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岭道:“我们要不要回王府再看看?上次不是还有个暗门吗?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暗门,悄悄溜进来。这样无论是宋苇、红夏还是门口的绿意都没有办法看到。”
李木子摇头,“暗门上次就查过了,积了厚厚的灰尘,最近肯定没有被打开过。”
白岭又道:“我看了口供,还有一个叫柳丝的嫌疑很大。她说她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内,可没有任何人证。”
李木子还是摇头道:“就算她不在自己的屋里,也没有进出王妃院子的机会。至少没有人看见她在那段时间进了王妃的院子。”
屋内陷入了沉默。
最后,陈澈轻轻扣了桌子,“还是再去一趟看看吧。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突破口了。”
中山郡王府。
赵书彬搂着陈澈的肩膀,“哎,我说小包,这案子我都不在意了,你还查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被宋琦那老头儿拿捏了。”
陈澈拍了拍他肩膀,“你也知道我这脾气。想不通的事情就会在脑子里反复想。你就当帮我的忙,让我把事情弄清楚了,夜里睡个安稳觉。”
赵书彬从宋琦手上得了些好处,这几日心情都不错,“行了,你想查就查,我让老戴陪你。”
宋葭院子的布置未变,可惜佳人已去。
柳丝被叫来问话,她道:“我都说了,我根本没进过王妃的院子。她平日也不想见我,都打发我做些屋外粗事。”
她伸出了手来,“不就是怕我入了郡王的眼么?再说了,她日防夜防,她身边最得力的陆敏儿不也被郡王收用了吗?”
李木子道:“听说陆敏儿和你不同,她不愿意做王府的妾室?”
柳丝一扭头,“听说有这么回事,但是人心又有谁说得准呢?反正我是没害王妃的,等闲我也进不了她屋内伺候。”
李木子又道:“你知道苏娘子隔几日就来服侍王妃的事情吗?”
柳丝道:“苏娘子?见过几回,个挺高的,梳头手艺确实不错。每次她弄的发式都是现下最流行的,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
她忽然一笑,又有些悲凉的语调,“哎,头发梳得再好,也没人来看呢。”
送走了柳丝,李木子再次说道:“她没有下手的机会。”
白岭提出再查一查院落是否有暗门。
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李木子和陈澈再次查验了院子各处可能进出的地方,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戴管家在一旁看着他们仔细搜查的样子,小心道:“前些日子,府里有夫人说丢了首饰,王妃叫我带人查了一遍,府内所有的院子都只有正门的出入口,绝不能有什么小门暗门之类的漏洞。”
李木子道:“王妃叫你查的?”
前头审讯的时候,她记得苏吟说过这事儿,但没提是宋葭的意思。她自己安排了苏吟从暗门出入,又怎么叫管家彻查各处院落小门的事情呢?
戴管家说道:“对。因为张夫人丢了两只金簪,在府里闹了起来,捉了半天也没捉着贼。后来刘姨娘也说丢了银子,王妃被她们闹得头痛,就叫我和内院管事的吴婆子一起把所有的院子都彻查了一遍。”
“查出是谁偷的吗?”
戴管家犹豫了一下,回道:“没有。”
“怎么?有什么想法就直说,这会查案子,什么都有可能是关键。”陈澈看出了他的犹豫。
戴管家赶紧行了大礼,“老奴不是有什么隐瞒,这小贼我们确实没找到。但我觉得王妃可能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戴管家道:“吴婆子一直管着后宅,她向来有经验。她说过找这个小贼不难,只要把张夫人和刘姨娘丢东西那段时间,她们院子里出现过的人都排查一遍自然能有结果。”
“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我们这后院查个小贼又不是你们衙门查的大案子,要查出个寅卯来,对吧?后院都是些丫头,只要把几个嫌疑的人拎出来,几板子下去,该说不该说的,都能交代出来。”
“可我们才查了进出张夫人院子的人,王妃就把我们叫去,说是停了这个方法,而是叫我们巡查各处院子的漏洞。”戴管家道,“我当时就觉得,王妃是故意的。”
李木子接话道:“你的意思是王妃在包庇什么人?”
戴管家立刻道:“这我就不好说了。这事儿你也可以问问吴婆子。”
吴婆子说的和戴管家大差不差,她又补了一句道:“后来王妃单独赏了张夫人和刘姨娘一些东西,看着意思是要把事情压下去。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不能逆了主子的意思。”
陈澈问道:“你们查完张夫人院子进出的人员名单呢?我来看看。”
又对戴管家道,“再麻烦你们把刘姨娘的院子进出名单也查一查。”
戴管家和吴婆子有些为难道:“当时还能查。如今都过了大半年了,怕是很多人记不得了。”
李木子道:“没事,能记多少就是多少。”
过了一日,戴管家就送来了名册,他道:“可能还是有遗漏,只能找出这些了。”
陈澈和李木子看过后,对视了一眼。
陈澈道:“我们倒是忽略了重要的地方。现场果然还是最重要的。”
很快白岭得了令,他又把宋苇叫来了王府。
他道:“陈大人让我带你和陆敏儿、绿意一道回王府,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
宋苇低声道:“这次没问题吧?”
白岭难为情地摸着头,“放心,这次陈大人亲自坐镇。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
王妃院外的水榭上,宋苇站在廊下,边上的李木子代替了死去的红夏。
这次连着赵书彬也带着戴管家等人过来看个究竟。
而宋苇进来后就悄悄打量了一番李木子,见她穿着不伦不类的皂衣,还因为衣服不合身,袖子被挽起了好几折。头发被囫囵塞在了帽子里,也没有用头油,发丝飘得到处都是。
她脸蛋虽然瞧着还行,但实在太粗糙了,糙到连自己都不想多看两眼。
宋苇忽然觉得自己的嫉妒简直莫名其妙,她甚至还对李木子扯了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