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我要把法宝都退回去,唏嘘不已,不过想我刚才那样确实也不需要法宝一类的东西,骚动了一下便又安静了下来。
那余家老祖与我早就是老熟人了,很多繁复的礼数也早就免了,见我行礼反而不大自在起来:“唉呀!小仙君误会了,这次与那些无关,是上面知道你们要开道场了,举全三十三天各处之力,特地给你们做的供奉造像。你们搞那么大个道场,总不能只供仙位吧?”
我纳闷不已道:“可我们不准备供三清,要造像何用?”
“是灶王呈上来的造像要求,还说做错了不会要。然后三十三天一顿赶工,刚刚做好,我找你就是想问明日送去可好,顺道再看看天奇最近如何。”
“我挺好的,师兄可照顾我了。”余天奇得老祖照拂自然还是恭敬的很,有刚才那一盏茶,更是稳重有礼。
这祖孙俩自己寒暄了几句,我在那换算师父回来的时间,然后打断道:“再过两日吧,我师父被三清几位拉着一起去赏风月了,两日后回。”
“行,那我两日后去院子等你们啊!再会!”
“不送。”
院里众人彻底傻了眼,没想到我真的已是三十三天上与他们老祖没硬性礼数之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余天奇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畅快无比,拉着我就要回屋。这时,那位三叔突然开口:“方才多有得罪,不知小仙君可愿留下些许教诲?”
我挑眉看向他:“家风不正,不知该如何教诲?你若想听,送你一言。”
三叔恭敬道:“仙君请讲!”
我轻笑一声,引师父教导道“炼己不休,方得大乘。”
这里的修炼与我那儿不同,可能文化水平可能也不一样,三叔不是能听得太懂,懵懵懂懂的问:“此何解?”
“以后看余天奇就知道了。”我不想解释太多,与余天奇一起回了屋。
之后我与天奇回屋继续品茗悟道,再无人敢打扰。
可能是刚才被打扰了,这次冲脉已经适应了“神游”的冲击,不再那般激烈。我虽觉可惜,但也不去执着。
放弃前悟,我眼前一片突然支离破碎,化尘重构。
山还是那山,河还是那河,似乎没什么变化。我再感悟,阳锁涌动,瓢泼大雨顷刻而下,天地朦胧一色。山峦的轮廓被雨水模糊,只剩下淡淡的影子,神秘而遥远。山上的树木在雨中摇曳,行吐故纳新的仪式。
雨中精灵在河水中欢跳嬉戏,溅起朵朵白色的水灯。水灯化作白浪,层层叠叠涌向浅滩,淹没。陌上自在的其间,沉浸在天水的沐浴当中,久旱逢甘霖,酣畅淋漓下现了真身。
他沉寂的太久,植株在雨水中贪婪给水丰润起来,朵朵紧闭的花苞含羞抬头,一切齐备,只待雨停。
那雨渐渐转小,沉寂下来。三花重聚,光芒汇聚成团,宛如月光圣洁撒下。那六七朵花苞缓缓展开了花瓣,洁白如雪,层层叠叠,金珠展露,融合为一,轻跳着与月光同息,暗香四溢沁人心脾。
我知水中白莲,亦知雪中白莲,但这旱地白莲惊艳如斯,让我挪不开眼。然而,这美丽却如此短暂,我只是稍有感慨,它便随三花之光的消隐而慢慢再次紧闭,等待下一次的花期。
他隐去真身,转头冲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便再次沉寂下来。我隐隐感觉自己又被他们这帮神仙坑了,但看到他已有华盖在身,我想想也就算了。
月盈草养月下神尊,祖龙这药是真敢用。其实也无所谓,要是下次能打个招呼,别弄的那么疼就好了。
见余天奇比我早些醒来,愈发有些稳重,我不由好奇。“之前之悟既然未得,莫要懊恼,以后还会来的,倒是刚才,我又有新悟,你又如何?”
“万念俱灰,心如止水,其它的,没有什么感觉。”
我闻言大喜,感觉自己眼睛都亮了:“真的!甚好!甚好!余天奇你把这玩意一直藏着不品,真的是耽误事!”
余天奇不解道:“这是好?”
“那当然!死而后立,你已入死,快了!”
谈论之间,购置衣物的婢女归来,我换上这里的新衣,也不知该评价超然还是轻浮,反正还是挺有神仙的样子。
我其实无所谓,但既然如此上街已经不显突兀,那还是早些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