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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双桥 > 第64章 守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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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雨在棉絮上浸了废机油,李黎平划着了火柴。

“黎平,你再等等。”

“冷龙岭雪山有狼群,陈富海的二只羊就是被狼群咬死的。”

雪山是狼的家,狼对环境的熟悉,它不怕人,甚至会报复落单的人。”

狼群会利用各种地形,巧妙地布置战术,让人陷入困境,然后攻击人。”

“一旦狼群找到人的弱点,发起进攻,落单的人毫无还手之力。”

“我们没有武器,只有棍棒,在狼群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狼群,怕火,是因为篝火是人聚集在一起,有能力对付狼群,传到狼基因里。”

“所以一旦被狼看破弱点,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人在不熟悉的雪山中,没有武器,而且容易迷失方向,成为狼的攻击目标。”

“所以火把,半夜三更还得对付意外。”

“你不要告诉他们,免得吓坏了,尤其是夏润雨,和王玉霞两个女孩,不能说有狼。”

“刘哥,我知道了。”

“夜还长着呢?不能一次把柴用完。”

“夏处长,外面也得用火堆,帐篷周围都得点火。”

“为什么?”

“河口森林站韭花一家看到篝火后,知道我们遇难,汇报给工程处救我们。”一句话就搪塞过去了,他没有说防止狼群袭击。

“刘哥,别做梦了,我们自己救自己把,点火,点火,”司机小赵等不及了。

“刘哥点火吧,就是救我们也到天亮了。”王玉霞催促着。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上战场不知道战壕有多危险。

雪山有狼群,就我们这几个人,手无缚鸡之力,无非就是羊入虎口,狼群挑着吃。

唯有刘世雨保持理智,可是又不能说出这句话。

人在危机的时候,容易失去理智。

“柴火不能一次用完,刘世雨在柴堆抽出了一半的柴,又取出一些牛粪块。”

无论哪里,人们总是尊从强者。

“黎平帮我,山下不远就是吉拉柳灌木林,用砍刀砍一些灌木,用来生火。”

“果然,越野车驾驶室,有一把大砍刀。”

“我的黄大衣。”

王玉霞赶紧把黄大衣脱了,递给了刘世雨。

刘世雨把黄大衣,用砍刀分成了八段。

“刘哥,你疯了。这么冷的天,把大衣毁了。”

“我没疯,什么叫狼烟四起,狼群闻到机油味,男人的烟火味,狼群就不敢冲过来。”

“有狼。”王玉霞吓得哆嗦。

“ 没有狼,以防万一。”

刘世雨又从越野车拿来一套毡衣,是用来躺在地下,清理淤泥的。

他把毡衣递给王玉霞,“给,韭花放羊用得毡衣,有股骚臭味,没敢拿出来。”

“真暖和。”

韭花特有的毡衣,祁连山雨水较广,浇放羊的韭花穿上毡袄,可抵御多雨的季节。即使是遇上连阴天气,三天三夜都不会淋透穿在身上的毡袄。

“你真有福气。”

一股暖流王玉霞心里涌动,王玉霞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毡衣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她穿上这身毡衣,感觉回到原始生活,抛弃在蛮荒时代属于美,属于生活的东西,又在她身上出现。

王玉霞用手一摸毡袄,毛绒绒的,真好,有一丝滑顺。

“毡衣防潮,给火柴保存好。”

王玉霞拿出了一根火柴。

她“嗤嗤哗啦声”,火柴闪烁出一个微小的火焰,她对着破油布棉絮,引燃了棉絮。

夏润雨屏住了呼吸,她眼睛盯着破油布。

破油布着火了,夏润雨常舒了一口气。

“加点碎牛粪末,加点碎牛粪末”火燃起了激情。

“黎平,他们烧火,我俩砍鸡柳木,备些柴火。”

李黎平拿起砍刀,把一节木柴劈开……两人走出帐篷。

在帐篷的火光下,两个女孩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世玉,李黎平在灌木林,砍着鸡柳木,手上扎了刺。

夏润雨,头发蓬乱,穿着蓝色羊羔皮大衣,看不出是个女孩子。

火苗燃起来了。

刘世雨抱着一大堆鸡柳木,堆放在帐篷前,摞了一堆柴。

火苗拔地而起,又在柴火旁加上鸡柳木。

火苗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帐篷温暖了许多。

夏润雨穿着羊羔皮大衣,王玉霞毡衣,司机小赵一个人披着厚垫子,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刘哥,冷吗?”

