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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量好意见,也想好了接阿赞过去住的说辞,正准备去和阿赞娘说明一下。就听院门响动,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伯母,我回来了。”

二人看过去,进来的正是宾果。他抬头看见他二人,不由一愣,然后打了个招呼,抱着一个挺大的包裹就往屋里走来。

擎胜不由分说,接过他手中的包裹往门口的一把藤椅上一放,然后问道:“呦,宾果小哥这是打算搬家么?”

宾果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正想把包裹抱起来,擎胜转个身迅速坐在了包裹上面,然后仰头看着天,毫不顾忌宾果诧异的表情。

染墨憋住笑。站到他二人中间,挡住宾果略带怒气的视线。然后淡淡跟他说道:

“宾果,阿赞这几日需要搬到师父那边去修习武艺,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一起去啊。”

宾果闻言一愣,说道:“搬走?没听阿赞和伯母说起过呀?”“哦,是才决定的,我们也正要跟伯母说呢。”

这时,阿赞娘闻听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见是宾果,脸上露出喜色,直说东西搬过来了吧,往后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宾果一脸委屈地正想跟她“告状”,染墨抢先一步上前说道:

“伯母,阿赞师父带口信过来,说阿赞伤势还未完全痊愈,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师兄们帮着他调理休养身体。

我们今日前来,也是想带阿赞过去那边,和擎胜暂住一起。擎胜您肯定放心吧?”

阿赞娘被这番说辞和变化搞得有点懵,也不知到底什么情况,只说:“这样啊,需要急着过去吗?”

染墨坚定地说:“是的,一天也不能耽搁,不然阿赞留下什么隐疾,可就麻烦了。”

阿赞娘显出无奈的表情。又看了看宾果,不知他有什么想说的。染墨直视着宾果道:“阿赞不在这住,你一个人过来住也有点闷吧?”

宾果气呼呼地看着她,没答话。阿赞娘忙说:“无妨无妨。阿赞不在,宾果也可以在这陪伯母一起吃饭的。”

宾果吁了口气,说道:“伯母不必了,等阿赞回来我再过来吧。正好我这一阵也需要在家抓紧温习一下功课。”

阿赞娘露出遗憾的神色。宾果跟她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去。正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呼唤,“宾果哥!”

几人回头一看,阿赞站在屋内,看着他们。方才他和芯儿坐屋里听他们说话,并未过来。此刻不知想说什么。

宾果脸上露出期待之色。染墨和擎胜内心稍有点忐忑。

宾果张张嘴,似要问阿赞要不要他留下来。阿赞神情略显复杂地看了看他,然后轻轻说了声:“等我回来后再去找你玩。”

染墨和擎胜舒了口气。宾果脸上现出点失望的神色。接着他转向擎胜,略带愠气地看着他。

擎胜不知何故。猛然一拍脑袋,从坐着的包裹上跳起来,又把包裹提溜起来,轻轻拍了拍,递给宾果。

宾果接过包裹,跟阿赞娘打了声招呼,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院子走了。

染墨请阿赞娘继续忙她的,然后叫着擎胜和芯儿去屋内帮阿赞收拾生活用品,准备这就帮着阿赞搬过去。

阿赞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收拾,好像不关自己的事一样。染墨和擎胜也不在乎了。

方才阿赞的态度和表现还是不错的。至少说明,在阿赞心里,他们才是他真正可靠的朋友和“一家人”。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几人搬着东西进了擎胜在吴少家的住处。染墨也是第一次过来这里。这间屋子比不上擎胜在大月城家中的大,但也布置讲究,是个少爷居所的样子。

几人先把行李放下,擎胜打算等见到吴少跟他说一下,看看要不要再跟他父母禀明。

擎胜把阿赞安排到床上坐一会儿,结果他一仰身就躺了下去。擎胜和染墨对视一眼,也拿他没办法,躺着就躺着吧。

这时,吴少恰好来找擎胜。擎胜忙跟他说阿赞家里有点事,他可能需要在这边暂住几日,不知可否。他省略了冰果那一段。

吴少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赞,说尽管住好了,师父在的那会儿本来就想给他安排个临时住处,好一早起来共同训练。这等小事也没必要叨扰父母了。

擎胜一听开心地拍了拍吴少的臂膀。吴少扫视了一下,问道,他是要住你这里吗?

繁胜点点头。吴少说,那哪住得开呀,旁边还有一个小间儿,不如让他住那边吧。

擎胜朝染墨看了看,染墨点了下头。两人赞同吴少意见,待让人把那边厢房拾掇利索,就把阿赞连同行李送过去。

处理完这些事,几人又看着吴少,似是想问点什么。

吴少明白他们的意思,坦然道,他已找胡玲商量过了,胡玲本意自是坚决无疑,只是具体怎么行事还是要看他的。

几人眼神一致地看向他。意思是,那怎么具体行事呢?

吴少用手指搓搓额头,似是在琢磨要不要说,又朝芯儿看了一眼,暂且还是闭上了嘴。

几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再详细打问,便岔开话题,说了些近日如何安排习武和帮阿赞尽快恢复训练的事。

染黑想着今日出来时间挺长了,还得回去帮娘亲做些家务,便和芯儿同他二人告别。

擎胜有些不舍,染墨让他帮阿赞好好收拾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商量。

几人道别。擎胜把她二人送出府去,走出好远才往回走。

染墨回到家中,帮着娘亲料理屋内和小菜园的活计。娘亲本不打算让她插手,别耽误功课,可染墨仍抢着要帮娘亲忙活操持一下。

这辈子能和娘亲好好生活,是她感到无比温馨的事。她打算将来无论走到哪儿,都要把娘亲带在身边。

院子里的一株夹竹桃开花了。看不出它开的花还挺娇艳。只是这夹竹桃叶子有毒,可不能误食了。

娘亲又问起她和擎胜的事。染墨含羞敷衍了几句。娘亲瞥了她一眼,说她年龄虽然还小,有些事可以慢慢处着培养感情,但也得防着这漫长的过程别生出变来。

染墨思付着娘亲的话。娘亲阅历深,说的不无道理,就像很多少小无猜的人最终并未能走到一起一样。

但有时候也没法阻止或加快某些事,只能顺其自然。当然,也不能让别人乘隙而入,或者让那人的心逐渐如脱线的风筝一般,越飞越远。

她有点脸红起来。怎么搞得自己跟个情感专家或情场老手似的。

擎胜她自然是相信的,也是无二喜欢的。但说起来,她也是个有着独立思想的女性,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擎胜有了别的想法,确也挽留不住的话,她也不会像其他女子那样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要挟阻拦。情感之事,还是得两个人真心投合才成。

当然,生在这个时代,有些客观情况还是不得不直面的。那就是庞大的家庭体系里,就算男女主人再恩爱,男人可能也会依惯例聚个妾什么的,没谁因为这个指摘男方对原配缺乏真爱。

她自然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入乡随俗,但如果真要到了那一步,为了家族需要甚至孕育子女考虑,只能再另说了。

她甚至产生点小好奇,擎胜如果将来也想娶个小妾,会娶谁呢?甭管是谁,多姑娘那样的肯定不行,她可没精力成天跟那种妖女斗宠。

芯儿倒是不错,跟她还能成好姐妹。可惜擎胜好像都没怎么正眼看过她……

染墨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擎胜要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揪住她质问教训一顿。

想到这,她笑了笑。专心地帮娘亲给菜畦松起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