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些天,张玄在为村里的人治病,吴美丽觉得机会来了,决定让大哥吴大才出手,以非法行医的罪名将张玄抓起来坐牢。
俗话说抓贼抓赃,捉奸拿双。
吴美丽决定等张玄替人治病之时,再给大哥吴大才打电话,让其上门人赃并获。
于是乎,吴美丽将儿子张家兴派了出去,到张玄家外面蹲守。
这天,张家兴突然看到几个村民,抬着一个人朝张玄家里跑去,顿时打起了精神,感觉机会来了。
张家兴辍学在家后,一直游手好闲,与那些社会青年鬼混,找过几份工作几乎都是干半天就跑了,根本待不住。
能在张玄家外面蹲守这么久,完全是心里的仇恨在支撑着。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天见过裴小满之后,张家兴念念不忘,满脑子都是那道身影,想要等裴小满出门时偷看两眼。
“家兴,快打电话告诉咱妈,有人去二傻子家里求医了。”
小太妹丁琳兴奋起来,连忙催促男友打电话。
张玄踩死了她的宠物狗‘卷卷’,让小太妹恨之入骨,必须要报仇雪恨。
不用问也知道,那抬着的人肯定是到张玄家求医的。
张家兴没有犹豫,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母亲吴美丽,告知这边的情况。
“太好了,我这就给你大舅打电话,让他带人上门抓二傻子,必须让那小畜生把牢底坐穿!”
电话那头,吴美丽激动得大笑起来,随后挂断了电话。
几个村民用制作的简易担架,抬着伤员来到张玄家里,径直将人放在了院坝之中。
“小玄,小玄……”
周玉枝和潘巧韵也在人群中,回到家里,周玉枝便朝屋里大声喊了起来。
张玄听闻呼喊声,跑出屋外,见到好些村民站在院坝之中,母亲面露焦急之色,忙问道:“妈,怎么了?”
“你长生叔上树剪果子时,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像挺严重的,快帮忙看看。”
周玉枝把情况简单讲了一下。
张玄此时也发现了院坝中躺在担架上的男人,名叫张长生,论起来也是张家宗族之人,与张玄算得上亲戚。
今天贩子来收张长生家的果子,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张玄家现在还欠着张长生一些钱,张长生却从未催过债,在村里两家关系一直都不错。
就凭这点,张玄绝不能见死不救。
这也是周玉枝比较上心的原因,亲自让人把张长生抬到了家里来,想要让儿子帮忙救治。
快步来到院坝之中,张玄这才发现张长生原本清瘦黝黑的脸庞,此时变成了猪肝色,嘴里不时发出嗬嗬声,仿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神情痛苦扭曲。
“嫂子,帮忙把屋里的行医箱拿出来。”
张玄对一旁的潘巧韵嘱咐。
闻言,潘巧韵连忙向屋里跑去,在张玄卧室之中找到行医箱拿出门。
“妈,别着急,长生叔只是摔下来岔了气,刚好有一口痰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呼吸困难,才会感到特别难受。”
张玄检查了张长生的情况,顿时了然于胸,从地上站起身安抚母亲。
“能治吗?”
周玉枝松了一口气。
“小问题,把痰盂拿来。”
张玄说着将袖子挽了起来。
“我去!”
潘巧韵自告奋勇,放下行医箱又折返回屋里找痰盂。
张玄指挥几个村民,把张长生抬到两条长凳上趴着,取出银针在张长生背后穴位扎了几针。
潘巧韵拿来痰盂,放到张长生脑袋下面。
这时,张玄快速收针,用双手不断在张长生背上推拿起来,正是之前为母亲治病时用过的推拿手法。
在推拿过程中,张长生嘴里不断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听上去令人头皮发麻。
“哇!”
随着张玄一掌拍在张长生背心,他猛地张大嘴巴吐出一大口结了块的浓痰,约莫有鸡蛋那么大,散发出浓烈恶臭,极为恶心。
潘巧韵连忙捏着鼻子,拿盖子将痰盂封住,味道这才淡了许多。
旋即就听张长生嗬的一声,猛地吸了口气,脸色快速由酱紫变得正常。
“看起来,长生应该是没事了。”
“这要是送进医院,没有千八百块怕是下不来,没想到小玄两三下就搞定了。”
“玉枝,你家儿子是真有本事啊!”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开口夸赞起来。
闻言,周玉枝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只要有人夸儿子,她心里便无比自豪与满足。
“咳,咳咳……”
张长生咳嗽了两声,有些艰难的从凳子上撑坐起来,感谢道:“玉枝,小玄,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娘俩了,要不然我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下去。”
“长生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周玉枝觉得他的话不太吉利。
“只是卡了口痰而已,长生叔严重了。”
张玄也开口附和,心知张长生是黄泥村中为数不多的老实人,肯定会想着支付医药费。
其他村民上门求医都没有收费,自然不可能收张长生的钱。
“我的情况自己清楚,今天算是捡回一条命来。”
身为当事人,张长生很清楚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事实上,那口浓痰不能及时排出的话,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把人抬过来时,张长生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证明脑部严重缺氧。要是选择送去医院,路途遥远,确实非常危险。
说张玄救了他一命,丝毫没有夸大。
“长生叔的肺和肝脏都不太好,得控制抽烟和饮酒了,否则会出大问题的。”
张玄告诫。
“我一个孤寡老人,就那么点爱好,烟和酒怕是戒不掉了,早点死了早投胎。”
张长生因为太过老实,一直没娶上媳妇,单到现在。
显然,他对自己的人生是比较悲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