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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传闻是真的,聋老太屋子里真的有宝贝。”

“那鼻烟壶是翡翠的,还是祖上传下来的,肯定值钱。”

“嘿,我就说这老许平时和聋老太跟个仇人似的,昨天怎么突然搞的那么煽情,敢情就是为了那鼻烟壶。”

“老许精明着呢,不过这次栽了,有好戏看喽。”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够他喝一壶了。”

大院里的人,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理由。

昨天许富贵那趾高气昂的得意样子,大家心里都憋着火呢。

自古不患贫患不均。

你有钱可以,你富不仁也可以。

但你有钱为富不仁,还把尾巴翘上天瞎显摆,这就过分了。

“老许,跟我们到军管会走一趟,配合我们把事情搞清楚。”

吴主任阴着脸说道。

昨天那和蔼可亲的样子早就没了踪影。

许富贵心里咯噔一下。

怕不是有人要整自己吧?

大院里这样的人有的是。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们要是不整林一凡,怎么会被关进小黑屋。

可是,除了他们,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整自己。

何大清?

对,一定是何大清这家伙。

他也想要买这屋子。

可是屋子被自己耍了点小手段抢走了。

所以,他怀恨在心。

他何大清认识军管会的人,当初接贾张氏从军管会出来,就是他托人找的关系。

想到问题的症结,他便有了主意。

“吴主任,反正我还没有办手续,这房子我不要了,不要了。”

许富贵急忙表态,既然祸自这三间屋子,那我不要还不行吗。

壁虎断尾以自保。

自己恐怕也只有让了这三间屋子,才能逃过这一劫。

只要手里有钱,还怕以后买不到合适的房子?

“许富贵同志,现在还是买不买房子的事情吗?希望你态度要端正,认清现在问题的严重性!”吴主任厉声说道。

“看到没,好戏上场了。”

“这许富贵胆子真大,这是要钱不要命啊。”

“谁说不是呢,军管会的东西他也敢打主意,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对,都是个人,他凭什么那么有钱,肯定是来路不正。”

“吃野食吃惯了呗,都吃到军管会的头上了。”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兴奋不已。

交头接耳议论着。

“吴主任,我真没有见什么鼻烟壶,不信,不信您可以问问院子里的人啊,我许富贵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

许富贵扭头看向院子里的街坊邻居。

正好瞧见何大清脸上那难得一见的窃笑。

许富贵心头一震。

绝对是这个死鱼眼干的好事!

就等着看老子笑话呢。

等这件事情处理结束,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老许,误拿了就认了呗,把东西还给军管会就行了,等把你带到军管会就麻烦了。”

“对,不是自己的东西拿了会睡不好觉的。”

院子里的人起哄道。

许富贵迷茫地看向吴主任。

这帮狗日的,关键时候落井下石是吧?

这大院里就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吴主任较为满意地看着许富贵。

眼神若有深意。

好像在说,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

许富贵额头上都冒汗了。

被人下了套,要怎么才能破局呢?

他压根就没有见过什么狗屁鼻烟壶,就是把他杀了也拿不出来呀。

“许富贵同志,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你是知道的。”

“现在就把鼻烟壶交出来,这房子还是你的,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你还怀有侥幸心理,那就只好带你到军管会走一趟了。”

吴主任动之以情,晓之以厉害。

许富贵想哭的心都有了。

自己想坦白,可怎么坦白?

自己是真的没见过那玩意儿。

谁的头那么铁,敢和军管会过不去。

“吴主任,如果我说这卖房子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您信吗?”许富贵打算揭穿事情的真相。

否则,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许富贵同志,你是在说军管会给你下套子?!”吴主任指着许富贵的鼻子怒道。

这房子是军管会卖出去的。

你说卖房子是个圈套,这不明摆着说军管会的吗?

许富贵吓得脸色铁青:“不不不!吴主任,我是说有人也想买这房子,便对我记恨在心,挖个坑让我跳的。”

他有火不敢发,有怒不敢言的表情着实滑稽。

吴主任这才缓了口气,缓缓道:“你要这么说的话,这事情可就大了。我们向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你放心好了,如果有人要陷害你,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请跟我们到军管会一趟协助调查,我们一定会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抓住那个背后对你使坏的人。”

吴主任振振有词。

一副要给许富贵主持公道的样子。

许富贵心里苦笑不已。

如果照吴主任这么说,自己是个受害者,你们破案,自己肯定会大力配合。

可一定要把自己带到军管会配合吗?

更何况自己还有私藏鼻烟壶的嫌疑。

搞不好到了军管会就是和易中海他们一样的待遇。

贾张氏到了军管会第一天就尿了裤子,那里绝对不是一个享福的地方。

许富贵牙一咬,心一横。

他决定破财消灾:“吴主任,我想问一下,那个鼻烟壶到底值多少钱?”

鼻烟壶自己拿不出来。

东西总是有价格的吧。

自己拿钱赔一个不就行了。

反正不能到军管会去。

那何大清军管会有熟人,要整自己不是不可能。

“那个鼻烟壶值多少钱?”吴大壮问旁边年龄较大的同志。

“吴主任,去年老太太到军管会的时候,说那鼻烟壶要值一千块钱。”

年龄大的同志回答道。

“一千块钱。你问这个干什么?打听行情呢?”吴主任嗔怪道。

“吴主任,我是这样想的,那个鼻烟壶就算是我拿走的,我赔钱行不行?”

许富贵心里在滴血。

一千块钱啊!

那可是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

“就算是你拿走的?你这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们冤枉你了!”吴大壮再次横眉倒竖。

大院里的人可都听着呢。

军管会处理事情向来都是公平公正的。

许富贵闻言,双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不对。

自己赔光老本,想要做个平安无事的冤大头都不行。

这他妈还让人活不让了。

“许富贵同志,你的思想确实很有问题。”

“一开始,你说没有见过鼻烟壶,后来又说是有人想要陷害你,现在却愿意拿一千块钱赔个鼻烟壶。”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可是一千块啊呢!”

吴大壮细细梳理着许富贵种种表现。

是啊,明明自己没有拿鼻烟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富贵眼含热泪抬头瞅瞅这老房子。

这是房子吗?

这是索要人命的黑白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