三个男人被子围在一起。

“刘哥,我给你烤烤衣服吧。”

“不用,不用”刘世玉谦让着。

“脱下来吧。”赵叔过意不去,他也说话了。

赵叔,好好休息。

刘世玉脱下蓝色的工作服。

夏润雨弹开了刘世雨的衣服,一股汗臭味弥漫在帐篷里。

衣服上冷龙岭雪山石头苔藓的鱼腥味道,淤泥的发呕味,柴油的烟味,还有柴火焦糊味,夹杂着羊粪的臭味。

这些体味多年之后,夹杂在回忆之中,那是一种幸福的味道,这种体味围绕着你的身体,让你回忆一起度过的帐篷之夜。

夏润雨把铝制水壶拿给刘世雨。

“世雨喝点水。”

“水壶里的水已经好几天,那天放假,没有来得及倒,能喝吗?”

刘世雨拧开了水壶盖子,尝了尝一口水,没什么味道。

赵叔,冷龙岭雪山气候凉,这壶水烤在柴火上。

水热了。

赵叔接过铝壶的水,他喝了一口,一股热气润入肺。

赵叔喝了一口递给了王玉霞。

王玉霞从不喝隔夜茶水,她也拿起了壶,喝了几口水,渴思水,饿思饭。

她喝起来无比香甜。

夏润雨也喝了一口,水质没有变味。

“有狼吗?”王玉霞问了一个幼稚的问题。

“狼可伤人呢?”顿时帐篷的心暗下来。

“没有,狼已经剿灭了,不过草原上有个别的狼,一般不主动攻击人,一个人夜晚不能出行的。”

有帐篷取暖,有水喝,还有冷馒头吃,他们已度过生命极限的临界状态。

他们是刻骨铭心的,没有哪一个人在冷龙岭雪山空旷的野外,度过一个晚上。

这种野外体验并非人人可以遇到,王玉霞做梦了,长时间恍如梦中,又似飘在空中。

她好像回到了家,沙发上放着沙棘汁。她扬起脖子就喝,她睡在妈妈身边。

突然妈妈不见了,王玉霞醒来,原来是个梦。

她醒来,再望望刘世雨眼睛闭着,再不能麻烦人家了,一个姑娘方便,也不好意思在小伙子面前张口。

夏润雨也做梦了,她爬上了水木雪莲隧洞,那是可可湖。

可可湖的水是蓝的,她趴在那儿,一头秀发飘在可可湖里,夏润雨脱了衣服,跳进了可可湖。

她滑向了可可湖底,喝了一口水,怎么也爬不上来,她看见了刘世雨,娇羞的爬在水里,身子还在往下沉,她浮上来,奇怪刘世雨不见了······

刘世雨也做梦了,那拉山口无名高地上撤不下来。

炮火急袭000

刘世雨,和金忠,孙雨露,以3人为1组,交替向前跃进。

“点射,机枪掩护。”

刘世雨首先冲入开阔地,其余人员随后依次向前跃进。

炮火急袭000

遭到敌炮火压制。

敌人的炮弹落在开阔地周围,他看到阵亡的兄弟,和散落的冲锋枪。

他被炮火压制在一个石崖下,金忠冲出去。

一发炮弹砸在周围,火焰喷射器一道火光,金忠人就不见了。

增援分队撤回了阵地,可山上还有弟兄的遗体。

战区正下着小雨,炮兵群突然向000高地实施了炮火急袭。

刘世雨陪伴兄弟遗体,就是被人家俘虏了,不但是他的耻辱,妈妈也会受牵连,而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也要陪伴兄弟,那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啊,刘世雨紧张的全身发抖,他别无他求。

按照家乡的风俗,为八个弟兄守丧,那是怎样的兄弟啊,血肉糊糊,残肢断臂,还有一丝不挂全身烧的如焦炭的金忠兄弟。

那一夜刘世雨在幻觉里,总觉得身边兄弟在动,他摸摸兄弟焦黑的遗体,把炸断的腿重新搬一下,血凝固了,黑色的血块粘在手上,他没有觉得害怕。

总觉得兄弟还活着,那一夜刘世雨眼泪没有停过,期盼着天亮,好送兄弟回家。

黑夜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你们还活着,活着就好。”

