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哪怕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起码能确定你并非带着恶意而来。”
老人从一旁倒了杯水放在弗兰尼斯的面前,他的话也让弗兰尼斯明白了刚刚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试探。
“你说的那个老妇人已经死了,5年前。”
这个结果弗兰尼斯并不意外,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对方已经很老了。
就像他之前提到的,对于这个老妇人他并没有过于激动的情感,谈不上憎恶,也谈不上讨厌,因此,完全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结局。
“但你说的那个女孩还活着。”
“在哪?”
听到这个消息后,弗兰尼斯再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略微用力之下,甚至连手边的杯子都被握成了碎片。
老者只是看了眼弗兰尼斯被水沾湿的右手,便移开视线。
无所谓,反正对面都付过钱了。
“先别着急,我和那个老妇人有些交情,同样算是那个女孩的半个熟人,我最后问一下,你对她没有恶意吧?”
虽说是个贪财的商人,但也算有一些最基本的良知,如果意识到对方抱着恶意而来,那也不会坦白得如此爽快。
“我说过,她是我的家人。”
弗兰尼斯面色坚决地看着老板,似乎已不必有更进一步的解释。
“这样啊,你只要从西门出去直走,找到一条小溪,顺着溪水上游就能找到她们的家了,记住,别伤害那孩子。
对了,大多数时候那孩子都可能不在家,如果吃了闭门羹的话可以耐心等待一二,饭点之前应该会回来,就这样吧。”
话题结束。
弗兰尼斯从位子上起身,向着老板深鞠一躬,同时再次拿出一袋金币作为答谢。
老板眼睛瞪大,直盯着两袋鼓鼓囊囊的金币再难移开视线,只是向弗兰尼斯随意地摆摆手就当做打过招呼了。
待弗兰尼斯离开后,老板环视了一下四周。
只见那群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旅客们,正愣愣地看着闪耀的金币,甚至有人开始用贪婪的目光打量起自己。
对此,老者只是拿出抽屉中的烟斗,摊开右手。
瞬间,炽盛的火焰自掌心升腾而起,将烟头内的烟草点燃。
他是一名魔法师。
在收到来自老人的警告后,识趣的旅客们纷纷将目光游移开,专注起自己的事。
不过有那么一群家伙趁着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期间偷偷溜出了旅馆,似乎是想拦截刚离开不远的弗兰尼斯。
这一切老板都看在眼里,但是,
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敢带着巨款独自出行的年轻人,显然轮不到他这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东西担心。
......
走出旅馆后,弗兰尼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此刻,他的心脏正在欢欣雀跃着。
【一切的谜底总算是要揭开了呢。
有什么想说的吗?】
奥罗拉轻笑地问道,难得的没有带上多余的恶趣味,仅剩最为纯粹的好奇。
“我,不知道。”
也许他应该更为坦诚地表达自己此刻的激动心情,但如果细细想来,这些线索似乎还是存在一些不相称的疑点。
万一自己搞错了呢?万一那个女孩和自己也并没有太大关系,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超额的期待有可能带来更加超额的失望,欢呼应该留待事成之后,这是他从如此多的经历中明白的道理。
可无论自己几次三番地给予自己心理暗示,当顺着道路不断前进之时,思绪还是翻飞了起来。
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也成长为了一个大姑娘?会不会还记得自己?
太多的疑点霸占了他的脑海,让他没有去后怕的闲暇。
就连快速飞行都忘记了,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般顺着道路奔跑着。
一切原本再寻常不过的风景,在此刻的他的眼中都是那般的明媚与可爱,无论是潺潺的河流,啼鸣的飞鸟还是蜿蜒的树丛。
就这样,慢慢地,弗兰尼斯停在了一个平凡的树屋之前。
树屋并不算大,但只要打开那扇小小的木门,自己追寻了十数年的真相就很有可能向自己打开。
弗兰尼斯按压了一下悦动的心口让心脏安稳下来,接着缓步走至门前。
此刻的正门上正挂着一个木牌:主人不在,还请稍待。
遗憾吗?确实有点,但比起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煎熬,短短几个小时的等待根本不值一提。
这样想着,弗兰尼斯将身子回转,笑着看向旁边的树丛。
“滚出来,老子今天心情好,留你们全尸。”
随着弗兰尼斯将一切揭穿,尾随多时的卑劣者们也展现出了自己的身形。
7、8个面色凶狠的恶徒手持武器将弗兰尼斯包围其中。
弗兰尼斯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他们根本没有感受到威胁,再加人数碾压。
优势在我!
“就这么多吗?”
“小子,我们也懒得和你废话,把身上的钱都——”
还不待开口者将话说完整,他就感觉脖子一凉,再说不出一句狠话。
他惊讶地将视线下移,下一秒,鲜血自他的脖颈处泼洒而出,应声倒地。
其余人也还没搞清楚状况,便接连步了前人的后尘。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快到就连给他们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啊!”
终于,一直躲在草丛中观察状况的投机者反应了过来。
看着一地同伴的尸体,再无法保持隐匿的他一声尖叫就打算逃离。
可还没迈出去几步,就被挡在面前的弗兰尼斯撞倒在地。
“问你几个问题,好好回答,给你个痛快的。”
完全没有听进去弗兰尼斯的话语,男子只是一味地尖叫后退。
骚臭难闻的液体自他的胯下流出,让弗兰尼斯不快地皱起了眉头。
“算了,你还是去死吧。”
如此说着,弗兰尼斯举起长剑。
“等等!”
突然,一声叫喊打断了弗兰尼斯的动作。
闻声看去,只见来人是一位身披黑色大衣,头戴黑色宽檐帽的女子。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正打算结果男人性命的弗兰尼斯,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开了口。
“放了他,好吗?”
【哪来的小娘皮乱提建议?别管她,先把眼前的家伙宰了。】
“好。”
【对吗,听我的——
你把剑收起来干嘛?】
显然,弗兰尼斯的话并不是对奥罗拉说的。
他将长剑收起,狠踹了眼前的男人一脚。
男人先是无意义地哼哼着,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得以大难不死的他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开。
唯留下弗兰尼斯同出现的女子遥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