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走进大伯家院门,一条泰迪犬忽然从屋里冲出来,对着张玄狂吠不止,却也不敢靠近。
张长福有一子一女,与张长贵家一样。
只不过大的是女儿,名叫张家雯,小的是儿子,名叫张家兴。
此时,张家兴听到犬吠来到二楼阳台,见到是二叔家的傻儿子上门,顿时面露嫌弃之色,连忙开口道:“二傻子,站在那里别动,我家刚扫的地,别给院子踩脏了。”
尽管听母亲吴美丽说,二叔家的傻儿子似乎变得正常了,不过张家兴依旧称呼张玄为二傻子,或许是叫习惯了。
当年张玄考上名牌大学,张家兴别提有多不痛快了。得知他被人打傻之后,顿时感觉天都变蓝了。
说起来,张家兴打心底不希望这位堂哥傻病痊愈。
“我是过来还钱的,来拿一下吧。”
张玄微微蹙了下眉头。
要不是得上门还钱,他真不想登大伯家的门。
“你哪儿来的钱?该不会是潘巧韵那贱人给的吧?你们还真搞一块儿去了?”
张家兴面露不悦之色,老早就看上二叔家河边那两亩田,想要弄过来养牛蛙,自然不希望张玄凑到钱还上债务。
“把嘴巴放干净点!”
张玄冷冷瞪了张家兴一眼。
“怎么,你个傻子还想打我不成?”
张家兴面露不屑之色,当即转身朝楼下走来。
不多时,大伯张长福与吴美丽夫妇,与儿子张家兴一同从屋里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个奇装异服的陌生女孩,画着眼影与唇彩,且打着耳钉与唇钉,完全就是个小太妹。
那女孩并不是堂姐张家雯,应该是张家兴交的女朋友。
泰迪犬见到小太妹便停止了狂吠,跑上前人立而起,抱住小太妹的小腿不停耸动屁股,‘唇膏’都露了出来。
看得出来,泰迪犬此时异常兴奋。
小太妹连忙弯腰,将泰迪犬给抱在了怀里,旋即恶狠狠瞪了张玄一眼,似乎在责怪他把泰迪犬吓到了。
“既然是来还钱,规矩你得懂。亲情归亲情,债务归债务,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收你三分利没问题吧?”
大伯张长福拉着一张脸。
“没问题,出门时我妈就嘱咐过了,会还上这一年的利息。”
张玄说着,把准备好的现金从兜里掏出来,递上前道:“这里是三千一百块,你点点,要是没问题就把欠条给我。”
“一百块,你踏马的打发叫花子呢?”
张家兴面露凶恶之色,一巴掌拍在张玄拿钱的手上,顿时将他手里的钱拍得飞向空中,纷纷扬扬飘落。
“什么意思?”
张玄脾气再好,此时也有些压不住火了。
“三分利是三分利,不过不是年利,是日利。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就给你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利息应该是,加上三千块的本金,就是,给三万五就行了。
当然,如果还不上这些钱,用河边那两亩地抵债也行。”
吴美丽不可能让张玄轻易把钱还上,只想将河边那两亩田搞到手。
如果张长贵一家能拿出三万五来还债,倒也可以接受。
“呵呵,好个狮子大开口的亲戚。
三万五我倒是拿得出来,但绝不可能给你们这样的人,就这三千一百块,不给欠条也没关系,从今往后钱债两清。
想要河边那两亩田,门儿都没有!”
张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不可能接受大伯一家如此卑鄙的坐地起价。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我踏马让你走了吗?”
张家兴读完初中便在社会上闯荡,好吃懒做,不愿工作,整天与那些不良青年鬼混,养成了乖张的性格。
“你还想怎样?”
张玄紧皱眉头,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个堂弟。
“早看你这傻子不顺眼了,敢跑到我家来装逼,我弄死你!”
张家兴经常在外面打架斗殴,被一群不良青年称之为兴哥,早就飘了。
张家兴根本没有把张玄当回事,觉得可以随手拿捏,想要给他点教训,猛地抬腿朝着他肚子踢了过去。
张玄面色一寒,以同样的招式踢出一脚,后发先至,将张家兴踹飞回去。
“啊!”
张家兴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两圈,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惨叫之声。
“敢打我儿子,我弄死你这个小畜生!”
吴美丽见状,扯开嗓门儿嘶喊一声,抓起倚在院墙上的锄头,举起来便朝张玄脑袋上砸了下去。
看那架势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
真要是被这一锄头砸到,不死也得残废!
张玄身形一闪来到吴美丽身侧,躲过锄头砸击的同时,再次抬腿踹在她腰眼上,将其踹得趔趄好几步,摔在墙角撞倒了一坛盆景。
“小畜生,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今天我就要替长贵好好教训一下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
张长福见妻儿全被打了,哪里还能保持淡定,当即抢上前去捡掉落在地的锄头。
“卷卷,上,咬死他!”
小太妹没有袖手旁观,把抱在怀里的泰迪放到地上,指挥其攻击张玄。
泰迪向来是狗仗人势的犬种,认为有主人在便可以为所欲为,真就朝着张玄窜了过去,张嘴咬向他的小腿。
张玄眼中闪过杀意,猛地提起脚重重踩下,将泰迪当场踩得脑浆迸溅。
张长福刚刚捡起锄头,举起来正欲对张玄这个侄子下死手,见到这个场景心脏猛地一突,锄头举在空中愣是没敢砸下去。
张长福注意到,侄子此时脸上布满凶戾之气,毫不怀疑这一锄头砸下去,会落得与泰迪一般的结局,当时便吓得不敢动手,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记住,我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凌的傻子。”
张玄面色森寒的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