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余府时，有小斯追了过来。说是三爷四爷有些心意，供我们上街游玩用的，我看了眼余天奇又看了看那两袋子萤石，拒了。
“你回去说，刚才那几个打扰了我们清修，这些萤石估摸着是不够的。至于我打人这事，等我办完正事再回来赔礼。”
那小斯还是挺会来事，没有强塞于我，只是又掏了一个钱袋子出来给余天奇：“当家老爷子说了‘别怠慢客人，拿去花，走账。’”
这话就是说余府出钱让余天奇带我去玩，这钱能收，我多看了眼那小斯，挺机灵，应该在府中家丁里是说得上话的。
待他远去，我问余天奇：“你们家这门风挺嚣张，是你家太大还是这里都如此？”
余天奇想了想回道：“这里是按境界排辈，一层压一层。你有兴趣么？我们也去测个境界？”
我想这里既然是论资排辈严重的社会制度，那肯定还是要能有个说得上话的辈分才好去人家内门学习，否则真去那金玉的妖门扯上什么婚约的事情反而说不清道不明的，总是不好。凛月我都准备送走了，再惹个金蛇妖女，万一她家金蛇大妖逼婚，岂不专惹这桃花麻烦？
思前想后，我点头应道：“那行，出入估计也会方便些。”
按余天奇的说法，各家族其实也有个能测境界的小水晶，通常是为了方便测六岁以下孩童境界用的。六岁以后的在私塾和学堂，能测至金丹。但是实际上十二岁前能有金丹的少之又少，整个世界的历史传闻里也就出了三个，再之后十五岁有金丹的出了那么十个人，但真正能入化神的，只有八人。
我在那测境界的官府面前站定，隐隐感到一丝强大且肃穆的能量，这能量估摸着是那晶石的，让人敬畏。不由感慨：“所以你家老祖很有名。”
“是的。”
余天奇走上前去，与那负责测试境界的官员交谈了几句，随后那官员例行公事的为我登记，我看那春方水三字落下时，金光闪了一下，应该是什么与天互通的登记名册。
我坦然地走到那枚小水晶跟前，刚把手放上去，水晶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光芒直冲天际，仿佛要冲破这片天地间的某种限制。周围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原本喧闹的场面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许久，光芒渐渐收敛，水晶上浮现出一些古老而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奇异的光彩。那官员看着符文，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这……这是金仙境，怎么可能……”
“金仙是哪层？”余天奇也愣了，按他们这一界，化神以后就能上天了，上天之后的境界他也不了解。
我也好奇这结果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到底是陌上的还是我的，于是问道：“金仙在哪重天？后面还有么？”
听那官员解释：“化神之后能入哪重天其实不一定，但据说三十三天就已经是真仙境，而后还有六境，顶端的道祖只有三人，也就是我们说的三清。可据说那上面还有四十六重天，境界未有记载，统称无上。”
那还早得很，不管这结果是谁的，三十三天之上，四十天之下，意义不大。我也不好提出再测，便不再想那些，等着看余天奇的。
余天奇也登记完毕握住那小晶石，登记在结丹。
余天奇也是满脸震惊，但更多的是惊喜。刚才被打断时，人家还说他是筑基，只是一盏茶，他悟入了死地，就已经在结丹。这才明白我说他这是好事不是安慰，多了些笑容出来。
我却只是轻轻挑了下眉，对这结果并不意外，毕竟他是刑云仙君当时点头了的，又是师父口中的地三奇，必定不会差。
只是此时，远处有几道强大的气息迅速靠近，显然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的。那几道强大气息转瞬即至，来人皆是一袭白衣，神色冷峻。为首之人看到我的测试结果后，目光中满是怀疑与探究。“你这小辈，如何测出这般境界？莫不是使了什么手段？”
我双手抱胸，不屑回应：“我何须手段，你若不信，大可再测。”
这话是陌上说的，我感觉他估计是想与我合力再测一次。于是又抓住了那块晶石，这次与上次不同，火光重霄直上，最终寂灭为金光之雨洒落，消失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