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现在听见这夫妻俩的事就有些头疼,偏偏又忍不住去听。
见皇后说茵茵也同样在乎傅元舟,皇帝才有几分满意,只能无奈道:“他们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朕以后是再不掺和了,免得好心还得受埋怨。”
皇后笑道:“你光想着心疼弟弟,怎么也不想想,万一您赏下去的人偏就不喜欢阳辽王这样的怎么办?”
“就算能伪装,可要是真不喜欢一个人,经年累月的怎么藏得住?”
皇帝听着这话,也想起当年傅元舟在京中处处都难的婚事和丽妃了。
那些贵女有一个算一个,都看不上傅元舟,丽妃更是如此。
虽然他顺水推舟,如了丽妃家族的意,但如今他对傅元舟更满意,也觉得傅元舟更得用,心就难免偏到了他身上,更为自己辩解开来。
皇帝藏住心里的想法,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朕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也给几个孩子封王,免得他们见了皇叔,都得低一头。”
皇后捏紧了腕上的细金镯,口中带着笑意:“皇上慈爱,不过皇子们这就离京会不会太小了,什么都没教导,便去了封地,他们能适应吗?”
皇帝无所谓的说:“先封王,让他们遥领差事,另外派人再去治理就是。要出去封地,怎么也得先成婚再说。”
皇后这才做出放心模样点头:“皇上思虑周全。”
皇帝被她这么一捧,心情极好的同她说起自己打算将儿子们都封到哪里去。
兄弟自然在最外圈,靠近边境的地方,儿子就不一样了,得好好护着,所以更靠里一些,基本是先前靠近宋国边境,但主官犯事的那几城。
皇后不时点头,等听见皇帝犹豫多出来的一城要加给哪个儿子时,才出口道:“皇上对所有皇子都是一样的疼爱,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一城要是给了他们,恐怕要多生事端。”
皇帝点头:“皇后觉得该如何安排?”
皇后美目流转:“皇上问我?”
等皇帝点头,皇后才说:“皇上实在定不下,不如单独派人去治理。”
皇帝听完,摇了摇头:“那几城豪强太多,皇子做一地之主,尚能压得住些,背景普通的官员前去,恐怕比他前任好不了多少,背景高的,又容易借家族和他们勾结在一起,朕不放心。”
皇后跟着他一起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皇上何不把离阳辽最近的那一城加封给阳辽王?”
见皇帝皱眉,皇后劝道:“阳辽王虽然已经加封过,可最初的阳辽,其实也就一县之地,经过您加封,才勉强同旁人相当,如今加封过后,仍不出格。”
“何况皇上信任阳辽王,他与王妃也肯定治得住当地豪强,如此,皇上先前的担心就都能解了。”
皇帝没有当场决定,只说自己好好想想,稍迟一些,就去了别处。
等他走了,皇后将手上的镯子褪下来,交给女官:“方才不当心磕碰变形了,送去修复也不能成原样,拿去把它绞了以后赏人使。”
女官立刻去办,皇后则到此时才冷下脸,显出漠然。
过得一阵,皇后吩咐人往阳辽王府传话:“就同王妃说本宫替他们讨了个赏,不日有大喜事。”
接到皇后的传话,茵茵也没等多久,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次日,皇帝分肉一样的封王旨意就发了下来,傅元舟直接新得了一城之地,一跃成为黎国封地最广的王爷之一。
虽然有功劳加持,京中之人仍以为是皇帝格外看重,阳辽王府门庭若市,茵茵却避开了他们,进宫向皇后道谢。
皇后嘱咐她:“戒骄戒躁,皇上喜欢的就是你们的谨慎,但对新城的治理也要上心。”
“这是黎国的土地,不是当地豪强的私产。”
茵茵明白了她的意思,回府后就和傅元舟一块儿收拾东西回去了。
傅元舟有了新封地,封号却没变,影响却远不止京中人的追捧。
回到阳辽的王府,没两日,就多了不少豪强之家想要将自家的美貌女孩送进王府的事。
这些人一开始是想借着从前和楚家的交情,走茵茵的路子,茵茵眼皮都没抬,直接让人撵了出去,顺带把这几家的税收给加到了最高。
这几家以为是茵茵自己得了好处,不想让人来分一杯羹,又把主意打到了傅元舟身上。
一时间,傅元舟出门时,美人崴了脚投怀送抱、卖身葬父的戴孝美人、被家人害的落难美人、花树下蓦然回首百媚生的娇娇美人层出不穷。
傅元舟起初还目不斜视的忽略过去,后来有人敢大着胆子给他下药,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就触了他的逆鳞了。
傅元舟难得摆出阳辽王的架子,带上阳辽大营的人找了借口就去抄家。
直接把这些豪强当土匪打,家产全部充公,管你有没有什么其他产业,直接派人去接收,要是不给,那一家子都别要命了。
短短两天时间,整个阳辽的天都被傅元舟掀翻了。
无数人找了各种关系求到楚父和茵茵处来。
这些人想挖自己女儿的墙角,楚父能理会他们才怪,气得没把人直接打出去都算好的了。
楚赟见状,带着妻儿去妻子娘家探亲去了,根本不在阳辽。
楚家其他人倒是有被说动心的,但只要他们敢开口,楚父就敢捏着族谱把人逐出宗族和村子,这些人也不敢再说话了。
而托关系求到茵茵面前的那些,连带着帮他们忙的人,都被茵茵一块儿撵了出去,永不录用。
等傅元舟在外头过了几天,神清气爽的回来,就和茵茵显摆。
“茵茵,我新得的东西,在新城堆满了两座新修的常平仓,赶明儿你跟我一块儿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