刘世雨在深夜里哭的如此凄凉,那种哭,夏润雨、王玉霞没有听过是一个男人的哭声。

李黎平安慰刘世雨说:“刘哥,你不要哭,我们还活着,需要什么?我帮你。”

“你们还活着,活着就好。”刘世雨止住了哭声。

“也难为小刘了,我们几个让小刘操碎了心。”宗叔安慰刘世雨。

“刘哥,刘哥。”王玉霞嘴里咕哝着。

王玉霞用胳膊肘推一下夏润雨。

“刘哥,玉霞方便一下。”

水火无情,王玉霞尿憋的实在不行了。他出去帐篷,内心恐慌,所以不敢出去。

“手电筒给我,李黎平站起来。”

坐在帐篷里的刘世玉只听到王玉霞大喊,尖叫,大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跑出去。

刘世玉、夏润雨、司机小赵也走了出去。

只听见王玉霞在叫喊,“那是火,是野火,是人点的野火。”

野火在冷龙岭雪山静谧的黑夜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在小平羌口吗?”夏润雨问刘世雨。

就在那个方向

是陈富海他们救我们了。

黎平我们也把那堆柴火点起来。

“刘哥,我点火”。王玉霞大声嚷,

世玉就让我们两个点火,学点生活常识。

王玉霞、夏润雨走上早已准备好柴火旁边,王玉霞哗啦了一根火柴,对着早已浇上柴油的柴火,无法引燃柴火。

王玉霞又哗啦了一根火柴,丢在上面,柴火还是无法引燃。

“我来,我来。”夏润雨有了经验,她哗啦了一根火柴,她仔细一看,柴火上还有破棉布。

夏润雨引燃了破棉布,棉布絮絮燃烧,然后引燃了木柴。

闪亮的火花,人们才看清了帐篷外面的世界,越野车静静的躺在一边,越野车不到十米,硫磺沟洪水还在流动。

“刘哥洪水好大啊,在沟里我们就没命了。”

冷龙岭硫磺沟峡谷刘世雨引燃的火和小河口的火交相呼应。

所谓的火就是能量传递的一种方式,他们有了一种安全感,天空闪烁星光,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了美丽的惊喜。

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下山了。

一对发着绿光的眼睛,盯着掉队的人,这是一只狼王,领着三只狼崽,盯着他们,这就是射杀狼的人,狼群要报复,它观察着人的弱点。

刘世雨发现了几对绿光,头发都炸起来。

“加柴,泼废机油。”

“黎平,我看见了狼群。”

“拿砍刀。”

刘世雨冲出去,废机油泼在火堆上,篝火把帐篷围起来。

刘世雨拿着砍刀在帐篷前面,李黎平拿着木棒在后边,围着四个人。

几堆野火在冷龙岭雪山勘探地,一堆在河口森林保护站,篝火互相照应着,如同宇宙大爆炸恒星诞生那一刻。

对刘世雨和陈富海来说与众不同,一个人有三样东西别人无法替代,咳嗽、孤独、爱。

陈富海大脑受了刺激,再加上不谙世事,想在县城做一个挣工资,悠闲的在办公室工作的公家人,未曾想天不随人愿。

妻子韭花嫁给陈富海也图个生活安稳,放牧太辛苦了。

刘世雨,夏润雨······他们遭遇的事情,对韭花习以为常。

人就是这样,你一生苦苦追求的,却是别人生来具有的。

放牧辛苦,每年草原转场,在荒无人烟的草场,哪一个女人不是住毡房,喝生水,搭帐篷,看护羊群,几千只的羊群还要看护好。

夏润雨他们太娇嫩了。

下午七点,陈富海巡山回来了,陈富海巡山其实最怕的还是人,人的自私与堕落,这几年陆续有人偷砍松树,一颗碗口大的松树,要二十年才可以成材,松树被盗伐,一刀砍下来,一颗树生命终结。

他心疼,不亚于伤自己的孩子,陡峭的山上上不去,陈富海就在地势平缓的地方巡逻,他骑着一匹黑色的老马,慢悠悠的走,那是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