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居。
秦淮茹和陈雪茹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在厨房里忙碌着。
“淮茹,你说一凡是不是也给冉秋叶置办了宅子?”陈雪茹停下手里的菜刀问道。
秦淮茹闻言也停下来,看着陈雪茹:“不会吧?”
就算他林一凡再有本事,工资高、医术高,那买宅子也是项大额支出。
哪能说买就买。
陈雪茹突然来了兴趣:“淮茹,这宅子原本是一凡买给你的,花了多少钱?”
“老贵了,花了整整六百块钱呢!”
秦淮茹现在说起买宅子的事情,还心疼那钱呢。
“六百块钱买了这二进院子?”陈雪茹不敢相信地说道。
“不值吗?”秦淮茹对这城里的宅子还不熟悉行情。
“一凡说六百块钱买的?”陈雪茹继续问道。
“是我亲眼看见一凡给了人家六百块钱。”秦淮茹想着贵不贵不知道,可这宅子的价钱她是一清二楚的。
那原房主还给了邻居十二块钱呢。
这都是自己亲眼看到的。
陈雪茹摇了摇头,继续开始切包菜。
“你不相信啊?那我去把一凡喊来,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秦淮茹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要去喊一凡。
“算了吧,我信。”陈雪茹把她拦了下来。
当着秦淮茹的面问林一凡,那肯定还是六百块钱。
“你怎么突然想起宅子的事情了?”秦淮茹继续开始淘米。
“淮茹,你信不信,一凡肯定给秋叶准备了宅子。”陈雪茹很肯定的说道。
秦淮茹不相信。
林一凡到底有多少钱?
买一座宅子至少得六百块钱吧?
“我不信,你真把他当成什么了,他有聚宝盆啊?”秦淮茹才不相信呢。
“如果一凡没有给她好处,她会那么卖力气?”陈雪茹若有深意的说道。
两个人眼神交汇。
都轻轻点了点头。
别看冉秋叶是个大学生。
平时看着昂首挺胸,冷淡清高的。
干起活来还真是不含糊。
秦淮茹和陈雪茹都替她捏一把汗。
秦淮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陈雪茹不明白这神来一笑的含义。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秋叶,当初一凡没有给你好处,你不也挺卖力气的?”
秦淮茹坏笑道。
“你个死妮子,我在说秋叶呢,扯我干什么?”陈雪茹放下手里的菜刀。
双手轻轻抚摸着略略鼓起来的肚子。
俏脸已经没有娇羞的酡红,反而有一种阴谋得逞的窃喜。
“那能一样吗?一凡当初帮了我们陈家多大的忙,我那是感恩。”
陈雪茹想起林一凡为自己出头的事情,心里暖暖的。
除了说给秦淮茹听,也想让自己肚子里的宝宝知道,他爸爸有多优秀。
“真的只是感恩吗?”秦淮茹坏笑着斜眼瞧着陈雪茹。
“你说呢。”陈雪茹还了她一眼。
在她看来,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讨论的必要。
埋头苦干的又不是只有自己。
“淮茹,我刚才突然给我儿子想了个名字,就叫优秀,你看怎么样?”陈雪茹征求秦淮茹的意见。
她刚才抚摸肚皮一瞬间,想到了优秀这个词。
“林优秀?”秦淮茹默念两遍,羡慕不已。
“那我儿子叫什么呢?”她有点发愁。
“不如就叫林卓越吧?”陈雪茹本来是把这个名字留给第二个儿子的。
看着秦淮茹这么为难,便奉献了出来。
“卓越?卓越?不如就叫林超越吧!”秦淮茹惊喜道。
你儿子优秀,我儿子必须超越优秀。
陈雪茹撇了撇嘴,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两个人说什么呢,又是卓越,又是超越的?”林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们身后。
轻轻地在两个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他多少有些愧疚的。
如果换作别的女人,他的登徒子行径,恐怕早就惹得鸡飞狗跳了。
“秋叶呢?”陈雪茹回头瞅了瞅,没有看见冉秋叶。
“还没醒,让她再睡会吧,累的够呛。”林一凡小心地瞅了瞅二茹。
“那个,淮茹,过了初五,就让你哥和你嫂子进城吧?”
因为秦淮茹怀着身孕,天寒地冻的。
秦家庄村捎来消息,今年过年就不要回娘家了。
“这么早吗?天气这么冷,还开不了工呢。”秦淮茹丢下淘米的盆子,乐呵呵地问道。
一凡这么想着自己的家人,换谁心里不得乐开了花。
“元宵节的灯会挺热闹的,你嫂子一定喜欢。”
林一凡其实想说的是,轧钢厂开不了工,建浴池总可以吧。
“我嘞,吃完饭我就找人捎信去。”秦淮茹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
城里的生活比农村可强多了。
还有那知心大嫂,挺想她的。
“雪茹,你也做好心理准备,祥义绸缎庄可能过完年就能重新回到你们陈家手中,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父母再接过来。”
不偏不向,两个女人都要照顾到。
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过年的时候,没有父母陪在身边。
本来还没有想那么多。
经林一凡这么一说,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了自己的幸福,老父亲宁可牺牲祖上传下来的祥义绸缎庄,也要坚决支持自己的选择。
无锡老家只是个概念上的老家。
祖籍是哪里。
她父母从小就是在四九城里长大的,回老家和背井离乡有什么区别?
陈雪茹的眼眶湿润了。
她抿着嘴点了点头。
“你们都起这么早吗?”冉秋叶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
陈雪茹和秦淮茹吃惊地看着冉秋叶。
眼睛瞪的溜圆。
冉秋叶以为自己哪里出了洋相,急忙低头自上而下查看。
没有什么问题呀,扣子也没有扣错。
她抬起头用眼神询问二茹。
“秋叶,你再走两步?”秦淮茹说道。
“怎么了?”冉秋叶向前走了两步,还来了个华丽的转身。
“不疼吗?”陈雪茹又问道。
“什么不疼?你们怎么都怪怪的?”冉秋叶也被整迷糊了。
睡一觉起来,不应该是精神饱满,满血复活吗?
怎么会疼呢?
噢!
她明白了。
无论是在轧钢厂,还是在西厢房。
她确实经历了一些疼痛。
这样看来的话。
有过这种经历的不只是自己。
还有她们。
林一凡也不说话,装作上茅房。
低头出了屋子。
等过了年,也要给冉秋叶一个名分。
顺便让她成为迎春居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