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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大将军,夫人又逃去敌营了 > 第51章 起码留到梅花谢的时候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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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起码留到梅花谢的时候再走吧

“我……我不值得将军如此耗费心神。将军风华正茂,有大好前程,不必被这桩不光彩的婚事捆住手脚。我爹娘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她又垂下头,语无伦次地慌乱解释,不断往后躲着那如影随形的灼热呼吸。

“值不值得不是你能做主的。”他哑着嗓子打断她的话,“你若真的存心和我一刀两断,又何必帮我冒险打探消息,帮我救下张元宝,又费尽心机查探丁全之事?你连替我挡箭都不怕,现在又是在怕什么?”

“我……我没有怕……”她矢口否认,额上却冒出细汗,影影绰绰的答案在他的逼问中如怪兽般挣扎欲出。她口干舌燥,心慌意乱地往后缩,腰间却陡然撞到了桌案,上半身一斜就往后倾倒。

一双长臂轻展,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后颈。两人胶着的目光和浊重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房中寂静,只能听到两道砰砰的心跳声,慢慢融成了一个节奏。

她看见他的眼眸漫上了黑潮的情欲,也在那片黑色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欲盖弥彰的欲望。她慌不择路地躲闪,却发现身后悬空,避无可避。

紫色朝服的宽袍广袖一拂,满案杯盏裹着那纸和离书滚落。惊心动魄的碎裂声中,他粗野滚烫的吻落在她冰凉干燥的唇上。如一场甘霖。

她仰着头承受着他唇齿间的厮磨,热意慢慢涌入冰凉的四肢百骸。这一次与以往的逗弄都不同,他像头野兽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刚冒出的胡茬扎得她全身发麻,像要把她生吞活剥。桌案硌在她的腰间嘎吱作响,他索性将她端起来放在桌案上,继续辗转吸吮,百般索取。

她几乎忘记了抵抗,也无力抵抗。身前身后再无依靠,她只有伸出手紧紧攀在他的身上。

暴风骤雨的攻势下,她心里的那个答案越来越清晰,藏在心里的那只怪兽终于冲了出来,她只能眼睁睁被它吞噬。

像是一块木炭被泼了油,又被扔进一把火,从底下突然冒起了冲天的火光。她的理智几乎瞬间被灼烧殆尽,终于也被他变成了剥去人皮的野兽,回报以更热烈的撕咬纠缠。两人的鼻息间都是滚烫的热气和濒死的喘息声。

他双眼通红,一边把热吻印满她白嫩的脖颈,一边忙着剥去她身上的褙子和纱裙。一股寒意爬满她裸露的锁骨和双臂,他滚烫的双手摩挲着光洁的皮肤。寒冷和炙热交替,激起一阵战栗。

她不知何时已半躺在桌案上,乌发如瀑布般垂下,酥胸微露,罗裙胡乱堆在腰间。他撕开那身威严的紫色袍服,皱巴巴地扔在地上,急不可耐地拦腰抱起她往床上走去。她双眼迷茫,眼前是流动的黑色屋梁和红色锦帐,心里却突然生出一股如释重负的解脱。

人是对抗不了本心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既然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如何,既然她连失去他都不怕,这一刻的沉沦又算什么?

“我怕的是自己的心,怕我走不掉!”她在他耳边喃喃自语。这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那句话。

他全身一震,喘着粗气欺身而上,将她身上一堆繁复的锦裙衣带狠狠扔到地上。

“啪”的一声,一块墨黑的玉牌砸在床足上,又弹到面前的地砖上。一个大大的“秦”字刻在精致的祥云图案中。

谢珩余光瞟了一眼,手停了下来,转过头去。惜云正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雾蒙蒙的眼睛也顺着他的目光往床下看过去。

一看到那块秦家令牌,她的理智立刻回笼,推开他,随手抓起一块布裹在肩上,翻身下床捡起了令牌。

环视四周,她才意识到刚刚和谢珩做了些什么,只觉得一阵荒唐。屋内四处狼藉,满地都是散乱的衣服,钗簪耳坠掉得到处都是。桌案旁一片碎裂的瓷片中,那张和离书已被茶水洇得墨迹斑斑。他的紫色朝服浸在墨染的茶汁中,黑了一团。

她默默从废墟中捡起裙带,重新裹紧身体,这样才能用人的皮囊跟他说一些正确的话。

“你不是想知道城东那件事之后我为什么要走吗?”

谢珩也坐了起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手中的墨玉牌。

“上次在城东放走萧国探子,将军一直避而不谈,我知道将军是因为我中毒而愧疚,其实我从未怪过你,因为我确实瞒了你。也因为这件事,让我明白我和将军早晚会分道扬镳。”

“何事?”他还回味着唇齿间的香甜,可声音却带着苦味。

“那个萧国探子,确实要娶青罗。可他也是琥珀的副使,是当今萧国太后的亲侄子,还是我亲表哥,这才是我必须要救他的原因。这块玉牌就是他给我的秦家令牌,他会派人来接我回去。”

房中死一样的寂静,谢珩脑中却嗡嗡作响。像是头上悬着的一把剑直插心脏,可他却无力躲避。

“什么时候?”

“上次我用秦家令牌救了张元宝,也救了那两个萧国人,他们回去带信给表哥,马上派人过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可以不走。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绝不会让他们带走你。”

“若是寻常萧国百姓就罢了,可你知道琥珀意味着什么。我夹在你们中间,只会一次次重复东城门那件事。我既不愿他们伤了你,也不愿你伤了他们。”

他走了过来,紧紧把她搂到胸前:“可你明知道我不会放你走。自从上次你中毒,我就发誓,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将军,试试吧。”她挣开他的怀抱,笑了笑,“这条路不好走,一不留神就身败名裂、玉石俱焚。将军忘了成亲时还对我厌恶至极吗?趁着我们时日还短,兴许一两个月不见就淡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谢珩也笑了,眼神微凉,“你信不过自己,也信不过我。这条路你连走都不愿走,就先把我放弃了。你把我的情意看得这般轻吗?”

惜云脸色刷的白了:“将军说的对,我就是这么懦弱。从小到大,我就是那个被放弃的人。爹娘从没问过我一句到底愿意待在哪儿,就把我送回了京城。大伯父和大伯母只是拿我当棋子。高玉书为了功名利禄毫不犹豫就舍弃了我。我已经习惯了对任何人都不抱期望。只有我自己先主动放弃,才不会再被别人放弃。”

“可我从没想过放弃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赌一次?”

“对不住,将军。”惜云冷冷地摇摇头:“我没有胆子赌。我没有资格再犯错。”

她没办法告诉他,上一世,她亲眼看见他鲜血淋漓的尸体,还有祖父惨死在狱中。明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去赴一场必输的赌局?

他的手扶在额上遮住了眼睛,看不见神情。枯坐半晌,他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眸眼像雨前的天青色,扑扇着湿漉漉的微风。

“好,听你的!今年的梅花开得真好。起码留到梅花谢的时候吧。萧国可看不见这么美的梅花。如果到那个时候,你我都能放下,我就送你走。”

他的脸上漾起一丝轻浅的笑,最后走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她没有推开,但他却抓起长袍,转身离开了。