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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洞察君心病缠绵,向死求生封神山(二)

房门内,卷喵喵自清醒后,在房中一闷就是三天,三天里卷喵喵不是吃就是睡,期间除了有长陵王的五个侍女始终围在身边,就只有高简每日会在上午、下午,各抽出时间来看望一次,于卷喵喵而言,一切就好像回到了高简出兵边陲之前,只不过,到了现在两个人的心境已经全都变了……

经此一案,卷喵喵只觉自己与高简之间好似少了许多交流,纵然曾经卷喵喵对高简又喜又惧,但多少因着卷喵喵是高简北疆王妃的身份,也能与他说说笑笑,时不时开上两个荒诞不经的玩笑,虚心求教上几个关于兵法上的问题。

但是如今,卷喵喵只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的作用,只要每每看到高简前来,自己就变得不爱言语,有时就算是能说上几句话也会变得言辞闪烁,更不用提看向高简时自己的表情……,那更是全程低头,不敢将高简的形容细看上分毫……

就比如昨日下午,那时时逢日暮西山,卷喵喵只不过才吃了晚饭,想要早早就寝,却忽见房门外高简的身影走近,卷喵喵眼看着几个服侍的侍女全都退了出去,一伸手想要开口阻拦,可纵然到了最后,卷喵喵朝着那五个侍女伸出了手,但终于还是在目光看到高简的那一刻,将想要出口阻拦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那时外间的天色渐暗,卷喵喵因着连日来对强光不喜,屋内只点了一支烛盏,高简身上的寒气靠近,烛盏有些变得忽明忽暗,卷喵喵因着冷气往被子里缩了缩,但只再一抬头,却见高简脚步一顿,不再靠近,就当卷喵喵想要开口,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软话,便听高简已经轻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嘴上还轻轻的道了一句“我明日再来看你……”

如此一连三日,高简都这般做派,卷喵喵其实心中很能将高简的用意看明白几分,如今又到了日暮时分,听侍女的谈论,高简这几日因着此次兵败,变得十分繁忙,今日上午更是连人影都不曾看见,如此,一想到一会儿高简必至,卷喵喵那颗关于将高简留是不留的心,又开始变得摇摆不定……

只是念及关于高简是否回来留宿一事,卷喵喵想来好笑,遥想自己从前,曾对高简归宿几多期冀,每每亲自问上一句,或者让侍女日日问候,他就是不归,到了如今,反倒是他想回来,而自己却心生了芥蒂……

但是关于这芥蒂……,卷喵喵又觉得不止高简归营那一晚对自己做下的事情一桩,这其中又参杂着一个人想要做一件事,却始终做不成,那种心痒难耐,抓心挠肝的郁结和桎梏,这郁结和桎梏,连日来,竟让卷喵喵想要策马奔到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扯着嗓子喊上一场!

可这郁结和桎梏的根源来自于谁呢?那便是高简!如是,卷喵喵一想到自己从到北疆以来,寄给周公演的每一封家书都被高简扣了下来,始终都不能送出去,便更是有气无力的躺在了床榻上,凭空生出了自己的一颗心被猫用爪子抓挠了千百遍之感!只一阵气结稍起,便将一双脚在床榻的锦褥上使劲蹬了个千百遍,可是到了最后却不觉气结缓解,反倒更感压抑和悲凉……

蓦然的,一个想法忽地在卷喵喵的脑中顿悟而生……

“我要回京都城……”

————————————

夜色渐深,也更凉,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再次传来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卷喵喵因着蜷在床榻上,锦被之中又温度适中,一度让卷喵喵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此刻忽听房门被推开,顿时慌张的起身坐好,果真一抬头便看见了高简的身影……

“今日军务繁忙,到了现在才来看你……”

高简的一语出口,卷喵喵闻声点头,开口便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你……”

此刻高简的身影走进,坐在了床榻边沿,卷喵喵见状将身体往里让了让,想着为他腾个位置,但是哪知,紧是卷喵喵如此一让,下一刻便见高简原本冲着自己伸来的手顿时悬在了半空中。

卷喵喵见状一怔,又是一阵恼恨顿起“抱歉……,我没看见你抬手……”

这时卷喵喵的话音一落,只见高简闻声,继续了他的动作,然而只是将手伸了过来在自己的鬓角处,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

“我已经给扎亚老王爷送了一封信,让萨日娜明日来陪你一天,如今边关多战事,不易往来走动,萨日娜这次来后,恐怕会很久都能不能来军营了。”

忽地,卷喵喵闻得高简此言,这才将头抬起,烛光之下,只见高简的眼中好似多了几分柔情,卷喵喵见状不禁在心中哀哀一叹,旋即冲着高简点了点头,下一刻见到高简眼中似有几分欣慰的神色涌现,卷喵喵这才想出口将自己往京都城送信的事好好与他商量商量,又或者,想试探的问一问高简能不能打发个人送自己回去?

