那胡须在指尖摩挲间,他目光深邃、陷入沉思良久。他心中明镜似的,当下北方边境,凶悍无畏、来去如风的游牧铁骑仿若狂风过境,所到之处,帐篷被无情掀翻,牲畜惊恐嘶鸣着被掳掠一空,百姓哭喊惨叫、惨遭屠戮,草原上尸骸遍野、一片狼藉;东方沿海,他国水军的战船仿若狰狞巨兽浮出海面,火炮轰鸣震耳,硝烟弥漫遮天,炮弹砸落之处,海岸防线被炸得千疮百孔、碎石纷飞。
那两处已然化作血肉纷飞、尸骸遍地、惨叫不绝的主战场,急需大量兵力驰援,宛若干涸大地渴求甘霖。思量一番后,他权衡利弊,终是欣然应允和谈之事。
只是,谈判桌上高天柱态度强硬,腰杆挺直,双目如炬,仿若能洞察人心,直视越国使者,斩钉截铁声明,越国需赔付的款项,一分一毫都休想少。毕竟此番争端,是越国不宣而战、冒然率先挑起战端,主动挥师入境,践踏他国领土主权,于情于理,皆不占上风,毫无辩解余地。
吴天麟在金陵城中接到使者回报,长叹一声,那声叹息饱含无尽沧桑与无奈,深知此刻自己便是那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齐国手握利刃、端坐持刀俎者之位,为求越国自保存续,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咬着牙应下这割肉赔款的苛刻条件,想来此番,越国那曾经充盈富足、金银满仓的国库,怕是要被掏得一干二净,当真是要“大出血”了,往昔繁华或难再现。
而在遥远北方那广袤无垠、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的战场,耶律宏仿若一头从沉睡中觉醒、被血腥味唤醒的勐兽,周身散发着浓烈肃杀戾气,让人望而生畏。他跨坐于高大雄健、鬃毛飞扬的高头大马之上,率领着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装备精良、铠甲锃亮、兵器锋利的大军,一路长驱直入,马蹄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滚滚如乌云压境,所过之处,积雪被踏碎、冻土被翻起,天地间仿若只剩这支恐怖的行军队伍。
忆起上次攻城,城墙巍峨高耸、坚如磐石,守军事先筹备充分,滚木礌石、热油羽箭一应俱全,己方强攻之下,折损无数精锐,鲜血染红城墙根,惨痛教训仍历历在目,仿若昨日噩梦。
此番他精明改变策略,不再强攻那些坚如磐石、重兵把守的城池,而是将目光瞄准防御薄弱、疏于防范的各地村庄。
刘知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寒风如刀割面,望着耶律宏的大军仿若鬼魅般穿梭于城外广袤田野、错落村落之间,肆意劫掠,鸡鸭被抢夺、粮食被装车,百姓们哭天喊地、四处奔逃,老弱妇孺摔倒在地、满脸惊恐的惨状尽收眼底,那声声哭号顺着寒风传来,似尖锐利箭,刺痛他的心。
刘知远满心愤懑,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几近断裂,却因己方兵力与敌军悬殊太大,如同蝼蚁撼树,且受军令所限,不能贸然出城,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来去自如,一路烧杀抢掠,村庄化为火海,农田沦为焦土,眼下更是危及到沧州地界,那座城仿若风中残烛,摇摇欲息,城墙在敌军阴影笼罩下似也在颤抖。
与此同时,在东方的海岸线,海风呼啸着、咆哮着,似是海神愤怒呐喊,吹得军旗烈烈作响,“哗啦哗啦”声似是奏响战歌前奏。
李虎身姿挺拔,昂首挺胸,屹立在军阵之前,如同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岳,浑身散发着沉稳坚毅气息。身旁的齐国士兵,皆是训练有素、历经沙场洗礼、身经百战的精锐,此刻他们严阵以待,目光如炬,直视前方汹涌而来的南汉国士兵。
对面,南汉国士兵喊杀声震得海浪都似要翻腾倒流,气势汹汹,战船密密麻麻、士兵密密麻麻,仿若一片黑色潮水涌动。李虎毫无惧色,眼眸中透着坚毅果敢之光,仿若能穿透敌军,洞悉其一举一动,心中早有盘算。
早在敌军来犯之前,他便精心谋划、巧妙布局,依据沙滩地势、浅海水文,设下重重陷阱、埋伏,在这片沙滩与浅海之间,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南汉国士兵主动进攻,届时只需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战机,便能雷霆出击,凭借果敢战术、勇猛斗志,一举将其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