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后,容珩径直去了御书房。
皇帝皇上正悠闲地品着茶,见容珩进来,笑着问道:“珩儿,今日有何事?”
容珩开门见山:“父皇,儿臣发现近来许多新贵世家都在招揽寒门学子,培养自己的势力,长此以往,恐生祸端。”
皇上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哦?此事朕也略有耳闻。珩儿有何看法?”
“儿臣以为,应该尽早遏制这种风气,将这些世家的苗头掐灭在摇篮里。”容珩语气肯定。
皇上却摇了摇头:“珩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世家虽然尾大不掉,但也是维持朝堂平衡的重要力量。一家独大固然不好,但一家都没有也不行啊。”
皇上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缓缓说道:“帝王之术,在于平衡。世家之间相互制衡,才能保证皇权的稳固。若是将这些世家全部打压下去,难保不会出现更大的问题。”
容珩沉默了,他知道父皇说的有道理,但心中仍有些不甘。
“珩儿。”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知道你一心为国,但有些事情,并非非黑即白。帝王权衡之术,在于制衡,而非一味的打压。”
容珩从御书房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帝王权衡,说得轻巧,可他亲眼见过容瑄是如何利用姜家,一步步爬上高位的,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理解皇帝的顾虑,但却无法接受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
回到王府,姜茯谣正逗弄着容正卿,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叫着,肉嘟嘟的小手不停地抓着姜茯谣的衣袖。
看到容珩回来,姜茯谣笑着迎了上去:“王爷回来了。”
容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方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姜茯谣。
“皇上让正卿进宫读书。”
姜茯谣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皇帝在安抚容珩,也是在变相地拉拢他。
“王爷觉得如何?”
容珩叹了口气:“还能如何?君命难违。”
姜茯谣点点头:“也好,正卿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了,进宫读书,也能受到更好的教育。”她顿了顿,又道,“妾身陪王爷一起进宫吧,顺便去看看母妃。”
容珩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柔情:“好。”
第二日,容珩和姜茯谣带着容正卿进宫。
贤妃见到孙子,自然是喜不自胜,抱着容正卿就不撒手,一口一个“我的乖孙”。
姜茯谣则在一旁和贤妃闲聊。
言语间,贤妃不经意地提起容珩小时候的事情,听得姜茯谣心疼不已。
原来,容珩的生母出身低微,在宫中受尽欺凌,容珩幼时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头。
“珩儿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从来不让我.操.心。”贤妃说着,眼眶有些泛红。
姜茯谣轻轻握住贤妃的手,柔声安慰道:“母妃,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从贤妃宫里出来,姜茯谣便去了江致明的住处。
江致明如今是太医院院判,身份地位都比以前高了不少,但他为人依旧谦和,见到姜茯谣,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谣儿,你来了。”
“爹爹,最近身体可好?”
“好,好得很。”江致明笑呵呵地答道。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姜茯谣身后的容珩身上,“王爷也来了。”
容珩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姜茯谣和江致明聊了一会儿家常,又说起李婉妍的病情。江致明听后,沉吟片刻,道:“婉妍的病,需要慢慢调理,我过几日去看看她。”
姜茯谣闻言大喜:“那就有劳爹爹了。”
江致明笑了笑,眼中有些不易察觉的羞涩。姜茯谣见状,心中了然,看来,爹爹和娘亲之间的感情,正在慢慢升温。
从江致明那里出来,姜茯谣便被太后身边的嬷嬷叫了过去。
慈宁宫内,太后正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慢慢地转动着。
“谣儿,哀家听说,你最近在忙着赚钱?”太后笑眯眯地问道。
姜茯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太后,儿臣闲来无事,就想着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
太后点点头:“哀家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姜茯谣摇摇头:“儿臣还没想好。”
她确实还没想好。
前世,她一心只想报仇,却忽略了自身的成长。
如今,大仇得报,她反而有些迷茫了。
太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谣儿,你年纪轻轻,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实属不易。哀家知道,你心中有很多想法,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