只是,就当卷喵喵才一要开口,却听见房门外传来卷惜安的声音“王爷!边陲再遭袭击,扎亚老王爷说,他的牧场一夜被掠走了牛羊不下百头,娄军师请王爷回军中议事!”

霎时间,卷喵喵闻声没有言语,下一刻就见高简起身,一开口便又是一句“我明日再来看你!”

如是,卷喵喵见到此景不禁在心中一叹,仍旧回了一句“让领兵出去的人一定当心……”

待到高简转身离开,卷喵喵不禁再次躺回了被子里,心道,或许现在并不是商议己事的好契机……,一来边关战事愈发紧张,高简必然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二来,自己一旦提及给周公演送信,势必又会让高简心生不满,想到如今高简终于因着这一次的案件,心知冤了自己,难得对自己生了几丝歉疚之心,说不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好一点也说不定,再者……若是自己这时提出让高简安排人送自己回京都城,难免会让高简觉得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到时,要是他真的安排人送自己回去也就罢了,但若是不安排……,在这北疆之地,自己插翅难飞,提与不提又有何益?终难走脱的……,届时,说不定高简还会因为自己的提议,对自己又生不喜……,终不是个好缘法,仍旧是自己受罪的可能会大一些……

心有所念,卷喵喵只觉心中压抑更盛了几分,不知不觉便一觉睡去……

————————————

第二日清晨,卷喵喵在一阵嘈杂中被惊醒,如今,卷喵喵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要每到清晨醒来,一颗心都会狂跳不止,总觉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缓解。

卷喵喵怔怔的躺在床上,看着越发明亮的屋顶,忽地将彼时宋军医的话在心中想起,想到那宋军医曾再三叮嘱自己,不可忧思惊惧太过,不然恐一念成殇,寿数难长……

卷喵喵想到此处,不禁轻轻一叹,转而起身,彼时自己从京都城中带来的一颗卷柏,仍旧悄无声息的活着,不见枯败也不见生长,卷喵喵见状,只默默拿了些水,与它浇上……

房门外,军马集结之音响起,卷喵喵闻声微不可觉的暗暗攥紧了拳头,但只不过转瞬便将拳头松开,旋即径自拿了一件披风出了门去。

连日来,卷喵喵因不曾出门,好似已经快要忘了北疆空气的味道,如今得出门来,只见房门外阳光正好,一阵北风渐起,卷携起一阵轻雪,从地面如烟雾般被越吹越远……

不远处,高简的身影渐渐走进,卷喵喵见状不禁一怔。

“你没有领兵出去吗?”

这时只见卷喵喵问完,高简闻声一怔,但只不肖片刻,高简便心领神会,开口回了一句“不是我,是卷守山领兵出征!”

卷喵喵闻言,将目光不禁望向远处看得并不大清楚的军营门口,最后终是因为看不见什么熟人的身影,将目光收了回来。

晨光之下,高简的目光投来,卷喵喵凝神望去,竟也不知是不是心生错觉,总觉高简的目光中好似生出了一丝欣喜,又或是一丝欣慰……

忽地,卷喵喵只觉高简这么一副松缓的神情,竟让自己也终于在消磨了多日后,感到了几分轻松。

“妙妙!”

忽然间,一声高呼从远处传来,卷喵喵闻声望去,却见远远的萨日娜的身影朝着自己跑来,端的脚步很是欢快,这便让卷喵喵的心情更加愉悦了几分,竟然于嘴角,难得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卷喵喵只稍稍瞧了一眼,便见到战天养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朝着自己越走越近。

战天养只一到近前,便递上了手中的东西,卷喵喵见状,将东西犹豫的接过,轻轻扯开了上面的一块布,便见一件火红色的披风,在眼前显现,那披风的风毛出的极好,摸上去柔软蓬松,一张面料之上绣的是只稍稍与红色相近的凤凰,嵌了亮闪闪的金线,火红色的面料在阳光的映衬下,流动着水一样的光泽,却不甚晃眼,只是那面料纵有流光,却又如烟似雾,虽然显贵却不张扬!

如是,卷喵喵见到那披风不禁一叹,不知怎么,竟好端端的,似是从一件披风上看出了一个人的品格,想到战天养久在军营,并不曾离开,那么这披风定然不是新做的,竟也不知是何人之物?又会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幸穿得这样一件衣裳……

“给我的?”

