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本以为这下完犊子了。
结果另一根塌下来的原木轰的一声撞了一下,一吨多重的大松木轰的一声砸在江河旁边,然后轰轰地骨碌了下去。
“哥哥,快逃命啊!”
春雨嗷嗷地叫着。
江河扭头一瞅,顿时吓腿一软,差点摔到木头缝隙里去。
春雨这虎玩意儿,居然顶着垮塌的原木往上冲。
这里的原木最小的也有一吨多,她的体格子就算再大,也扛不住这大木的轰砸啊。
“退,退后,去那边接我!”
江河啊啊地大叫着,像是耍杂技一样,踩着滚动的原木,玩了命地往侧方跑。
脚下的原木一厥,江河纵身跳到了另一根原木上。
这一瞬间,江河陷入了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当中。
原木垮塌的每一分变化都在瞬间被收入眼底,然后十分笃定地,跳向另一根原木。
这种感觉很多人都会有,那是注意力高度集中,肾上腺素高度分泌突破了极限一般的感觉。
终于,江河跑到了楞垛的侧方。
脚下的原木一厥,江河顺势一跳,这一跳,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
三层楼那么高啊。
我草啊,下面是雪不假,可是这地方的雪已经被踩实了,还有圆木堆楞时,为了防止木材接触地面腐烂,同样用圆木横过来铺的原木架子。
这特么不管摔在哪,轻则断腿,重则丢命啊。
我特么好想飞得更高啊。
强烈的失重感中,江河坠落地面。
在这一瞬间,江河都想好了,曲腿,前倾,翻身卸力。
想得可好呢,但是人在空中手舞足蹈的,根本不可能保持平衡。
草的,人家重生又神医又会武,左脚踩右脚能飞上太空,轮到我了,打个大棕熊都搞得险相环生,小命不保,天理何在,命运何在啊。
江河在心中哀嚎的时候,就见春雨跃身而起,一个大飞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春雨这一脚能把黑瞎子踹个跟头。
江河的身子一耸,腰椎发出嘎巴一声,本来向下坠落,现在直接横飞了出去,落地一个骨碌,毫发无伤。
可是那一耸,差点把他的腰闪折了。
二十岁的身体救了他一命啊,但凡上点岁数,老腰不保。
“我草啊,感谢二十岁的我啊!”
江河捂着腰爬了起来,扭了两下,非但不疼,还有一种很通透的感觉,似乎上辈子的腰突都被这一脚踹好了。
再一扭头,就见那头大棕熊扛着一根一吨多的大松木,忽地一下顶开,然后放开四爪,一瘸一拐地冲进了林场里头。
“斧子,斧子,我斧子呢!”
春雨跳到垮塌的楞垛里找斧子。
可是她的斧子从棕熊的身上掉落,早就被压到底下了,哪里还救得出来。
江河拎着枪向那头棕熊追去,然后抄起一个用来勾木头的家伙什,这玩意儿跟勾镰,一头尖旁边不有个弯叉,在挪木头的时候,可以顶,还可以勾。
江河把家伙什向春雨一扔:“还要什么斧子,用这个扎它!”
大棕熊已经跑进了林场的营区,整个营区都特么的炸了。
江河眼瞅着洪大彪急了,带着几个人拎着56半就往营区里冲,赶紧把他们叫了回来。
这些废物,手持半自动,离得远都没把棕熊打死,现在冲到营区里近战,那不是开玩笑吗。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春雨,放狗!”江河大叫道。
两条猎狗刚刚在楞垛之战帮不上忙,现在也歇了过来。
一声呼喝,小红率先窜了出去,大壮紧随其后,晃着膀子也冲进了营区。
很快,营区里就传来了熊吼人。
江河端着枪,春雨举着勾镰,有猎狗的纠缠,倒不用担心被大棕熊偷袭。
刚刚冲进营区,就在一处仓库的拐角处,看到两条狗正在缠着那头大棕熊。
江河暗吸了口冷气,果然,这头棕熊在拐角处埋伏。
真要是洪大彪他们彪乎乎地冲进来,这头大棕熊一个埋伏,少说干掉七八个。
大棕熊挨了好几枪,已经认识枪这种东西了。
江河一出现,它立刻扭身就跑。
哪怕是大壮这种重托猎犬,面对这千斤猛兽,也丝毫没有正面做战的可能,只能凭着犬类灵活的动作纠缠。
“咣!”
大棕熊一头撞到了仓库的铁门上,铁门闩着呢。
大棕熊撞了两下没撞开,然后一伸爪子,在门闩上一勾,居然把门打开了。
江河喝退了猎狗,举枪瞄着大棕熊就是一枪。
棕熊的后背上,炸起一迸血花,打了十字花的6.5毫米子弹威力不俗,但是没打中要害,还不足以把这个庞然大物放倒。
大棕熊一个骨碌钻进了仓库里头,大壮随后冲了进去,然后又飞了出来,摔出去老远,翘着一条腿嗷嗷哀嚎,后背后腿处被扫出挺长一道口子。
草的,这棕熊都特么进仓库了,居然进门就杀了一个回马枪,又来了一次伏击。
“你特么挺难杀啊!”
江河有些急了,他可不敢进仓库。
这仓库不大,真进去了,那可就跟大棕熊正面硬刚了,跟一千斤的大棕熊近身缠斗,你问春雨敢不敢?
春雨挺着勾镰就往里冲,她真敢。
江河赶紧把她拽了回来,咱可以虎,但是不能虎成这样啊。
这时,场长来了,脸都绿了,然后往江河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大叫道:“用这个,干死它!”
“什么玩意儿?”
江河一抬手,看着手上沉甸甸的家伙,顿时吓了一跳。
“我草,手榴弹!”
这是一枚木柄的67式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