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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行语气略显委屈:“他们闹你,我又动不了他们,只能和他们谈判了。”

曲锦书反手握住他的大手。

“嗯,孩子们很懂事,昨晚他们父皇和他们说完话之后,他们后半夜一点都不闹了。”

“他们很喜欢他们的父皇呢。”

闻言,赵景行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欢喜怎么也藏不住。

他开始帮她擦手,说:“他们喜欢我这个父皇,肯定是因为受他们母后的影响。”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曲锦书挑眉。

行吧,她妥协了:“嗯,你说得没错,他们的母后的确喜欢他们的父皇。”

刹那间,赵景行的嘴角勾起。

谁家的夫君这么好哄,说一句喜欢他便能让他感觉得到宝一样。

“傅祁白到京城了吧,我找个时间去见他。”曲锦书说道。

钟离奎他们虽死了,但还有很多事要善后,所以傅祁白留在那边一段时间,这几日才来到京城。

听到“傅祁白”三个字,赵景行的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姐姐和傅祁白认识多年,感情一定很好吧,不像我,那么迟才遇到姐姐。在姐姐心里,我肯定是不如他的吧。”

“没关系的,姐姐不用顾及我的感受。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去见谁都无所谓的。”

他撇开脸,神情隐忍又可怜。

那酸味和茶味都要冲天了。

曲锦书欲言又止。

本来他还好好的,但自从知道她随身戴着的坠子居然是傅祁白送的,而自己也早就和傅祁白认识,他就不对劲了。

只要自己一提到傅祁白,他就一副受伤又大度的样子。

“我只是后来居上,怎能比得过前人呢。那坠子真好看,不像我,都没有坠子送给姐姐。”

曲锦书:“……”

直到她起床洗漱完了,身后某人的眼神都很哀怨。

“赵景行。”她突然喊了他一声。

她转身,走到他的面前。

虽然她现在孕肚已经很大了,但走路还是很利索的。

她拽住他的领子。

赵景行的第一反应就是扶住她的腰,另外一边手撑着她的肚子,

“小心。”他神情变得紧张。

可曲锦书已经踮脚,蹭到他的跟前。

她盯着他,冷着一张脸,很严肃的样子。

“正宫要有正宫的样子,别老是拈风吃醋,让人看笑话的。”

“嗯。”赵景行轻轻应了一声,眼尾微微泛红,估计是委屈得很了。

他嗡声道:“姐姐教训得是。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吧,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回家还爱我,那便可以了。”

曲锦书歪头,她又凑近几分:“我真的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对上她眼眸里的玩味,赵景行乖到不能再了,他应了一声:“嗯,一切均由你做主。”

曲锦书轻笑了一声,眼睛弯起。

回宫也有些日子了,她的气色养好了许多。

肌肤也在孕期变得更加细腻红润,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带着淡淡的粉色光泽。

身段虽然较以前丰腴了些许,但整个人依旧娇艳动人。

看着她,赵景行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喉结不禁滚动了几下。

“那可是你说的。”

曲锦书话音落下,便挑开他的衣袍。

凉意袭来,赵景行低头一看,发现她柔软的手已经在上下其手了。

“锦书……”他的声音沙哑不成样。

“你还怀着孕呢。”他的眼神隐忍克制,他想阻拦她。

但曲锦书却格外兴奋。

“嘘,我只玩……”

“不动。”

“听话……对……张开……”

“腿……”

“……”

“还觉得我不爱你吗?”

后面,曲锦书亲吻掉赵景行眼角的眼泪,无辜地问了一句。

赵景行身体还带着最后的余颤。

他嘶哑着声音说:“我觉得不够,若不然……姐姐再来一次。”

……

“就你一人?赵景行呢?”

偏殿里。

等了许久,傅祁白终于见来人了。

但见只有曲锦书一个人来,他感到奇怪。

按照赵景行那小气的性子,在知道他和曲锦书认识多年之后,不是应该很着急的吗?

曲锦书坐下,她低头抚平袖子,很淡定地说:“对我,他有足够的信任。”

他早上非要闹那么一出,只是想求求她疼爱他罢了。

自从她怀孕之后,就冷落他了,小狗委屈了。

傅祁白大概也是想到了什么,他嗤笑一声。

谁能想到,在其他人前如同煞神一般的西陵新皇,在曲锦书的面前总爱使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但谁让曲锦书又宠着他,旁人能说什么呢。

曲锦书拍了拍手,狼崽从外面跑进来。

它顾及曲锦书怀孕,没有像以前一样往她的怀里跳。

而且,它现在长得可在壮实了,想要抱起它也不容易。

它乖乖地趴在曲锦书的脚边。

“在边疆那时,你将它送到我身边,说是我父亲送给我的。可你也不想想,它那时就那么点大,而从钟离家赶到边疆又那么远的路程,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曲锦书抬眸看着傅祁白。

“你根本就无心瞒着我。”

傅祁白没有解释。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钟离奎他们让他故意打压曲锦书,给她希望,但最后又要将她的希望给打碎。

他偏不愿意,他偏要做得破绽百出。

“狼崽虽不是他送来的,但他是真的请求过我,让我保护你。”他低声说道。

“那他可有给我留话?”

“没有。”傅祁白不假思索便回答了。

其实是有的。

作为一个父亲,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上流着钟离家的血,将来会承受很多困难。

是他天真了,他一开始以为自己脱离了钟离家就能摆脱那所谓的命运。

后来才知道,他至死都摆脱不了钟离家,还连累自己心爱的姑娘和未出生的孩子。

他痛恨自己,给她们带来了苦难。

可是傅祁白不想把对方临终时忏悔的话说给曲锦书听。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曲锦书已经有全新的人生了,不该再与过去有牵扯了。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的苦难,也是她的父亲带给她的。

而他私心,不希望她恨她的父亲。

“我能问一下,他的名字吗?”曲锦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没必要。”

“钟离家的人,除了最后的家主会在族谱和墓碑上留下名字,其余死去的人所有痕迹都会抹去。尸骨成灰,没有墓碑,没有遗物……”

“太久了,我也忘记他的名字了。”

“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锦书,希望你日后幸福。”

傅祁白起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曲锦书,然后从她身边走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曲锦书坐在原位,轻叹一口气:“真要与这种方式断绝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