此时,只当卷喵喵话音一出,就见战天养闻声点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对此,卷喵喵似是早已习惯,只是卷喵喵斜眼一睨此刻已经走到近前的高简,见到高简已经因着战天养送来的这件披风皱起了眉头,旋即便立时又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将这披风收也不是,推也不是的端在手中。

“其实,你不必对我如此好……”

这一句,卷喵喵第一次冲着战天养说了出来,也算是告知了高简,战天养之所以如此,都是出自自愿,此时,卷喵喵仍旧看着那件披风又看了看高简,想着还是将这披风送到战天养手中,另一边,萨日娜的身影已经走近,只一到近前,便已经惊喜的开口道:

“呦,你这老头子,终于把这披风拿出来了,曾经我和你要了多次,你都不给,如今竟然舍得拿出来给妙妙穿!算你有几分眼力,这衣裳妙妙穿得起!我和你们两个说,这世界上,除了我,再没有比妙妙更承得起这件披风的人了!妙妙,我们走!”

这时,只待萨日娜话音一落,卷喵喵便见萨日娜已经朝着自己伸出手来,晨光之下,萨日娜拉着自己越走越远,卷喵喵无法,也就再也顾不上将披风还给战天养,也顾不上被丢在身后的高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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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萨日娜带着卷喵喵离开后,高简见到战天养望着她们二人离开的背影出神,如是,不禁将眉头皱紧,朝着战天养靠近了两步,开口问道:

“我记得,那件披风,曾是逍遥王妃的旧物,萨日娜曾经打着她是逍遥王妃未过门的儿媳妇的名义,和你要过多次,你都没给,怎么今日舍得拿出来?”

如此,直到此刻,就见战天养闻声回神,高简遥遥一观,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了战天养有几分红了眼眶的错觉。

战天养此时见到高简盯着自己,这才轻轻一叹,也并没有去答高简的问话,开口便道:

“你瞧,小丫头家家的,不过是得了件鲜亮衣裳,就难得的如此开心,妙妙实际上好哄的很!其实她的心里是向着你的,你就没有发现,自从到了北疆,只要你冲她笑笑,她便能多几分开怀,只要你一旦冷着脸,她就整日惴惴难安?她成日里夹在你和周公演之间,当真是比那和亲的公主也没什么区别了,如此搓磨下去,竟也不知还会不会有什么生机?高简,你其实心里是喜欢她的,又何必对她如此提防呢?”

此时,战天养说到这里,忍不住轻轻一叹,见到高简闻声没有反驳,继而开口道“这两日,我向白苏里打探,听说她不是周公演的亲孙女?从前这个问题,我是问也不敢问的,怕问了会平白失望,怕问了,自己会没了念想,只是如今,我却恨自己问的太晚了!”

忽地,战天养的一番话,让高简有几分看的不大分明,只是战天养却继而长叹了一声,又说道:

“听闻,周公演是五年前将她接到身边的?竟也不知这孩子,五年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简儿啊,战叔叔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能说会道的,你可知道,成日里连怎么活下去都需要仔细考量的人,是没有心思谈情说爱的!有的人生来显贵,衣食无忧,可有的人一生下来,只是要活下去,就花尽了所有的力气!”

这时,只当战天养说到这里,朝着高简靠近了两步,端端压低了声音,却道出了毕生的心酸“我这一生,无愧于家国,也无愧于北疆王,却唯独对逍遥王一家,我此生无颜以对!我乃是逍遥王府家臣,彼时逍遥王一家惨遭横祸,全家一百二十余口,一夜之间全部罹难!而在那血雨腥风的一夜之前,偏偏是我弄丢了逍遥王的爱女,今生若是我寻她不到,将是我此生遗憾!彼时,我初丢了逍遥王的女儿,心生自责,第二日的抄家更是我始料未及,那时我安慰自己,或许这丢失的丫头,正是因为自己的过失,才逃过了抄家一劫,可以得活,但是到了如今,我想找到那丫头的一颗心却变得越来越急切……”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和周妙妙……又有什么关系……”

终到此刻,只见高简在听闻战天养话后,终于似是觉察到了什么,只一边说着一边抿紧了嘴角,阴郁无法言语,却见战天养下一刻便双手有些颤抖的从怀中取出了一纸书信,又开口道:

