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层的方式就要比来到下层困难许多,这座城市的管理者规定普通兽人想要前往上两层,只有通过把门守卫登上巡回台阶才被允许准入。
当然作为教徒的哨鸣并不需要进行如此繁琐的操作,可他任然需要经历如此形式,不为别的只是凡沙想要看看那巡回台阶到底是如何模样。
根据哨鸣的讲解,巡回台阶的入口一共有四处,其中一处一距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遥远。
两人步行前往,一路走过能见到越是远离巡回台阶的地方越是热闹非凡,而越是接近巡回台阶的地方,路人越是行色总是匆匆且严肃,像是在畏惧着像是在什么逃避着什么。
凡沙很敏锐的关注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也匆匆没能细细分析。
巡回台阶入口是一座巨大的拱形门扉,门扉外两侧站立着身着灰色皮甲的高大狼兽士兵,士兵手握宽头长矛目视前方眼神坚定,只是不知是对信仰的虔诚还是对工作的麻木。
两人站在远处一家关门的店铺屋檐下远眺,哨鸣抬手一指士兵,为凡沙解释道:“这些兽人都是最虔诚的信徒,哪怕无法成为教徒,教会也赐予了他们看守神明门扉的职责,让他们能在死后回归神国也为神明看守门扉。”
往日来这些道理哨鸣都不觉有何不妥,可在凡沙身边待得久了也逐渐学会了换位思考,说完这句话后他便陷入久违的沉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自顾自摇着脑袋像是在否决自己脑中的思绪。
凡沙并没有注意到哨鸣眼中的沉思,他视线顺着哨鸣手指方向看去,下意识疑问出口:“为神明看守门扉也是莫大的荣耀吗?”
那守卫的兽人像是感知到有人抬手指着他们,扭头向着哨鸣两人方向投来视线,见到为首的是一只虎兽便是又把脊背挺直了三分,看上去更为精神。
“或许吧...”
哨鸣没有直接回应凡沙的问题,带着凡沙便径直向着门扉走去。
因为哨鸣身份的关系,两人并未收到多少刁难便给予放行。
越过拱门进入一处极为宽敞的圆柱空间,这圆柱空间内部分层递进,环形壁垒上排列着无数粘连墙壁的悬空台阶,台阶蜿蜒而上直指那圆柱最高之处。
凡沙抬头向上观望着,伸出这处空间让他感觉有些许眩晕,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建造楼梯,实用和美观是一个也没有粘上边,也不知道设计者在拿出设计草图之时脑中是作何感谢。
“上这个台阶的时候主人要小心一点,这台阶踩太久会碎裂让人掉下去。”
此处无人,哨鸣这声主人叫完之后凡沙也并未直接捂住他的嘴巴,只是撇嘴有些气愤的转头看向身旁这只虎兽,可在与对方四目相交之时凡沙却感觉到对方眼中的祈求。
“别...这么称呼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他的话语声越来越小,被对方如此视线注视,凡沙从心底就觉得不怎么舒服,侧过脸不去看他,视线继续打量这处空间。
能见到这些台阶之上大多都有一浅浅的凹坑,不知道是是何作用。
哨鸣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弧度,只是眼中却没有笑意:“我来示范一遍如何往上前行。”
只见这虎兽站在台阶之上,低身俯首脑袋重重的磕在那浅坑处,随后再缓缓起身前往下一个台阶,依次动作一级级向上,看的凡沙感觉自己脑门微微幻痛。
走了没几个台阶哨鸣便不再磕头,转身看向凡沙,只见他张开羽翼扑腾飞起,也就是这一刻那些台阶突然层层断裂碎落一地,哨鸣也在此刻俯冲而下来到凡沙面前。
“如果心中不虔诚跪拜不恭敬,那么这些台阶就会碎裂,让其上的兽人摔下来,越是高摔下来越是痛,若是...”
哨鸣抬头望向穹顶,凡沙也跟着对方视线往上,最终停在最高处那级距离地面有数十米的台阶之上,看着这台阶与地面的距离凡沙不禁咽了口口水。
哨鸣声音悠悠在凡沙耳旁响起:“无法坚持本心那粉身碎骨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那我怎么上去。”此时凡沙已经额头冒汗了,让他一步一磕头的上去不如让哨鸣杀了他来的轻巧。
“我带你上去呀,怎么会让主...您去攀登这种台阶。”
哨鸣的话语中好像带了些许不屑,但凡沙却无暇细细品味对方这话语。
只见下一刻哨鸣来到凡沙身后,双手穿过凡沙腋下直接将凡沙托举而上,羽翼快速拍打在这不大的空间中卷起飓风。
“啊!...呜呜...”为了保持体面凡沙觉得还是不要大叫出来的为好。
只不过哨鸣双手勒的有些紧了,只叫他胸口闷闷的,这怪异的姿势让他心脏加速跳动。
没用多久,两人便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进入那前往上层的长廊。
双脚落地后凡沙剧烈挣扎起来:“好了,到了我可以自己走路的。”
哨鸣眼神中难掩失望,只是他处于凡沙背后对方难以看见。
被松开的凡沙向前走了两步,随后转过身来看向那巡回台阶,他突然感觉这东西就和摆设一样,只要有飞行能力的兽人随随便便就能前往上层。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明日在带您往下面一层探索。”
哨鸣说着便迈步离开,凡沙看了几眼那台阶后便转身跟随他一同离去。
这座城市一共分七层,除了第一层没有办法进入外,只剩最底下三层凡沙还没有见识过,但对那三层凡沙并不抱有多少憧憬。
仅是二三两层的差距就让他感到有些许不适,更难说那处于底端的几层了。
哨鸣的住所也是相当华丽,只是这宽敞的房屋内部却缺少了些许人气,除了最基础的客厅卧室卫生间外,这里还装载了一处静思间,根据哨鸣的说法这静思间是之前他用来向着破碎之神祈祷使用的。
凡沙瞥了一眼静思间,其中陈设干净整洁,甚至比起他所居住的房屋还要干净,想来哨鸣是有吩咐人时常为他打扫。
客厅中的沙发柔软舒适,凡沙躺上去就没有下来的想法,连续多日的赶路让凡沙疲惫异常,合上眼意识就昏昏沉沉的想要入睡。
只是当他就要彻底陷入沉睡的时候,一个结实温热的东西突然贴在了他身上,凡沙睁眼便见到哨鸣拿着被子此刻正贴着自己。
“诶,喂喂喂,你这是做什么。”
哨鸣这奇怪举动并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凡沙每次都会被他吓到,可只要凡沙表示拒绝对方便会起身离开,但这次凡沙用力推动却怎么都没办法推动对方。
“我一直很奇怪主人为什么要抗拒我对您的服侍,我们族长每日都会叫仆人如此做的。”
哨鸣今日就显得有些许奇怪,凡沙原本以为对方是因为回到家乡触景生情,但这番举动才让他意识到,一切似乎都是针对于他。
“不,我并不需要你这样服侍,还有...”
凡沙想要推开哨鸣,可对方用的力气极大,怎么也推不开。
“还有不要叫您主人对吗?我知道的...但请原谅我的逾越,在明日我带您参观结束后,请您离开这里,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实现我对您的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