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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或遭不住他犀利的目光,竹筒倒豆子般道了实情。

“您被韦家毒打,夫人知晓后气疯了,背着老夫人和大奶奶拿了缨枪去找韦大人算账。”

“什么……”宋拓眼前一黑,“继续说。”

“夫人在东街上和韦大人当街厮打起来,还将您欲带韦大小姐趁夜私奔的事抖落的尽人皆知……韦大人次日便把韦大小姐逐出韦家了。”

“现在韦大小姐失踪了,传闻都说她无脸留在京城,跑回北疆去了。”

“对了,夫人还发疯说是,韦大人觊觎她的美色,调戏于她,惹的满京城风言风语……”

看着宋拓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他哭丧着脸儿道:“奴才是怕您生气,不利于养伤,前几日便未跟您说,您今日既然问了,奴才不敢不说实话。”

“这几日外头都传遍了,便是奴才们上外头办差都被人指指点点的笑话,侯府因此事丢尽了颜面,连韦大人的声望都一落千丈,听说他名下弟子都闹着出师门,这几日都告了假,躲在府上未去上朝。”

宋拓脸色渐渐变得煞白,人好端端站在那儿,突然就浑身颤抖起来。

面容极是扭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母亲实在、实在是该死……该死极了……”

“老天为何如此薄待我,叫我摊上如此愚蠢的母亲,倒不如降下一道雷劈死她……别在连累于我……”

“您……”宋或惊得瞪大眼睛,听着宋拓一句赛过一句狠毒忤逆的话,不住地往后退去。

幸亏这院子无人,否则这些话叫人听去了还了得!

想到此,他忙堵住自己的耳朵,“奴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未听见,奴才先退下去了……”

连滚带爬跑走了。

宋拓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抬着发酸的腿,迈进了书房。

难怪韦映璇今日会是那般嘲讽的语气,原来他早失了谈判的筹码,韦谦公然将映雪驱逐出去,她名声是彻底毁了,莫说入侯府,在京城抛头露脸都难。

想到短短几日便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便恨极了母亲,嘴唇一阵阵发麻,眼前发黑,胸口一阵阵发紧,连忙走进书房,从抽屉格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快速倒在手心里几颗药丸。

从上次他母亲用簪子伤了映雪起,他便发现他好似得了心疾,那时他未多想,毕竟父亲也患有心疾,他如今也在壮年发病,想必是传自父亲。

但现在他却突然觉得,他的心疾是叫母亲气出来的,或许父亲当年的心疾也是被母亲气来的。

若是如此,母亲便是宋家的罪人!

孙妈妈悄悄跨进屋,站在门边期期艾艾:“侯爷?”

宋拓吞了药丸,眼风似刀望了过去,“你那日对我说,韦家筹谋把映雪远远送出去,我才起了接走映雪的心思。你便解释解释,听了你的话,我却为何着了道。”

孙妈妈惶恐道:“老奴冤枉,老奴可不是大奶奶派来的人,您忘了吗?老奴也是听栀茉如此说,才信以为真禀了您,老奴还满心以为收买了栀茉,谁成想……”

她道:“事后老奴推测,要么便是那栀茉骗了老奴,要么便是您出府那日,大奶奶发现了您的踪迹,大奶奶眼线多,便是门房上可能都有大奶奶的人,您那日出府定是叫人瞧了去!”

“又或许是,那鬼鬼祟祟的成妈妈瞧见您出了院子,便悄悄去回禀了大奶奶也未可知!”

“反正,老奴真的是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老奴,老奴忠心耿耿,给老奴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背叛您……”

宋拓抬手,“行了,你先下去,最近莫来烦我。”

孙妈妈看着不像是有胆子欺瞒他的,倒是成妈妈,好几次鬼鬼祟祟地在廊檐下的柱子后头偷窥他。

他眼中闪过一道阴霾,走出去叫了成妈妈:“峰哥儿这几日字写得越来越潦草,你整日陪着做什么吃的?自今日起你到厨房里当差去,别再让我在斑斓院看见你。”

成妈妈十分莫名其妙,“侯爷,自峰少爷入学堂后,老奴早就不陪着写字了。”

宋拓冷厉地看着她:“你还敢顶嘴?”

成妈妈仗着年岁大,不服气地道:“侯爷,您这分明是欲加之罪。可是孙妈妈在您面前说了老奴的坏话?奴婢看孙妈妈不像个好的,指不定听了谁的吩咐,故意把您身边忠心耿耿的老奴赶走,您若是听信了她的谗言,定要后悔……”

“住嘴!”宋拓冷冷一眼扫去,“府里的后厨你若不满意,可以去庄子上的厨房里当差,我随时叫管事妈妈去安排。”

“是是,老奴这就收拾收拾去后厨。”成妈妈再也不敢多说话,急忙退了下去。

韦映璇听栀茉回来说起此事,一个未忍住,手一抖,在纸上顿了个又大又圆的墨点。

栀茉笑的前仰后合。

“侯爷可真是‘英明’,这就把成妈妈请走了,奴婢还以为孙妈妈这次要露馅了,没成想走的却是成妈妈。”

韦映璇跟着笑,“孙妈妈是个有能耐的,你回头再拿两个银锞子悄悄送去,就说我赏她的。”

次日早。

艾老爷派马车等候在府外,接老夫人去城南别居。

前一日老夫人叫了宋拓,他一早便也来了,跟着老夫人一起坐马车去了城南别居。

老夫人进了别居,瞧见院子里里外外都被打理的干净整洁,艾大老爷还派了不少丫头婆子来伺候,心情别提多舒畅。

她带着宋拓与艾大老爷一起用了早饭,又去了花园亭子里说了一晌午的话,用过午饭便有些乏了。

喝了丫头送来的银耳汤,困得直打哈欠,“艾妈妈,扶我回去歇着,我要午睡。睡饱了才有精神。”

艾妈妈忙上前扶着老夫人。

艾大老爷侧身让开位置,“姑母,侄儿傍晚再来陪您用晚饭。”

他招呼了宋拓一起去书房下棋去。

李氏今晨对他说,务必叫他今日午饭一过便把几个族老请过来,要当面呈证据给族老们看。

艾大老爷是个聪明的,并未多问,也不去深究李氏到底做了什么。

自从他决定把姑母逐出去,且已跟族中提了此事,便是注定要毁了姑侄情分,开弓没有回头箭,有证据自然是好的。

老夫人去了东边的齐寿堂,一进上房,不由得困意加重,快步冲进耳房里上床躺着了。

艾妈妈后脚进来给老夫人宽衣解带,就发现老夫人身上的臭味更浓了,亵裤上也潮潮的。

老夫人难受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将两腿收紧才舒服了一些,烦躁地说:“你下去吧,不用在外头等,你到外头花园替我摘些园子里的茉莉花。”

她说完便握着猫儿木雕钻进了被窝。

“是,老夫人,您好好休息,老奴退下了。”艾妈妈往外走,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