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体一旦靠近,圆妞就像被烫了般拘谨起来。
谢淮安的霸道无孔不入钻入她身体的毛孔,唤醒一寸寸记忆。
她甚至记得不久前他把她按在办公桌上辗转舔吻的热辣场面。
直到步子一顿,她才悠悠睁眼,绯红的脸颊像晕了一层粉。
“你没事?”男人幽深的眸子一眯,认真专注地盯着怀里因为紧张抓紧他胸口衬衫的女孩。
“住持放迷药,我是将计就计想看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圆妞挣扎了两下,从他臂弯里下来,不自然地理了理往上卷起到小腹的薄毛衣,“都被你毁了。”
谢淮安刚才一颗心都在她的安危上,这会儿见她没事,肉眼可见地被那截雪白纤细的腰肢吸引。
不用摸也知道是怎样柔滑细腻的手感。
想到这,他喉结上下一滚。
发音带了点燥热,“我也是担心你,不过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去讨点利息。”
他的怒气还没发泄出来,等到了大殿门口,才看见一副怎样的阵仗。
殿门口的照例摆着的两口特大炉鼎正插满点燃的香,此刻香烟袅袅,直冲云霄,一看就是一副香火鼎盛的场景。
而其中一口大鼎中间,突兀地倒插着个穿着僧袍的老头。
两手插在一尺厚的香灰里,头悬空,接受烟熏火燎的洗礼,全身肌肉紧绷,时刻维持着脚的平衡,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成为真的炉鼎。
那老头圆妞认识,正是一寺之主。
余光瞄见一对十分惹眼的男女款款走来,眼泪鼻涕一把地求助,“谢总,救我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错什么了?”圆妞站到他面前问。
“我,我不该把你们关起来,更不该放迷香熏你们。”老头可怜兮兮。
随着温度的攀升,他插在香灰里的手就快支撑不住了,“小姑娘,你醒醒好,先放我下来好吗,好烫啊,我真支撑不住了。”
“急什么?”圆妞秀眉一挑,“还没等到江小姐呢。”
老头一个不稳差点摔到香头上。
好半晌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嗫嚅开口,“原来你是为了江小姐而来,早说嘛,要不放我下来,我带你去见她?”
“好。”
简单一个字落下,季礼就收到谢淮安投来的眼神。
他刚才一直躲在角落里,肆无忌惮欣赏着这小姑娘,别的不说,这颜值放眼全天下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
他就想知道,临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大美女。
且被谢淮安精准弄到了手?
正在晃神的人还沉浸在小世界里,被骤然站到面前的冷肃身形挡住。
“怎么?”谢淮安早就发现季礼盯着谢圆妞看,“还没看够?”
男人的低气压骤然压制全场,饶是季礼也感同身受,他知道惹恼眼前这个阎王是什么后果,赶紧收敛心神,二话不说把老头从香炉拽出来。
因为力道太大,太粗鲁,老头还是被烫得嗷嗷叫。
老头一下来,刚刚被迷晕的人也差不多醒了。
金哥和几个小弟乍见到谢淮安,差点以为在做梦,猫着腰想开溜。
被季礼一把提溜起来,揶揄,“我司的员工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了,见到大老板都不打招呼的?”
季礼常年分管国外,做的事偏且杂,他不在谢氏办公,却对谢氏的事了如指掌。
这个金少文就是前些日子刚被挖出来的各地分公司之一的内鬼,谢淮安能把人留到现在,肯定是安了其他意思。
“谢总!”金少文本就心虚,被个不知名的人这么污蔑难免急着解释,“会议结束时,我们本想回分公司去,岂料看见夫人一个人驾车离开,怕她有危险,就偷偷跟着夫人,没想到还真帮了点忙。”
金少文边说边心虚地看向谢圆妞,希望她不要拆穿自己,毕竟人姑娘说了,只要好好配合就会保他们的。
“先放开他吧,要不是他,我还进不了这扇门。”
话落,住持老头满脸酸菜色,他就说这几个卫生局的不靠谱,没想到还真是假货!
但为时已晚,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怎敢去检举他人。
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把事情全推给那个江小姐。
主意一定,笑兮兮地指引着众人往更深处而去。
“等一下!”悠悠转醒的沈素青忽然跪着走向圆妞,神色悲苦异常,“大师,你不是说过我儿子还有救的吗,求求你别走,先去看看他好不好?”
“沈姐,你先起来,”圆妞对沈素青并没有敌意,她只是个可怜的单亲母亲,一个人辛苦带大的儿子突然遭遇不测,换做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都会失去理智,就算沈素青之前对她不敬过,她也完全不计较,反而去扶她起来,“你儿子我会救,但不是现在,你要实在不放心,不防留下来看着他?”
语气轻柔,带着一丝商量和无奈,完全是谢淮安不曾有的待遇。
他忽然就有点酸了。
而全程察言观色的季礼更是捂嘴偷乐。
沈素青不敢太过分,她才是求人的那个,只能点头,但整体状态还是很不信任的。
“大姐,要不我来替你儿子看看?”季礼随口道。
一旁的圆妞果然站定,目光悠悠正视这个从未出现过的男人,来人高瘦,一张脸微微泛着小麦色,一看就是四处奔波的命,但那张脸十分俊朗,不同于谢淮安的英气逼人,算得上柔和许多。
跟谢淮安一样,她也读不了他的心。
沈素青听有人要帮忙,眼睛一亮,随后又看向谢圆妞,似在征求意见。
圆妞做了个轻便的手势,眼里含着审视,全程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