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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离怀疑到京城不是没有原因的,自从陆家落难之后京城的各方势力都想来瓜分西北大营的势力。

能收买骆阳背叛纪无名,光靠一个青州太守还远远不够,这里面若是没有京中某个势力参与他是不信的。

严鹏思索了一会才道:“是有个男人偶尔会出现在温家被奉为上宾,但他每次来都是晚上还穿着斗篷遮得严实。这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只能从他身上穿戴判断出他穿着很讲究,但又不像是贵人。”

秦长书听这话觉得很有意思:“你是怎么看出不像贵人的?”

严鹏这人能在衙门混成捕头除了自己的确有几分身手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眼力好:“我当时虽然只是躲在暗处偷看,但从他身上的衣料看的确是上好的缎子,腰上系的玉佩质地也属佳品,但他的袍子和鞋子却很有讲究。

那是京中最流行的款式,也是京中大户人家管家惯用的样式。靴子和袍领还是结合了番邦人的衣服样式,所以很有特点。”

没想到这严鹏的确是有两把刷子,难为他大半夜偷窥还能看得这么仔细。

“他身上有什么特点?”

严鹏摇摇头:“我只在温家见过他两次,每一次见他他都是遮在斗篷下只能看到一个下巴。我只记得他身形大概高过八尺,但看着很消瘦,有一次见到他是挽起衣袖的,胳膊特别细但手上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疤痕之类的。”

京中的大户人家多了去了,可谓是一块砖砸下来就能砸到一个权贵,更别说京中的巨贾也多如牛毛。他一时还不能排除掉商贾,毕竟温家就是商贾。

“你是温家的姑爷,应该知道温家人的人际关系网吧?温家这些年都在跟谁做生意?这里面有没有京中的某个商户?又或者温家的姻亲关系可有跟京中扯上关系?”

严鹏眼巴巴地看着陆修离手中的酒壶,他已经把他知道的都说了,这酒到底什么时候给他喝一口。

他舔舔嘴唇:“温家三子三女,除了庶出小女儿做了太守的五房小妾、大公子娶了县令独女、以及招了我做赘婿的长女之外,其余嫁娶的都是西北的商户。

太守一子三女都还未成婚,他们是真的没有跟京中扯上姻亲。至于温家跟谁做生意,我那岳父怎么可能让我知道,防我跟防贼一样。”

没有姻亲关系,那就是商业合作关系了。可惜严鹏在衙门上工,温家家主并没有让他参与到温家的生意里,他知道的信息的确不多。

“我什么都说了,可以给我喝一口了吧?”

陆修离看看手中酒葫芦,姜老爷子在旁老紧张了,一直在疯狂暗示只给倒一点点。

严鹏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现在他只想尝一尝这葫芦里的仙酿,仰着头张开嘴等着他倒酒。

陆修离将酒壶都倾泻了三十度角忽然又停了:“那有没有可能是温、夫人娘家那边有跟京中有姻亲呢?”

严鹏都要暴走了,然后秦长书一脚抵在他胸口,暴走的火苗瞬间就被熄灭了。

不过这一脚倒是让他脑子更清醒了,一下子就灵光乍现想起了被他早遗忘的某一年旧事。

“我记得大概四五年前岳父忽然带回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年轻貌美才情了得惹得后院的女眷们一个个都嫉妒。特别是我岳母,以为那是岳父新收的小妾,直接就闹开了。

后来岳父当着全家人的面解释说那是他早逝妹妹走失女儿,从此温家就多了一个表小姐。温家当年的确有个早逝的小姐,当年跟一个穷酸秀才私奔生下一女,后来秀才意外落水身亡,因她沉醉悲伤中没有看顾好女儿被人抱走了,之后她没多久也病死了。

那小姐是真的病死还是温家觉得家丑难堪直接弄死就不好说了,反正当初的确是说她生下一个女儿。这表小姐也的确跟温家人长得挺像,但我总觉得岳父对她的好都超过了自家三个亲生女儿。

后来那表小姐在温家住了大概一年,有一天岳父岳母忽然吵到一架吵到要和离的地步,具体吵什么不知道,只知道是因为那表小姐。第二天岳父着急忙慌地将表小姐送走了,现在想来还挺怪异的。”

秦长书不得不感叹大户人家后宅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按说温家家大业大的,养一个表小姐又算得了什么,温、夫人何至于如此容不下?要说真容不下,又怎么会好好养了一年?

陆修离嗤笑:“养了一年才容不下,要么是她做了什么事让温、夫人不能容忍,要么就是她的身份存疑。长书,你觉得是哪一种?”

秦长书很认真地分析起来:“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让温、夫人容不下?勾了她儿子?不愿亲上加亲那就敲打几句就好也不至于到容不下的地步,总不能是勾了她亲舅舅吧?太荒唐了,我觉得还是身份的问题,她根本就不是温家的表小姐。”

陆母在吃瓜第一线已经跃跃欲试她的猜想:“既然她跟温家人长得像,那或许她身上的确实有温家血脉,只不过不是温家小姐的,而是温家家主的。

这样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他对这表小姐比对自己亲女儿都要好,温、夫人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丈夫用外甥女的身份带外室女登堂入室欺骗她?破案了,错不了!”

严鹏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像是这么回事。”

陆修离更关心后续:“那后来这位表小姐去哪了?按理说温、夫人既然发现了这个私生女,就不可能不去查那外室。”

严鹏仔细回想着,当时又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瓜他也就没太关注,毕竟也就是一个寄居温家的表小姐而已。

“真的不知道,但后来我瞧着岳父岳母好像是达成了某种协定,跟表小姐一起离开的还有不少好东西。我只记得当时是雇了两家镖局护送,至于送哪去你们只能自己查去。”

他说出了两家镖局的名字,再怎么榨他也真的没有货能吐出来了。

看在他提供了不少关键信息,陆修离兑现了自己诺言。

酒入喉,这香醇他大感震惊。死前能喝上仙酿,他这辈子死得也不憋屈了。他带着心满意足,笑着死去。

铁匠们也将尸体都清理出来了,他们不敢离开只能站到一块等待他们命运的结果。

陆修离转头对秦长书伸了伸手,秦长书一脸不解:“什么?”

陆修离目光盯着他的荷包,秦长书嘴角抽抽将荷包扯下扔给他,打开一看就十个铜板。

“这两年你混得挺惨啊!”

秦长书不服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连一个铜板也没有,还敢笑我穷。哼!”

陆修离一点窘迫的表情都没有,陆母把外衣衣角撕开,里面三张百两银票,这还是叶攸宁塞给她的,就怕路上走散。

“你们当中谁能说得上话的站出来。”

三名精神状态都比较好的铁匠站了出来,之前陆修离就让这些铁匠统计了一下他们的人数。

他将三张银票分别递给三人:“这里是三百两银票,我要你们带着他们下山去。到时候你们到钱庄对了散钱平分了,所有人都有。”

纵人面面相觑,他们不仅可以安全离开,还能分到银子?

他们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齐齐跪下磕头谢恩。

“下山后不要提起这里的事否则引火烧身,让你们忘记这里的一切,这是在保全你们的性命!如今西北兵祸正乱,翻过山脉的宁州地龙翻身死伤无数,若是不想留在西北你们只能往南边去。”

他长舒一口气看着这些苦难人一起离开山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是否能在这乱世活下去都是个人的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