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抬头瞅瞅这三间老屋子。
感觉阴气森森。
自己当初犯什么神经,怎么会看上这三间破房子。
现在它就像个狗皮膏药。
想甩都甩不掉。
呼天天不应。
喊地地不灵。
从来没有过的无助感席卷而来。
他突然眼前一亮。
“吴主任,您刚才说,如果我把鼻烟壶拿出来,这件事情就既往不咎?”
许富贵突然意识到。
事情也许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有时候同样一件事情,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来。
效果就完全不一样。
他要试一试。
“我说的,不但这件事情翻篇了,这房子依然是你的。”吴大壮爽快地回答。
许富贵强打精神:“吴主任,那个翡翠鼻烟壶确实是我拿的。”
他要挺而走险。
只要能平平安安地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他甘愿尝试。
“那鼻烟壶呢?”吴大壮的表情有些复杂。
看不出是期待,还是质疑。
“卖了。”许富贵说道。
“卖给谁了?”
“不认识。”
“卖了多少钱?”
“一千块。”
“整一千块钱吗?”
“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吴大壮略为思考:“那你去把鼻烟壶再买回来。”
“吴主任,我刚才说了,我不认识他。”
“那就麻烦了。”吴大壮无奈道。
“吴主任,我把卖鼻烟壶的钱退回去,不就相当于把鼻烟壶物归原主了吗?”
许富贵谄媚道。
“这样可以吗?”吴主任看向旁边年龄较大的同志。
“吴主任,原物灭失,照价赔偿是可以的。”年龄较大的同志回道。
“成,既然这样,许富贵同志,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就不再追究你其他责任了,原价赔偿吧。”
吴大壮一副坦白从宽的大度样子。
“谢谢领导,谢谢!”许富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终于把这件事情摆平了。
吴大壮急忙把许富贵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现在不兴这个。”
“对了,这房子还是你的。”吴大壮显示出了对许富贵最大的宽容。
不仅不追究他责任。
还依然按照之前说好的,把房子卖给他。
许富贵苦着脸:“谢谢吴主任。可是赔付了这一千块钱,我实在没有钱买这房子了,还是把房子卖给其他人吧。”
许富贵现在哪还有心思打房子的主意。
别说卖给他。
就是送给他,他也不敢要啊。
都留下心理阴影了。
“不对呀,这一千块钱是你卖鼻烟壶的钱,你那之前买房子的钱还在啊。”
吴大壮不解地说道。
许富贵脑袋一紧。
心想这钱您就别惦记了好不好。
还得想办法把谎话圆回来。
这不是折腾人吗?
心里苦,脸上还得赔着歉意:“吴主任,那点钱是留给大茂将来娶媳妇的。”
“哎!许富贵同志,这个教训很深刻啊!以后还是得本本分分做人,别想着这些个歪门邪道,得不偿失。”
吴大壮教训道。
“是是是,吴主任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本本分分做人。”
许富贵老老实实说道。
吴大壮走出屋子:“同志们,这件事情的整个经过,想必大家也都听清楚了。人这一辈子谁不犯点错误。”
“我们总不能一棍子打死吧。”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教训深刻,值得反思,大家要引以为鉴。都散了吧。”
大家伙陆陆续续离开后院。
“这领导处理的也太轻了吧,一点惩罚都没有。”
“可不是吗,要换作我,最起码让他赔五十块钱。”
“其实也算惩罚了,那屋子他是买不成了。”
“你们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昨天刚买的房子,今天就出事了,巧合吗?”
“二狗,你小子什么时候长脑子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等着瞧吧,我估计这房子很快就会有人再来买的。”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使坏?”
“不可能吧,许富贵多精明的人,谁能算计他?”
大家在一起说什么的都有。
反正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瞎聊呗。
中院。
“爸,大长脸他爸还真是厉害,昨天拿的钥匙,今天就把那鼻烟壶卖掉了。”
何雨柱回到家里,禁不住佩服许富贵做事效率真高。
只是有些可惜,买房子得逞了,却没有捞着鼻烟壶的好处。
“鼻烟壶?哼!他要是真找到翡翠鼻烟壶,我就把那鼻烟壶吃到肚子里去。”
何大清冷哼一声。
幸亏自己了解林一凡,要不然,麻烦可就惹大了。
“爸,那翡翠鼻烟壶还能吃啊?”何雨柱感觉自己真是长了见识。
鼻烟壶他见过。
但是能吃的鼻烟壶他是闻所未闻。
天下之大,果真无其不有。
“柱子,你都这么大了,说话做事能不能过过脑子?我是真吃那鼻烟壶吗?”
若是在以前,何大清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现在何雨柱毕竟已经长大了。
马上就要到轧钢厂当学徒工了。
动不动就打就骂确实有些不合适。
“爸,您是要吃那鼻烟壶上的翡翠?”何雨柱惊诧道。
在酒楼的时候,山蛇、田鼠、地蛙。
没有他爸不敢烹烧吃的。
只是,没有想到连悲翠他都想尝尝。
“柱子,你过来。”何大清盯着地面说道。
他这个姿势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
“爸,您想说什么?”何雨柱走到近前。
“我让你说话做事过过脑子,听不懂人话啊!”
话音刚落,一脚就踹在了何雨柱的大腿上。
“爸,我做错什么了您就打我!昨天还说我已经长大了,您以后不会再打我了,睡了一觉就忘了?”
何雨柱拍了拍裤子上的脚印。
当老子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何大清大眼睛盯着何雨柱:“我说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鼻烟壶,那是个坑,他许富贵掉进去了。这回能听明白吗?”
何雨柱睁大小眼睛问道:“这么说,那一千块不是卖翡翠鼻烟壶的钱?”
何大清点点头。
关键时候动手比讲道理强。
这小子终于听明白了。
“柱子啊,记住爸爸的话,以后在这大院里,谁都可以揍,就是不要惹前院东厢房里的人,一定要记住!”
何大清无神的大眼睛盯着何雨柱。
他算看明白了。
狗屁一大爷、二大爷。
到了那小子跟前,提鞋都不配。
“爸,您是说,鼻烟壶是林哥做下的局?”何雨柱感觉自己一下子变聪明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何大清有些欣慰。
自己生的儿子哪有那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