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见江景珩和林暮安,嘶吼出声,尖锐的目光死死盯住这两人:“根本就没有老夫人中毒,是你!是你们诬陷我!一切都是你们这两个贱人搞的鬼!”
事到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哪有老夫人中毒,明明就是诓她的。
江景珩二人对于沈氏的话恍若未闻,对着前面的江侯爷齐齐行礼。
江侯爷一挥手,免了二人的礼节。
沈氏被下人一个用力就推到了江家供奉的排位前。
好巧不巧,其面前的排位竟然是裴氏的沈氏不禁心肝一颤,瞳孔缩紧,过往的种种接浮现在眼前。
“不是我,不是我……”
“是裴舒然自己身子不争气,是她,都是她,凭什么好运都让她占了,显赫的家世,恩爱和睦的家庭!凭什么我就要忍受家族的落魄,凭什么!”
从沈氏跪在裴氏面前时,祠堂里的人全都静默着,听着沈氏一个人自言自语。
“哈哈哈,果然老天还是偏向我的,裴舒然那个蠢货,自己身体不行,旁人给的药说吃就吃,哈哈哈哈,裴舒然,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呀!”
沈氏盯着这块牌匾,疯癫的大笑起来,看起来神智都有些错乱了。
“呵呵呵~,等你死后,我稍稍对你的孩子好一点,你的好夫君,好儿子,好女儿就全都围着我打转。在你死后不久,对你扬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还不是纳我进门,还和我生了三个孩儿,好姐姐,不知你在九泉之下又是何滋味呢?”
说到这里,包括沈氏,江景珩和林暮安的视线都投向了江德州。
不同的是,沈氏满满的得意和不知名的哀伤,而江景珩就是完全的讽刺了,至于林暮安则是有些唏嘘。
江德州虎目吞吐着火焰,松垮的脸皮抖了抖,看着沈氏的目光犹如在看死人。
“怎么侯爷这是想要杀人?”沈氏痴笑着,丝毫不畏惧的对上:“难道本夫人说的不对?”
“哦,对了,说起来,不光你,就连裴氏的儿子和女儿都对我毕恭毕敬的,要不是有了这个小贱人,你们能反应过来?”沈氏嘲讽的瞥了眼江景珩,目光转移到林暮安脸上,瞬间变得阴狠:“本夫人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婚事!若不是你,他们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对我?都是你这个丧门星!”
一招错,满盘皆输!
“啪!”
沈氏眼前一花,下一秒脸颊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待沈氏看清时,江景珩已经回到了林暮安身边!
林暮安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殴打母亲,信不信本夫人去圣前告御状,给你扣一个不孝的罪名,到时候,你以为你那三品官位保得住?”
江景珩可是习武之人,这一巴掌下去,沈氏半边脸都麻了,说话间丝丝血水从嘴边滑落,没一会儿,竟然吐出两颗牙来,可见其下手的力道十足。
江景珩将林暮安的手握在手心,冰寒的目光直视她:“呵,我的母亲只有排位上那一位,怎么,你很想当吗?”
就差直接说你去死吧。
江侯爷:“……”
林暮安:“……”
江景珩从小到大横惯了,也只有林暮安才能让他收敛脾气。
忽略林暮安惊奇的目光,江景珩狠狠瞪了眼江侯爷。
看个屁!
沈氏一巴掌,你这个渣男更直两巴掌!
也不知道江侯爷是不是看懂了他的眼神,眼睛心虚的收了回来。
“哦,我儿子什么时候打人了,本侯怎么没看见?”
林暮安:“!”
沈氏哽住,万万想不到,江德州会明目张胆的说瞎话,心头凉飕飕的。
“所以,侯爷又想如何呢?你们今日带我来,不就是想要逼迫本夫人认罪?毕竟光凭你们手上的盒子,没有裴氏医案做物证,你们拿什么定本夫人的罪?”
“侯爷,你可想好了,我沈家虽落魄,但也好歹是个侯爵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贸然的拿着不全的证据想要指认我杀了裴氏,恐怕结果不如你想的那么好呢?”
短时间内,沈氏就想好了其中的官司,抽出帕子擦掉嘴角的血迹,还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衫,悠然的坐在蒲团上,整个人突然就不慌了。
还有心情整理刚刚因为撕扯有些散乱的鬓发。
反正当年裴氏身边的人都被她秘密处理了,江德州没有证据,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然而,她却忘了,明明最开始江德州来抓她时,是说的老夫人病重。
“这么说来,这盒子东西就是你的了?”江德州目光沉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沈氏反问。
“不如何,既然你不老实回答,那本侯也只好让人撬开你身边的嘴了。”
“来人,待咱们这位侯夫人去映月堂,免得一会儿脏了咱们祖宗的眼。”
江德州一点不慌,朝后面挥了挥手。
很快就有两个下人架起沈氏往映月堂而去。
刚到地,江侯爷一落座。没一会儿一具血淋淋的人被抬到了沈氏的旁边。
沈氏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根本不敢看向旁边。
“夫……夫人,救……救……”
忽然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在沈氏旁边响起来,是乔嬷嬷。
“回侯爷,乔嬷嬷已经全部招认,请您过目。”
江河双手递上状纸,目中闪烁一丝不忍。
看到江河,林暮安才惊觉刚刚自己忽略了什么。
是啊,在祠堂里没有见到江河的身影。
原来是去审讯了?
这么快就招认,林暮安不由得看向地面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人。
不愧是从尸山血海拼杀出来,能这么多年还一直跟着江侯爷的,果然都不能小觑。
下一秒,眼前的视线被隔断,林暮安愣了一下,看向旁边。
“安安别看,吓人,晚上该做噩梦了。”
该说不说,这男人还是挺贴心的,但是他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儿。
她上过战场?
杀过人?
不过,男人的一片好心,她也不会辜负,眨了眨眼,将眼睛转了一圈,看向了首位。
这一看。
哦哟?
江侯爷什么时候把墨汁撒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