“彼时你说,长陵王的侍女归来曾对你说,长陵王有过嘱咐,要让侍女将周妙妙当作第二个主子伺候的话?这几日,我日日寝食难安,总将此事在心中反复思量,高简……,你不必再瞒我了,我知道长陵王是谁……,我一直都知道……,遥想当年,梁贵妃借着辛家被抄之际,宫中一片慌乱,暗中谋害了高皇后之子,那便是皇甫良柏,辛家当晚遭到血洗,全家入狱,是我连夜找人将辛战替换了出去,送入了宫中,又让高皇后将辛战圈于宫内,只装做大病了一场,其余的事一概不理!高皇后彼时因着失了爱子,本是伤心,风闻辛家噩耗,恐你高家再受牵连,急于巩固公众地位,这才答应了我的请求,后来只推说,皇甫良柏大病一场,容貌大变,足足有八九个月不曾出现在人前,等到再现于人前,皇甫良柏, 便已不是皇甫良柏了……”

这时,高简听到这里,不禁将拳头用力攥紧“这些……,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此刻的日头渐高,战天养见状微微吸了鼻息,开口道“一朝罪臣,不得翻身,哪里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若乱个江山也能过把瘾!更何况……,辛老王爷,本就是皇甫皇室的后裔……,我将长陵王的身份一直压着不说,实在是因为心中惧怕……”

战天养说到这里,只将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看向高简,缓缓开口道“白苏里和我说,长陵王很早就撤回了寻找辛歌的人手?哎……,你和周妙妙……,你们……,听萨日娜讲,你们已经圆房了?这话说起来,我本不该问……,但是简儿,你应该知道,辛家的孩子左肩之上应该有什么……,不知你可曾细看过?长陵王既然对周妙妙如此上心,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再者……,如今有扎亚王爷的书信一封,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周妙妙因军机泄露一案被牵连,始终是萨日娜在照顾,我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总之,这对父女,可是对周妙妙情深意重的紧!现在,扎亚王爷又将一柄弯刀着萨日娜带了回来,扎亚王爷说,他相信他自己的眼睛,这便算是认准了周妙妙的身份……,扎亚王爷的为人,我知道,他若是没有十分的把握,是断然不会这样说的!”

一直到了此时,高简闻声,久久怔在当场,待到回神,见到了那封信,慌张的将信拆开,只见那信的字里行间,写的十分隐晦:

“战老弟亲启,今日让萨日娜亲自转交此信,也是出于谨慎考量,为兄知道白漓国的律法啰嗦,或者你们一直不将她的身份告知也是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但是,如今出此军机泄露一案,端看你们对她的态度,又不觉得你们的眼睛有多精明,既然是故人之女,又何以苛责至此?今,吾已令吾女,将她的身份仔细确认,并且确认无疑,望你知会小王爷,若是无法保证其身安危,自可将她送来我部与萨日娜同养,昔年故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其女遭难,吾实在心生不忍!”

“怎么会……”

此刻,高简将一封信仔细看完,心中已是泛起滔天巨浪,面上震惊之色不可言说,霎时间,高简将彼时自己向长陵王是女的问话,再次回忆了一遍,遥想道那时自己却已因着长陵王对周妙妙的态度于心中有了一丝画魂,如今听到战天养这样说完,而扎亚王爷的书信又是这样坚定不移,顿有千百种懊悔涌上心头……

心有所念,高简终究还是抬头看向战天养缓缓问了一句:

“扎亚王爷的信中意思,是说他从见到周妙妙的第一面开始便已经认定了她是辛歌的身份吗?”

下一刻高简见到战天养点头,仍旧是有几分不敢置信,继而仍就缓缓开口“其实……,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既然你是最近才开始怀疑周妙妙的身份,那么之前……,你为什么对她如此好?”

此时,天上的阳光变得更加明亮了几分,阳光的热度忽现,破开云层照耀而下,白雪晶莹,悄然的有些晃眼,却不经意的让寒风于暖阳中有了一丝停歇,偶尔一声鹰啼呼啸而过,声音都变得十分清晰。

暖阳下,战天养的目光微微抬起,只看着北疆连日来难得的晴空,蔚蓝的天宇,似是十分缅怀的道了一句“高简……,辛家满门被抄,久的我都已经忘了年月,我记得那时你不过十岁有余,不知你可曾记得那时逍遥王妃的风姿……,周妙妙实在和她……太像了!像的我有时都会产生错觉……,而这也是我此次不愿意留在京都城的王府,愿意跟来北疆的原因……,我真的是太想找到她了……,是我把她弄丢了……是我……”

此刻,战天养一番话落,似是因心生了悲伤,低头远走,再没有回头,高简见状只微微抿紧了嘴角,转头看向了萨日娜和卷喵喵远走的方向,忽而有萨日娜的一句话,在脑中不停的回响:

这世界上,除了我,再没有比妙妙更承得起这件披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